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诛鹤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人一把狠狠打开了手。

“你还说我下手狠毒!?你这人……真是虚伪!”少宫主气得不轻。

东青鹤皱起眉,似想解释,对方却采取不闻不言不视的态度,捂住耳朵把头埋起,甚至还将屁股对准了他。

东青鹤无奈之下只得半强硬的将人拖了起来,一掌抵住她的后背将真气慢慢灌入,以气脉确认对方五脏六腑都无恙后,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这少宫主虽然没有伤到,但这内丹轻浮,竟隐约似含了一丝妖气?

不过不待东青鹤细思,那少宫主又扑腾起来,跟只离了水的鱼一样不要东青鹤近身,边闹边叫道:“你不是厌弃我么,那便不用管我了,也不用将我假惺惺的送回去,把我留在此地便是!让妖怪吃了吧!”

东青鹤无奈,只得问:“你不愿回去,是想如何?”

少宫主蓦地止了动作,睁着一双水澄澄的大眼望过来:“我想……四处看看,我……我自小到大都未离过家呢。”

东青鹤不信:“你师父不是昨日才带你出来么?不然你怎么会被劫?”

“啊?”少宫主一怔,“我是说,独自离家,像你一样!我、我不愿回去被人管着,我跟着你才能长本事啊。”

见东青鹤不说话,少宫主收了一身傲气,软软地低下了头:“算了,我晓得你嫌我烦,嫌我累赘,嫌我丑……”

前两句还有迹可循,后头那是什么意思?

“你这样的青年才俊,若多了一个女子随在身侧,怕是会让不少女修士伤心吧,唉,想想还真是碍事……”

眼瞧着对方越说越偏颇,东青鹤不得不开口道:“并非如此,你莫要随意猜测。”

“那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旁的计较?没有心虚?没有胡思乱想?”少宫主边说边伸出青葱般的指尖一下一下戳着眼前人坚实的胸膛,戳得东青鹤没来由的心头竟又混乱了两下,不得不起身避开。

“青鹤行端坐正,没有不可告人之念。”东青鹤郑重道。

“哼。”这回轮到少宫主不信了。

东青鹤瞥了眼对方姣好如月般的侧颜,叹了口气:“若我应你,也可。”

话落,那少宫主便猛然转过头来,带着一脸惊喜的笑容。

东青鹤道:“只是,你万事都要听我,不可……肆意胡闹了。”

“好说好说。”花少宫主点头如捣蒜,一下跳起来又要往东青鹤怀里钻,“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东青鹤迅如闪电地撤到一边,面目肃然地回视过去,回视得少宫主被迫连连发誓再不重犯。

就这么一个口不对心,另一个不情不愿的二人开始了结伴斩妖除魔的征程。

为勘验少宫主的赤诚,东青鹤让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被她屠戮的蜘蛛jingzi女好好安葬。

少宫主倒是爽快,除了坑刨到一半喊累之外,在东青鹤代劳后,她便干脆地将那些尸首全丢到了那方土坟中,埋完还在上头立了个无字碑。

东青鹤看着对方站在碑前的背影,竟无端觉得有些苦寂,然后就听那人道:“与其作为一个妖修打小就被蔑视被憎厌,其实早早死了未必是多大的坏事儿,也许投了胎,下辈子就能当个人了呢?哪怕是个凡人也好……”

说罢,不管东青鹤紧拧的眉头,花少宫主一拂袖,当先离了此地。

走得那叫一个潇洒,若不是才翻上云头就不稳得要摔落,被后来居上的东青鹤一把托住,还真要把她那番话当做一个阅尽千帆的高人所言了。

越是亲近,东青鹤觉得这位花少宫主的脾性越是难以捉摸,偶尔会像个初初入世的孩子一般,对世间万物都充满好奇,就像她自己所说的,第一回脱离九凝宫独自游历,看什么都新鲜,什么都想玩一玩尝一尝,纯澈大胆。可待你真以为她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少女时,她却冷不丁会显露其爆烈恣睢的一面,什么都忍不得,让东青鹤竟分不清她是假天真还是真残忍。

这位花少宫主就像一个迷,游走在东青鹤的欣悦与忍耐之间,每每要触及他的底线时,她又会轻跳着跑开,露出一脸的懵懂和无辜,仿佛你的那些怀疑和猜度都是对她涉世未深的亵渎。

奇妙,又让人觉得危险。

却又忍不住去探究,然后不知不觉沉沦……

那一日,二人在途径小屏山时,少宫主又有了小心思,她瞧到山下依稀有游走的人影,在得知那里就是人界后,她缠着东青鹤一定要去那儿看看瞧瞧,不然说什么也不走。

她这撒娇粘人不应不罢休的姿态,原以为一回两回东青鹤便能泰然处之不为所动了,却不想到如今反而越使越得心应手,自闹上半个时辰都无果到现在不过两三句东青鹤都撑不过去,也是让我们青鹤修士暗里十分懊恼,回头却无可奈何。

眼下的情景自然也是如此,二人经过了一番乔装,东青鹤如愿带着人落到了那山脚下的村落中。

村中十分热闹,正摆着大鱼大rou的流水席,一问之下,原来是村里的员外儿子娶媳妇儿。那媳妇儿倒是个美娇娘,听说还是个千金小姐,引得别村的父老乡亲都来围观。

东青鹤本想着让花少宫主看两眼就走,谁知对方却来了劲儿,不仅不走还要留下来喝喜酒。东青鹤拦不住她,结果她却被旁人拦住了,是那员外身边的小厮,说是非村内亲眷不得入席。

这话说得东青鹤一眼就看见少宫主的脸鼓了起来,她脾气不好,炸起来防不胜防,东青鹤以往就没少为此费心,可是这儿到底比不得修真界,这些弱不禁风的凡人哪里能经得起这位少宫主的红颜一怒。

就在东青鹤的手已悄悄紧握成拳,防备着对方时,花少宫主却反常地收了不快,不仅没有生气还笑了起来。

“我们虽不是新郎新娘的亲眷,但我也是你们员外请来的。”

“哦?”小厮狐疑,上下打量女扮男装的他,“你是戏班的人?你会唱戏?”

少宫主摇了摇头:“我不会这个,但我会旁的。”

说着不等东青鹤相阻,她便嗖得一蹦就蹦上了村中搭起的简陋木台子。一把推开那吱吱呀呀拉得欢快的二胡唢呐,夺过角落的一把琴就坐下了。

然后在所有人茫然的目光中,慢慢弹奏了起来。

那曲调由缓至快,由迅疾又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