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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难以置信地颤声道:“你胡说什么?”“不信你就打开它。”韩衡上前抢走徐尧手里的竹筒,交给柳七。柳七出了门。韩衡与徐尧都听见他在叫那名金水大夫上来。“人已经死了,让她入土为安吧。”韩衡硬着头皮说,“女孩子都爱美,你这么一直抱着也不是办法。”徐尧仿佛没听见韩衡说话,声音轻飘飘的,眼神涣散,“你朋友说的是真的?”韩衡抱膝蹲在徐尧面前,“我不知道,他说青娉姑娘是金水人。”“她不是,她是北朔京城人氏。”韩衡点头:“好吧,那就是北朔的。”顿了顿,又说:“柳七说她后脖子有蛇纹,金水人身上都有。”徐尧一愣,抱起青娉,一手撩开她颈窝里的头发。“真的有……”徐尧止不住声音发颤。“……她是金水人也不能说明什么,行走江湖,谁还没有几个假身份……”韩衡随口安慰,心里却在想,莫非徐尧真的被骗了,青娉拼着丢掉一条命想杀徐尧?可他们明明……到底为了什么……大夫走了进来,他用油纸堵着竹筒的一头,戴了一副手套,脸上还蒙上了布,遮住口鼻。“这是玉蛾绿斑磷,稍微沾一点,碰到眼耳口鼻任何一个部位,一日内必然暴毙。”大夫生硬地说,“你们从何处得到的?此物极难求得,连在金池黑市上也买不到……”柳七抱臂站在一边斜斜看徐尧,冷道:“此物有刺鼻气味,贸然打开,必然会打喷嚏。”大夫心有余悸地点头,“我只在先师处见过一次……”徐尧眼睛泛红,看了看怀里咽气多时的青娉,她脸上血痕已经干涸,眼角犹有泪痕。半晌,徐尧颓然放开手,起身。韩衡去隔壁叫来妇人给青娉收拾遗容。妇人开始给青娉解衣服,韩衡走出门,看见徐尧趴在栏杆上。廊下一盏灯被风吹得晃来晃去,灯光摇曳着坠在徐尧身上,他的背影格外寂寥。“阁主……”韩衡声音顿住了,最后只是拍了拍徐尧的肩膀。徐尧转过头来,他眼中拉满血丝,声音沙哑,“我没事。”“你还是……回北朔吗?不然和我们一起去上齐……”“不用,青娉的事,我要回阁中才能查实。”徐尧显是难受至极,嘴角浮出个苦笑,“青娉是我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她一直对我很好,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她这么周到地伺候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以前……我下班回家,都是冷锅冷灶,做什么都是一个人。”徐尧吸了一下通红的鼻子,“我是个研究员,祝风觉本来是我的同事。”第165章一六五这夜没人能安然入睡,楼上灯还亮着,客栈前面连着酒馆,也卖吃的,仍是人声鼎沸的时候。柳七亲自去厨房煮了四碗面出来,叫米幼也下来吃,并一盏温酒器放在桌上,徐徐往外漫着白烟。二楼亮着灯。韩衡视线从楼上移开,给徐尧添了杯酒。这里的杯小,酒也没韩衡过来之前喝的那么辣口。徐尧眼圈一直发红,不住去揉。倒是柳七吃面的声音特别大,稀里哗啦的。“明日还是回去吗?不如跟我们走?”韩衡又提了一次。徐尧一只手紧攥成拳,搁在桌上,发了会呆。韩衡不催他,低头去吃面,从碗底翻出一只煎得一戳就流油的鸡蛋来,奇怪地看了柳七一眼。柳七狼吞虎咽把汤都喝光了,抬头斜斜乜一眼韩衡,淡道:“阁主三番四次说不跟我们走,你想与他相好吗?”韩衡差点一口蛋黄喷出来。本来悲得话都说不出的徐尧也露出个苦笑来,眼角闪着微光,略带唏嘘地说:“你多虑了,这一路……你这个大兄弟都在想什么?我家里已经有人了,就是没人,我也不会……”顿了顿,徐尧眼含调戏地瞥韩衡,强打着精神说:“你宝贝得不行的主子,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娘受,sao气的。”徐尧声音沙哑,有心从这一晚匪夷所思的事情当中转圜出来。听了这话韩衡也没觉得什么,与他碰了碰杯,各自喝干。柳七拍拍屁股去厨房,端出来一盘切得薄如蝉翼的卤牛rou,三分之二分到韩衡的碗里,把盘放在桌上,屈起一条腿,抱膝背过身去看天。“你们打算去上齐?直接去见国君?”冷不防徐尧问起。客栈院落不小,他们踞在东南角一张石桌旁,谈话声很低,不怕人听见。“应该是这样。”韩衡嘴里嚼rou,说话声很是含糊,分出一只眼睛目不转睛看徐尧,“去吗?”徐尧仍显得为难。“回去藏宝阁你手下还有人可用吗?你要查的事情,少了青娉能不能查到?你从北朔万里迢迢来这里,只带了这两个人,应该他们很得你的信任吧。”看徐尧神情,韩衡知道想对了,他又想起来个事,问:“你从不知道青娉是金水人?”徐尧黯然摇头,缓缓道:“青娉和赵净云,对我来说就像左右手,他们俩知道我所有事。”“那件事呢?”柳七背影僵硬了一瞬,仰着脖子看天,实则在认真听背后两人说话,心中暗道,只要小白脸敢觊觎他的人,他一刀就能把他脑袋拍爆。徐尧会意,眼珠稍微左右移动。徐尧也没敢告诉这两个人他是从别的世界来的。现在韩衡都有些后悔当时那样冲动,先告诉了郎东,不过郎东仿佛对什么都不太看重,活得相当无欲无求。估计他所有活着的希望都跟着殷氏王妃走了,除非有朝一日,庄岐书再求他办事。但所有人的目的,都不应该和他的目的冲突,让这个世界一片祥和的千秋万代下去,不会有人反对。“现在赵净云受重伤,青娉死了。而且……”这个话题太难开口了,但要是不在这里抠徐尧的伤口,等他走了就鞭长莫及想帮也帮不上了。“她死之前最后一件事,就是想杀你,当然可能这不是她的真心,她对你的感情应该是毋庸置疑的……”“爱我爱到杀死我的真心。”徐尧仿佛一下子沧桑了许多。“不一定啊,也许是情非得已。人在江湖总有不少身不由己,像我们这种空降……”韩衡自嘲道,“总要面对一些历史遗留问题。”“要不然我跟你们走,先去上齐。”徐尧松了口,“我还有事情想不通。”“行啊!你跟我们走吧!”韩衡激动道。柳七霍然转身,语气很是烦躁,“不行!带你已经很麻烦了,还带这个累赘!”“……”韩衡自己也被骂了,登时火冒三丈,跳到凳子上,“那你不要带我啊!米幼一个人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