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1
别纳闷,这男的看上去比他还年长呢,怎么能这么轻?一个男人再瘦,骨架子在那儿。这人怎么抱起来跟他逗弄过的姑娘似的。不过姑娘可没有这么臭烘烘的。莘渊厌恶地扭动着眉毛,一脸的不乐意。“国师,清理伤口的时候,场面难看,国师还是不要进去了。”郎东拦住韩衡。韩衡想了想,反正他帮不上忙,而且大着肚子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这个人一定要救活,我还有事情要问他。”郎东点头。“你去吧。”韩衡道,看着郎东走进那间偏殿,韩衡抱着自己的肚子,看见刚才的躺椅上都是血迹,眉心不由自主微微一拧。“大人,这张椅子就不要了吧?”一旁的婢女问。韩衡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天空湛蓝,阳光大盛,是难得的好天气,他听见自己轻飘飘的声音:“不要了,扔了吧。”当天晚上韩风没有醒来,君明焱也没有到清凉殿来。不过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吃完了早饭,韩衡才想起来,君明焱已经大概一天一夜没有露面。这样的情形很是反常,他让云蓉找个人去打听一下,是否前朝有什么事情发生。不到中午就有了消息。“昨日大臣纷纷上了折子,认为陛下仅仅封靖阳侯的女儿做妃子不妥,以太后的亲哥哥,当今圣上的亲舅舅为首,屈涂两家在朝为官者纷纷请旨希望陛下立靖阳侯嫡女为后。”“这么快。”韩衡喃喃道。“本来陛下要立谁为后,都是后宫的事,但是……但是……”云蓉咬住嘴唇,鼓起一口气不无冲动地嚷道:“这些大臣竟然要求国师迁出皇宫,说……说让国师迁至南郊千丘山的凌云道观。说这样更符合国师的身份,且那里环境清幽,利于国师修行,为大梁国运祈福卜算。”这倒是超出韩衡的意料了,他的脸色顿时有点难看。他现在这么大个肚子,下地已经很勉强,如果要迁出宫,路上又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再则,离开这里,观星塔里的东西肯定不能都带走,他怕错过那些藏在“韩衡”留下的书堆里的信息。“凌云道观哪里清静了!谁不知道千丘山闹妖怪,那个凌云道观香火早就断了不知道多少年,只有不到十个道士守在那里。靖阳侯还说,他愿意出银子将凌云道观翻修一新,大人久居深宫,百姓无缘得见,而想见大人的人很多,若能让大人住到宫外去,便能与民亲近,一了百姓的愿望,也是一桩善举。”云蓉气愤道:“谁不知道他的女儿要入宫了,他这是在给他女儿铺路呢!大人,陛下来时,您一定要跟陛下好好说说。您现在在宫里都差点遭人暗算,若是到了宫外,指不定那些小人会怎样暗算您!咱们不能吃这个亏!”“既然那么多人奏请立后,明帝什么态度?”“陛下自然不肯。”云蓉道,“陛下摆明了要给大人撑腰,只是大人身为男子,无法册立为皇后,否则哪儿还有他们什么事。奴婢瞧着,陛下仿佛想给大人一个什么封号,让您能安然无恙地待在后宫。”韩衡沉思着,过了会问起韩风的伤势,云蓉回禀说还没醒,他就让云蓉先出去了。韩衡盘腿坐在床上,轻轻抚摸着肚子,视线落到暖炉上烤着的两个流光溢彩的蛋。思绪一时间转到了别处,这两个蛋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壳。要是会吐火就好了,最好还能飞天遁地,到时候就能大做文章。到民间去,也许也不是坏事。只是现在不行,孩子一定要在宫里生,宫里虽然也有危险,总是要比宫外好一点,碍于明帝yin威,哦不,龙威,孩子生下来之前宫里的人应该不敢动手。上次承光殿里有人在他的饮食里下东西,君明焱宣布要连坐,只要出事就把承光殿的人全砍了,残忍是残忍一些,但只要下人能互相监督,自然谁都不会被砍头。而且韩衡相信,他们背后可能有的主子正是因为这道命令才不敢轻举妄动。承光殿是皇帝的寝宫,能在那里安插下去的人,必然都是早早混进去的。真要是一口气拔了,再要插|进去,就没那么容易了,需要的是漫长的时间。成本太高,回报率略低,谁也不是傻逼。接近傍晚时分,韩风终于醒了,韩衡刚在院子里让人扶着走了两圈,累得满头大汗。他从婢女手上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找个人请郎东过来。”吩咐完,韩衡就在宫侍搀扶下吃力地走上台阶,步入寝殿。收拾一番后,莘渊来了。“你师父呢?”韩衡略有不满地问。“师父在赶制大人要用的药,差我过来了,不过药方是师父的手笔,大人大可放心。”莘渊跟在韩衡身边往外走。韩衡走得很慢,他也放慢了脚步。“这个人很重要,必须安然无恙地活着。”“是。”莘渊满脑子都是那天伤痕累累的身体,以及那人身上没受伤的地方如玉的雪腻肌肤,他昨晚就没睡好,现在眼底浮现难言的一丝兴奋。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第章一一四韩风茫然了好一会,视线才终于回落到韩衡的脸上,他张了张嘴,仿佛有话想说。“有什么都待会再说,让我看看你的伤。”说着莘渊就去扯韩风裹在身上的被子。韩风猛地挣扎起来,反应十分激烈,一把抓住莘渊的胳膊,不知多久未经修剪的长指甲掐得莘渊痛极地推开他。韩风整个人连被子一起滚到了地上,他整张脸疼得扭曲变形,嗓子眼里却一声不吭。倒是把莘渊吓了一跳,连忙去抱他,压低嗓音警告他:“不许再掐我!我是大夫,不是我你昨天就死绝了,还有力气掐我。”韩风拧着眉使劲回忆,瞬息后,他紧拧着的眉稍稍松开。“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可别掐我啊,我警告你,你再敢掐我,我让你一年都下不来床。”莘渊挤出恶狠狠的表情说,但他天生有些顽皮相,配上白森森的犬牙,一点认真劲都找不到。韩风只看了他一眼,就一直盯着韩衡,神色充满困惑,再到不敢相信。“我就是韩衡。”韩衡拉过来板凳,就在床边坐下。韩风眸子剧烈颤动,好一会才从嗓子眼里发出沙哑难辨的声音,嘴唇上下一分,那模糊的字眼是——“哥”。莘渊忙看了韩衡一眼。韩衡动了动下巴,向莘渊道:“先给他看伤。”莘渊哦了一声,再次掀开被子,这次韩风乖了,脑袋有气无力地伏在枕头上,背后狰狞可怖的伤痕露出来,凉风激起的寒粒炸开在皮肤上。莘渊给韩风看伤和上药时,韩衡在旁边看着,他虽然不说话,却让韩风感到难言的压力,后脖子都忍不住绷紧僵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