第五章 视角
为了记录彼此的写轮眼有何联系，互相干涉的程度，宇智波鼬花了两天晚上写完了宇智波学霸·有关于双胞胎写轮眼干涉情况探索性实验设计·卷轴版，并且很有热情的拉着弟弟第二天就出现在离家不远的树林里。 实验设计成两大组别，一组是弥云在各种情况下对他的影响，另一组则是相反。并且在树林里的还有临时被叫过来帮忙的家族年轻一代男神宇智波止水，在看过卷轴之后就啧啧几声，笑着问道：“真的要试么，看起来很严苛啊。” 实验初步假设在平常的状态下，他们的写轮眼并不会互相干涉。 这也就意味着必须在“非平常的状态”下进行。 身体极限、查克拉耗尽、感情震动，以及被幻术控制的状态下，这种种还能够视线，但是在生死极限，或是感情强烈起伏就很难实现了。 “用幻术吧？”鼬微微抬起头，纯黑的眼睛看向了还在犹豫的止水，弥云扭过头，剥了一颗糖塞在嘴里，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在闲散零碎的任务背后，还没有到中忍考试的时间，但对于村子来说更大的庆典，即将开始了。 “所以，结果呢？” 连宇智波富岳也从前线赶了回来，和木叶一直对峙的云隐终于有意和谈，代表雷影的忍者代表已经启程前往木叶。宇智波一族已经收到了通知，为了即将而来的庆典必须加强村子安保工作，宇智波富岳在翻看了两个儿子的任务记录后皱了皱眉，同时淡淡的说出了之后打算让他们尽快成为中忍的安排。 “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哥哥领悟的幻术确实会在我这里存档。”弥云指了指脑袋：“我学会的不会对他有影响。” “……尽量不要利用这种事。”宇智波富岳又看向长子：“鼬，有任何异状都要小心。” 不知为什么，这件事在父亲看来如此重要，宇智波弥云按下了疑惑，在宇智波富岳说起前线的种种的时候，隐隐约约仿佛有什么飞快的掠过。 宇智波鼬转过头看着他：“刚才……” 宇智波弥云皱了皱眉：“好像佐助追着猫……” 扑腾一下，树丛里爬出来抱着猫的佐助，一脸兴奋的冲着他们挥手，下一刻在看到父亲的时候恢复成乖宝宝的样子，只是身上沾满了草。宇智波富岳无声的叹了口气，眼神微微转过去：“好了，你们可以走了……鼬，多照顾你弟弟。” 离开茶室之后，宇智波弥云回头看了一下。 坐在屋子里的宇智波富岳端起了冷了的茶，浅浅喝了一口，因为在前线的缘故，最近瘦了不少，并且从前那种强大之人的气势也渐渐变成一种似有似无的沉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宇智波弥云不仅没办法看出在家族和村子之中两难而不得不依靠儿子做间谍换取情报的那种压力和紧张，甚至觉得沉默之中还带有一点点咸鱼的讥诮。 讥诮，哎，他怎么会这么想？ 放下了杯子的宇智波富岳顺着目光望过去，三个孩子站在墙壁下的阴影里，鼬柔声和佐助说着什么，拍掉了弟弟身上的灰尘。而弥云一只手插在裤袋里，踢开了旁边的石子，轻轻揉了揉佐助的头发。 如果战争停止的话，就会一直在警务部队，以后看见这种场面的次数也会变得更多吧。 “等到我们升级成为中忍之后，就会加入警务部队吧。” “一般是如此……不过像止水就在暗部。” 宇智波鼬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什么，佐助也抬起头，慢慢擦拭着苦无，把利刃擦得闪闪发光，弥云回过神来看见了兄长审视的光芒：“……父亲，到时候会让你加入暗部么？那样的话，你打算去么？”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 “有道理，我打算浪荡到十五岁再通过中忍考试，”宇智波弥云一本正经道：“哥哥当然是和我一起。这几年可是佐助关键的时候。” “唔？” 说到了佐助，宇智波鼬微微露出迷惑的样子，随即很快恍然，点了点头。就是这样，宇智波弥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只要用佐助做幌子什么样的胡说八道也会被允许的，鼬会自己补足那些逻辑支持不了他说出来的部分：“对了，再过半个月就是祭典，那天我们一起去玩玩吧？佐助的话，放在家里——好好好，佐助也一起去！” 枕头狠狠砸中了坏哥哥恬不知耻的嘴脸，宇智波弥云顺势躺倒在地，佐助骑在枕头上，气鼓鼓的皱着眉头，低下头来努力瞪着哥哥，鼬走到旁边穿过腋下抱起弟弟，一本正经的说：“只有佐助能去吧？” “哈啊？” “因为我们有巡视的任务，就算是下忍，在警务部队巡视的时候也需要去工作的。” 现在难过的变成了佐助，似乎也没有想到这里的小孩子傻了眼：“欧尼酱？” “抱歉啊，到时候我们用影分身陪你玩吧。”宇智波弥云笑了起来。 正如宇智波鼬猜测的那样，就算是下忍，一旦成为忍者就要执行任务，像他们这样有着名门出身的光环的忍者尤其如此。很难说是什么难度很高的工作，巡视的任务排在了白天，这样晚上就可以放松一下换上好看的羽织去玩了，负责排班的族人这样说了。 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弥云站在一起，还很脸嫩，但已经看得出来和当年的美琴更像，胜过了总队长大人的基因。但是比起鼬微微显得沉静宁和的姿态，宇智波弥云却要秀丽的多，稍微rou感的线条和不时弯起来的眼睛，无论是姿态还是容颜都透露出以后会变成了不起的美貌的预兆。 被特意照顾以后会甜甜的笑着道谢的孩子，会比身边一直沉默的孩子更显得讨喜。 但无论是谁都看得出朝着正确的忍者方向前进的，将来在警务部队也会发挥能力的一定是身边的宇智波鼬，那属于宇智波一族特有的高冷面瘫，矜持和吝啬的表达和讲究礼仪的姿态已经说明了两者之间的差别。 离开警务部队的时候宇智波鼬转身看了看和宇智波一族的团扇结合起来的警务部队大楼的标记。 宇智波弥云后知后觉的回过头去，不知怎么无师自通的明白了鼬在为了什么而出神。 “把漩涡一族的族徽放在大门口，千手一族的摘干净，然后宇智波一族的就钉在那里……真是了不起的想法啊。”宇智波弥云拍了拍手：“将来等我开了糖果店，也要在设计的时候加入什么才行……哥哥？” “嗯。” 居然答应了啊。宇智波弥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鼬微微垂着头：“下午我想去茶店。” “巡视之后么？那我回家带佐助来茶店找你吧，然后一起去糖果店买点什么，钱的话我会带好的。”一口气说完之后，宇智波弥云看了看口袋里，嘴巴瘪了瘪：“还剩三颗了……” 巡视的路线不算冷清，为了庆祝祭典，街上格外热闹，很多匠人在搭建晚上的棚子，听说云隐的使者进入村子的时候还被夹道欢迎了。好像整个村子都出来庆祝了一样。走着走着，宇智波弥云停了下来，有一条路上什么也没有搭建。 “是日向家吧，听说今天日向家为了庆祝宗家大小姐的生日，没人出来参加祭典吧。” 突然插话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他们的队长，千叶千行摸了摸下巴说：“鼬君，那里有什么不对么？” “……没有。”鼬回过头，看了弟弟一眼。 就在那一瞬间，一阵奇异而强烈的心悸，让鼬下意识的注视着远处。宇智波弥云顿了顿，问道：“说起来，那里不需要巡逻啊？” “因为是日向家吧。”古原信从千叶千行身后走出来：“队长，再等下去就排不上队了哦。” “是啊，因为是日向家，听说像村子申请了不需要巡视的特别命令。毕竟白眼用来安排就已经足够了，反而是靠近的话会被怀疑……咳咳，总之，宇智波一族好像也是如此才搬到了北边吧。”千叶千行一本正经的说法，却让宇智波弥云笑了起来：“是啊，抱歉，我们要继续巡视了。” 四人分开之后，宇智波鼬停了下来。 “这里会发生什么么，弥云。”他望着不远处的围墙里探出来的树芽，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冷淡而悦耳，摸了摸裤袋，连一颗糖也没有剩下了，弥云犹豫了一下，转过头去：“反正不在我们职责之内，对方也说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会自己承担，不是么？” “看来我们的眼睛确实有一部分互相连结，”鼬继续说：“你真的觉得这件事无关紧要的话……我就不会有任何异样。我之所以这样问你，就是你无法对我撒谎的证明。” 他在生气了，宇智波弥云眼睛一阵刺痛，在没有捂住的另一只眼睛里，清楚地看到了三勾玉在鼬的眼睛里渐渐凝结成形——像血一样的洪流淹没了视野，几乎把他淹没在浓稠的血海里。 “没用的，”宇智波弥云眨了眨眼睛，忍住刺痛，冷冰冰道：“写轮眼对写轮眼使用幻术，你就这么想多管闲事么？” “今晚会有人袭击日向一族？” 宇智波弥云颓然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他这样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在长久的沉默之后，鼬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连呼吸也屏住了一样，低声道：“所以……当初你确实看到了什么？你看到了……” “死。”宇智波弥云慢慢道：“我看到了很多人的死亡。但是其中没有……mama，原本应该死去的是四代目。” 他的声音又沉又冷，像一块沉重的铅石，在水中缓缓沉下。 “也许你可以通知别人，或者告诉父亲也好，或者让火影大人知道。但是……那时候会不会是别人死了我就不清楚了。为了佐助或者你，或者别的族人我也许愿意冒风险试一试，但是……” 语无伦次的话语之中，鼬放松了力气，下一刻，紧紧抱住了他。 “那不一样，”鼬低声道：“父亲曾经说过是任务的安排……” “是谁安排任务呢？是父亲吧。所以那句话，父亲想说的其实是，”宇智波弥云以同样的低声回答：“他真正想说的是，mama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死的。所以在那之后父亲才没有了靠近火影大人的兴趣，现在……我也没有拯救别人的兴趣了。” “……” 错乱的感觉中，宇智波弥云推开了鼬，胡乱摸索口袋，却什么也没有。 “跟我走。”鼬干脆的打断他；“去找父亲说清楚。” “什么？”宇智波弥云抬起头：“哥哥？” “如果你不去，今天夜里，我会亲自守在这里。”宇智波鼬一字一字说得清楚，宇智波弥云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过了一会儿，转过脸去：“好吧。随便你。” 宇智波富岳立刻去见了四代目火影。 还在和三代目会谈中的四代目火影，在听到暗部传话之后，结束了和三代目之间的闲谈。 “真是少见啊，不是说要休息一段时间么？” 四代目开玩笑一样的打着招呼，宇智波富岳只觉得胃里轻微的抽搐起来，过了片刻，缓和了一下语气：“我得到了可靠的情报，云隐这一次的目标是掠夺具有白眼的日向宗家成员，今天夜里很有可能会动手。” 四代目一下子变了神色。 片刻后，他轻微吐出一口气：“这样啊，是弥云么？” 宇智波富岳没有点头，神色冷淡的看着窗外，四代目敲了敲桌子，将暗部叫了进来，同时叫人去请上忍班长奈良鹿久。一系列安排布置下去，宇智波富岳微微侧身：“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我要回去执行任务了。” “不用这么冷淡吧，”四代目苦笑起来：“还是说，担心我对你的孩子有什么不利吗？放心吧，除了团藏前辈安排的那个孩子，其他的意见都没有通过。” “在我的儿子身边安排团藏的人手，难道还需要我道谢么，四代大人？” 比起之前的冷淡，这句话几乎是露骨的嫌恶了。 宇智波富岳全然不再掩饰真正的情绪，纵然如此，波风水门也没有生气，甚至没有回避那是冰冷郁怒的眼睛。漆黑到极处的瞳仁里，迟早有一天会生出火一样的光芒吧，他明知道如此，却不能真正下手去做什么。 “我认为在你我都知道的前提下，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波风水门冷静的说：“老实说，不止是弥云，鼬的优秀也有目共睹。如果完全禁止几位顾问的试探，他们就会采取更不可预测的手段……” “这就是木叶和宇智波的共存……”宇智波富岳冷冷道。 “你在怪我么？”波风水门看过去，蓝色的眼睛一瞬不动：“怪我当初说服了你。” 说服——宇智波富岳一时间心跳也停了下来，在心脏再次跳动之前，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冷笑着说：“你只不过是打败了我。” “我没有打败你，”波风水门柔声道：“我们都知道，对你而言死很容易，认输很难——你没有认输，你只是被我说服，相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