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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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烈霏今年二十五,算是半个娱乐圈的明星。这两年觉得没什么意思,渐渐隐退幕后,正儿八经地追求起艺术。他倒是颇有文艺方面的天分,以哥特式画风在时下的文艺圈独树一帜。还开了个自娱自乐的工作室,自称祅撒舞司。 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正是少年人审美,本着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心理,就踏入了娱乐圈。也确实混出了点名堂,演过戏,写过歌,拍过广告代言。算不上一线大腕,但也至少经济独立,不需要靠他亲爹接济,也能过得奢华张扬有格调。 准确来说,演过大大小小的剧,从没有一次拿过大男主剧本。无外乎是神经病痴情男二、或者外表白莲花另一面是残忍嗜血的暗黑反派、甚至全篇只有一句台词的客串配角都莫名火出圈外。与正主同样奇葩的粉丝还编成了数字暗号奉为经典传颂至今。出过风格特异不温不火的专辑,艺名暴雨心奴,出道时的中二发言曾自诩上天的眼泪。 别家大明星再怎么黑红两极分化,多少都会宠粉固粉。烈小公子微博置顶第一句:喜欢他的人都是颜狗,不喜欢他的人都是土狗。 有人天生什么都有,完美的家世,精致无暇的外表,还有父亲烈霖无尽的溺爱。烈剑宗名下的产业本来跟演艺圈八竿子打不着,为了这位宝贝儿子,在他入圈的几年后,烈霖痛定思痛,愣是斥了巨资成立演艺公司。这位烈剑宗的少爷去哪里都是少爷。就算是他曾经放话离家出走,在黑海森狱待过的两年,顶头上司是那位玄嚣太子。看起来也不像是经历过社会的风霜雨打,反而还闯出了苦境TV第一毒药的名声。 就算他爸不在了,家族企业还有他勤勤恳恳的师兄黄羽客接盘打理。他只需要做一个称职的二世祖,随心所欲地玩,当一个不那么称职的偶像,玩到他进局子的那一天再考虑要不要回头是岸重新做人。 既然有钱又有颜,烈霏自然什么都玩。这个圈子名为娱乐,就自然离不开权色交易。烈霏的外形本就优越,稍微点缀妆容,更有雌雄莫辨的美。况且又不是谈恋爱还看性格,只要是迷人漂亮的外表,自然有的是人垂涎。但出道至今,从来只有他潜别人,还没有人潜得了他。 一方面是他不缺钱,也不在乎有没有资源。另一方面原因,跟他背后的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久远之前,远至他尚未出生前,烈剑宗曾经是社团出身。身为烈霖的独子,他再被娇惯,也是要习武的。即使父亲没寄望过能让他管过什么生意,只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儿子在他不幸发生意外时,有能力自保而已。烈霏十几岁就跑到了国外,随便选了一个他不讨厌也不感兴趣的专业,还是黄羽客替他填的留学申请。 他天性聪明,不怎么听课也能PASS期末考试,只要混到毕业证,成绩自然是最不重要的,自由才是第一要义。什么极限的刺激的都玩过,甚至还有自己的佩枪。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那个人。 他的学长,他放在心上的月光,九千胜。 他就是为了九千胜才试着去拍戏的。只不过九千胜功成名就,他各种黑料满天飞,说出去九千胜都不想认识他。尽管看不惯他的人很多,客观来说,暴雨心奴的颜值、演技和身手都没有什么槽点,至少武打戏从来不需要替身,什么奇葩的妆造和死亡角度抓拍都无损于那可恶的美貌,让人既看不惯又无可奈何。 虽然小变态的名号从入圈的第一天就与暴雨心奴如影随形。不过在这种事情的原则上,他不喜欢强迫。身边人来来往往,都是各取所需,你情我愿。纵然过往情人男男女女,他的心中始终有一道完美的影子。 现在,他还有一名可爱的情人。 他高兴的时候,也会不止一次在私下称呼他的情人,是天赐的礼物。 【2】 他们的相遇颇有戏剧性。 “心奴啊,是这样的哈。浑千手是我在天葬十三刀的前辈,说看我为人忠厚老实非要把女儿介绍给我......” “哦,这不是挺好吗?” “老子不想跟熟人谈恋爱我就把她当成meimei啊!” “所以,你就帮我去见见呗,我看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喜欢你的。随便哄哄人家,吃顿饭就回来,饭店随你定,记在师兄账上。” 他向来不跟师兄客气,“就这,还有呢?” 黄羽客停顿了一下,rou痛地道:“上次你说喜欢的那块地,我来帮你搞定过户手续,就不用你亲自回来一趟了,师父那边我去说。” “算啦,反正我也没事,去就去吧。师兄,记住,你可欠我一次啊。” “喂小祖宗你还要怎样啊?” 对面哼着歌挂了电话。 “抱歉,廉庄有事,我替她过来买单。”他在时间城酒店坐了十分钟,同龄的小姑娘没见到,反而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他抬头一瞧,只见半张被白色的狗帽遮挡住的脸,光是下颚线条就已经非常好看。 对方也正在看他,似乎是在回忆眼前妖冶昳丽的青年与照片的出入,带上了不确定的语气,“请问你是,黄羽客先生?” 烈霏眯起了眼睛。那个时候,暴雨心奴初见最光阴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啧,要命,长得太要命了吧。 对面的青年坐下,他咬着吸管不动,脑中运转第二个念头,他是直的还是弯的? “吾名烈霏,小名心奴,是他的师弟。真巧,今日我师兄也没空。” 餐厅里冷气开得舒适,最光阴也不急着走,点了一杯他爱喝的饮料坐下。两人相安无事,一时静默。除了暴雨心奴打量来人的眼神莫名的......炙热。 “北狗,最光阴。” “那请问北狗先生,你和廉庄小姐的关系是?” 最光阴饮下一口橙汁,不假思索道,“朋友。”果然,这种天气只有冰镇的冷饮才能让人愉悦,连小蜜桃都不愿意出来。 是直的。但也不是不可能攻上本垒。 他起了逗弄的心思,又故意追问道,“那种朋友?男女朋友?” 这个人问的问题有些奇怪。不过最光阴转念一想,毕竟是相亲,如果对方有意思,确实要问清楚,不能让人误会。他想了一下,认真的解释,“饭友,高中一起吃饭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北狗的朋友经常说他脑回路清奇,思维跳脱。而且暴雨心奴的气场好像与他天生不合,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葬送了廉庄好不容易得来的脱单机会。他哪里知道别人已经想到跟他上垒了。 “呃......这份套餐你还吃吗?”情侣套餐,还是心形。最光阴长这么大,不是没有吃过情侣套餐。只不过那是自从他和廉庄成为饭搭子以后,立志吃遍全城大小美食,为了一尝那独家的情人节特供才假装成情侣。 和男的一起吃还是第一次,怪新鲜的。 虽然烈霏长得也像个美女似的,还留着长发,看起来特别养眼。最光阴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方才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他。失神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靠窗的位置,左数第二排,不正是自己要来找的人吗? 他掩住唇轻咳一声,他本就是明星,受过最好的表演训练,用完美的表情和姿态将这一寻常的动作演绎得从容又优雅,“咳,不介意的话,吃完再走吧?” 果不其然,那位带着个死蠢的狗帽的青年,正像一只呆蠢的笨狗,一面咬着吸管,一面还用余光偷偷看他,以为他不知道呢。烈霏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极是满足,甚至在偷笑。 好想欺负他。 他在桌下轻扣手指,嗯,怎么办好呢,竟然看得他也饿了。 他收回手,掌心若有似无划过最光阴的手背,“那......不介意的话,再交个朋友?” 【3】 “好吧,师兄,我知道了。这次的合作对象是?” “时间城的小公子?最、光、阴,哦……好有趣的名字。和时间城合作了几次,吾还是第一听到他。”他故意装作不认识,没让黄羽客知道他上次的相亲对象正是最光阴。 “人家比你小几岁呢,还在读书的。你,不会对他有什么意思吧?” 这话就有点意思了,“师兄,你觉得心奴会有什么意思?” “咳,没,我只是听说最光阴心性单纯,又被家里看得很紧,你要是......有哪里冒犯了人家,我们对时间城不好交代。”言下之意,他是怕暴雨心奴如过往情人一样对最光阴始乱终弃,故事也闹成事故。 “心性单纯?呵,长成这样……指不定人家玩得比你还花呢,师兄。” 黄羽客默默挂断了电话,三十好几的单身处男,不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 虽然他不一定非要和最光阴发展什么,暴雨心奴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去赴约了。 比起暴雨心奴的刻意,对方就显而易见的随意了一些。最光阴认真研究着菜单,简单的马尾,穿着很是休闲,不过配上那张脸,怎么样都很养眼就是了。 但是,怎么会有人出来约会还要带狗啊! “幸会,在下烈霏。” 尽管有过一面之缘,那人还是配合他的表演,伸出手回握,“最光阴。” “失礼了,它今天有点不舒服,必须要人抱着。”是你非要带着吧,还拿狗当借口,好幼稚。 “别怕,天霜很乖的,不会咬人。” 谈完了正事,最光阴就提议说要不要出去散步,不过就是遛狗。 两人走在一起的画面,分分钟能上娱乐周刊的封面。烈霏走在他的身侧,看着那双干净的双眼,心中阴暗的欲望叫嚣欲动。分开时,暴雨心奴直接拉住了他。昏暗的夜幕下,那人低声说,“不如做一次怎么样?” 【4】 在另一个人的卧室醒来,还是平生第一次。最光阴睁开眼,躺在身边的人还没醒。他的脸生得柔美,五官精致无暇,淡蓝色的长发披散,乍一看就像一位漂亮的女孩子。当然他昨夜亲身体会过了暴雨心奴的性别。 暴雨心奴穿衣显瘦,长得更受,在床上折磨人的劲道可一点都不差。最光阴被家人从小安排学武术和刀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他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应该做主导方。 前提是他没有先被他哄着喝酒。最光阴第一次迈入成年人的阶梯,表面再淡定心里也是紧张的,忘了自己沾酒即醉。烈霏难得想找个身材和脸蛋都十分合胃口的少年,体验一下年下的新鲜感,结果先被投怀送抱了。 烈霏平生第一次反省难道是自己攻度太高了?对梦中情1爱而不得,连找人约炮想做一次受都这么难。可是谁让那张脸怎么看怎么顺眼。少年醉倒后枕在他腿上无措地望着他,跟他带来的那只小狗莫名相像。物似主人型么?他没什么心情做攻也被逗笑了。 暴雨心奴俯身摸了摸他的脸,哑声道,“你什么意思?勾引我?”他才不信有人真的一杯倒呢。算了,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心奴就原谅你的小心机吧。 然后最光阴意外地发现暴雨心奴的体力不输给他,咬人的方式还比他更凶蛮霸道,挑逗情欲手法也十分熟练。最后他一身青青紫紫的,与一张姣若好女的脸蛋形成残忍的对比。 不论上下,反正最后也有爽到,他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最光阴外号北狗,熟人都叫他老狗,跟他养的萨摩耶一样天性乐观旷达。只花了几分钟,就无奈接受了自己被一个男人上了的事实。谁让他忘了自己不会喝酒呢。 他转了个身,落在耳边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没醒的睡意,“别动。” “心奴要抱。” 暴雨心奴从来都是少爷脾气,在家里是万事不管的太子爷。自己搬出来住,兴致来时,才会研究一下甜点以及稀奇古怪的料理。寻常的做饭是不可能亲自动手的。还是最光阴起来煮了份挂面当午餐,还煎了个流心的蛋,看起来好贤惠啊。 这份贤惠是独属于自己一人的,这份幼稚的认知给了他微妙的满足感。 “看不出来,你还会下厨房呀。”暴雨心奴可爱地侧着头,腻腻歪歪地从背后搂住。 下了床的最光阴的侧脸线条显得格外清冷,令人心痒。“还好吧。家里的东西太难吃,平时也是一个人在外面住,习惯了。” “等等,时间城都是城主亲自做饭吗?” “嗯……大多数时候是。” “你们一个项目流水十亿以上,也需要节俭到这个地步?” 最光阴轻轻摇头,养父的手艺仿若是什么不堪回首的经历,“因为他喜欢。” “噗!”烈霏被他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了。 他好可爱。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那么一刻,他确实想过,自己先遇上最光阴会怎样?会不会同样在第一眼就被他的脸所勾引,进而顺理成章发展成更近一步的关系。 如果没有先遇到那个人,会不会他们才应该在一起? 【5】 他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准。” “心奴不准让它上床。” 暴雨心奴委屈地绞紧了手指,“你总是抱着狗睡觉,那我怎么办?” 最光阴看着他闹别扭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然后就让人顺着心意给办了。 事后,他牢牢环抱住身下的人,用甜腻欢欣的语气说道,“我喜欢的人,要回国了。”看得出他是真的高兴,连亲吻他额头的神情也莫名温柔起来。怀中的少年就像是他小时候爱不释手的玩具,玩过之后,总是要抱着亲好久。 虽说他很快就不需要了。 说罢,又忍不住观察他的表情,企图在那张冷淡的俊颜,找到一丝情绪波动。 烈霏的心思不可谓不恶劣。他喜欢在床上变着花样折磨他,除了对他的身体难以割舍的兴致,也有几分想看那张冷冷清清的脸为他失态的样子。即使说分手,也只能先由他提出,被抛弃的礼物会是什么表情呢? 但是,他好像失败了。 最光阴认真地穿衣服,下床时敷衍地摸了摸他的头,“嗯,祝福你们。” “……” “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做什么?”身后的青年伸手扯着他的马尾,不满地道,“不是总说家里的饭难吃。”以往最光阴都是要缠着他给他做饭的。 最光阴回望着他,欲言又止。 暴雨心奴别扭地想,如果他要开口挽留我,就算将来九千胜大人不高兴,心奴也不是不可以继续跟他在一起。(你真是想太多了小霏:-D) “暴雨,我们可以不用再见面了。” “怎么,你是在介意吗?”我爱着别人,你也会介意吗? “不,其实,我要订婚了。” “……” 手下的力道一瞬间不受控地加重,“他是谁?”暴雨心奴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尖锐。 片刻后他又冷静了下来,最光阴不见得有多喜欢这位订婚对象,不然也不会现在还跟他在一起,应该是时间城的安排,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自认一直区分得很清楚对九千胜和最光阴感情的不同,最光阴也从不过问,原来是因为自己也不会成为他拒绝的理由。 家族利益,真是无聊至极的东西。 就算如此,从此这个少年身边就多出了一个名义上合法的伴侣,这个认知让他感到焦躁。即使现在没有感情,那以后呢,会不会让他日久生情? “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在他决定公开之前,我不能对任何人透露。” 不喜欢还这么护着,真令人不爽。 “这么担心啊?切,我又不会怎么样。” “谁能让你这么在意,最光阴,告诉我好么?”暴雨心奴轻声诱哄,下身作弄的力道却不见温柔。美丽的面庞贴近他的后颈,眸光阴冷,透着锋芒。 他偏偏闭口不言,唇边溢出破碎的呻吟,双颊泛红一片。 “算了,反正跟我也没关系,心奴只是有点好奇......” “你们上床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沾着白浊的指尖抚上他的唇,“yin乱?” 他的手掌紧扣着那一截劲瘦的腰,连根没入,又狠狠地抽送。少年方才穿好的衣服又被他弄的乱七八糟,银色的马尾散开,铺满在他的肩下。 他闭上眼,享受着少年体内情潮的翻涌,轻声喘息道:“最光阴,不见就不见。反正能让我喜欢的,也不止你一个人。” 这一次,暴雨心奴不知为何做得很疯,也许是听到了最光阴和他的心上人同样都要订婚消息。他一时也分不清究竟是在为了谁在意。 反正他们的性事向来谈不上多么温柔。这一次他故意在他身上留下了更多的痕迹,仿佛在嘲讽着他对恋人的不忠。 最光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迷茫或恼怒皆无,反正他向来不在意。 事后只有暴雨心奴一个人复杂地看着他的脸。明明他会在乎的只有那个人才对。为什么只要听到最光阴会和别人在一起,就无可抑制地失控。 对自己而言,时间城的少公子只不过是一个相对完美的炮友,一个合眼的床伴。 看来看去,都怪那张脸,让他短暂移情,却易发难收。 【6】 “影帝九爷今天17:00刚下飞机,要在今天晚上召开记者发布会,官宣订婚的消息。” “真不知道是哪位贱人,赢得了九千胜大人的心。” 暴雨心奴平时都懒得参加公众活动,以他的出身,不需要像其他明星那样通过保持出镜率来讨好上层和粉丝。他特别在今夜做了好一番精致打扮,还喷了那个人曾经无意间夸过的香水。他提前订好了一束花,是灿烂的玫瑰,来到了绮罗生的画展。 他在画廊等了半小时,才看到意琦行和绮罗生并肩出来。此刻暴雨心奴还满心期待见到九千胜,并没有在意和绮罗生打招呼,只是与那张和心上人一模一样的容颜擦肩而过时,仍不仅有片刻的失神。 下一刻,他看到九千胜和最光阴牵着手走过。 两方四目相对,场面一时无言。九千胜自然知道烈剑宗的小少主曾经对他有那么一点意思,只是他一直都回绝,避之不见。没想到和最光阴在一起时会见到他。 不过他问心无愧,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暴雨心奴眼圈红了,心间涌起被背叛的酸楚。明明九千胜跟他只是相识一场,除了他单方面的相思,连朋友也算不上。那他是被谁背叛了呢? 最光阴……对上那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写满惊诧和意外的双眸,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所有人成双成对,只有他一个人抱着花,形单影只的站在廊外。暴雨心奴眼眶发热,委屈得想要流泪。他精心挑选的玫瑰表面已经蒸发了水珠,如果无人能给,过了今夜便会枯萎。 暴雨心奴沉默地走向垃圾桶,随手一扔。却在此时此刻,有人伸手接住了他的花,没有让它摔落。 那人今天的穿着十分正式,高马尾上还戴着一个非常精致的发冠,他小声道,“原来是这样……” 下一秒,又把花推回了他的怀中,少年定定着看着他,“你喜欢的人,是九千胜大人。” 那是他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冷清的,动情的,哭泣的。如今只觉得陌生和虚伪。他以为的最光阴,不会对狗以外的生物出现感情,更不会和别人十指相扣,出现在他面前。 原来他不仅得不到九千胜,也从来看不透最光阴。 “九千胜和绮罗生他们还在里面,你可以拿进去送给他。” 大骗子。 他吸了吸鼻子,眼眶红得好像要哭出来,“不用你假惺惺。” 那人难得没有跟他抬杠,眸中一片清澈的琥珀色,凝望他时像无辜的犬类,“随便你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