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志怪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一下去做个鉴定,告他人身伤害。”

“那你再揍我两拳,弄个生活不能自理,还能让他多赔几万。”丁隶苦笑一下,就和衣睡了过去。

正胡乱做梦时门外一阵喧嚣,睁眼,天已大亮。保安堵在走廊上,怎料皮夹克男人推开他们就往里头闯,大声嚷嚷着要找昨天那个大夫。

丁隶走出去,面无表情道:“伤者死亡我很遗憾,但是我已经尽了义务,而且——”

“大夫!丁大夫!”男人照旧打断说话,突然握住了他的双手,“昨天是我一时冲动,一时冲动啊!错怪了好人,在这儿跟你道歉!”

“哈?”丁隶完全状况外。

“什么都别说了!”男人热情得好像见了国/家/主/席,“那个手术同意书还是什么通知书的,要不要签字啊?”

“哦,要。”丁隶总算回过神。

接过护士拿来的文件,男人爽快地一按圆珠笔签上大名,转身去补医药费了。

周围的医护人员面面相觑,董乾坤也莫名其妙:“这善有善报来得也太快了,我怎么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一夜退回幼儿园。”

“我比你好一点,大概是初中阶段。”丁隶望着大门的光线,肩头终于沉下半寸,不自觉做了个深呼吸,右肋仍是一阵钝痛。

回到科室做过检查,他又被护士长催着照了X光,并没有骨折之类的严重问题。

“怎么样?”主任挺着啤酒肚走进办公室慰问伤员。

“软组织挫伤,小心灵受创。”董乾坤诊断完毕。

“我心灵完好,没有受创。”丁隶穿好衣服。

主任抬抬手指:“你说你是脑子丢在国外没带回来吗?都快升副高的人了,又不是实习生,怎么老干出这么缺心眼的事!上回涉嫌受贿,这次又不走程序擅自手术,万一打起官司谁负责?到时候我可不会保你,上面追究下来立刻开除,以正医风!”

丁隶唔了一声。

“不服气?”主任眼尖。

“服气。”丁隶嘀咕。

“放你一天假回家好好反省!”主任挥挥手。

“我今天没班,假能留到明天再放吗?”丁隶一句话问完,主任早就走了。

回家路上丁隶满脑子胡思乱想着,总结起来无非是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形该怎么办。

然而到了志怪斋门口,仍旧没有答案。

拧钥匙的时候胸侧又隐隐作痛,他这才将自己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却跌进另一个漩涡。

——这算是怪事物吗?丁隶一边换着拖鞋一边想,从前在齐谐的日记里似乎也见过一篇,说一个作家登山遇险,额头留下一块消不掉的淤青,最后愈演愈烈,长满了大半张脸。

如果按照齐谐的方法把它具象化,假设我这块淤青不是挫伤而是怪物造成的,比如……。丁隶捏起下巴瞎琢磨,比如我的身体被某种妖怪寄生了,才会冒出这道印记?说起来那名死者的胸口也有一大块淤伤,这是否意味着他也被寄生了,所以传染给了我?或者用齐谐的话说:这个世界上有种妖怪,它以人为容器,通过肢体接触进行传播、不,繁殖。它的宿主身上会出现奇怪的淤青,并且渐渐扩大,最终……。算了,太不吉利。

丁隶自言自语地摇头,把这不着边际的想法从大脑里甩出去。

然而几天过去,那块淤青当真没有一点消退,反而愈加黑紫起来。

“难道是心理作用。”丁隶揉揉肋骨,写着查房记录自言自语。

“怎么?还没好啊。”对面的董乾坤问。

“不知道,这两天好像越疼越厉害了。”

“我也是。”董乾坤突然说,“昨天洗澡的时候发现背后青了一块,都不知道在哪碰的,不会是被你传染的吧。”

平常不过的一句玩笑话,却让他手里的笔顿了一下。

正此时姜妍抱着病历走进来,丁隶一抬眼,笔头彻底停住了:“你的手背怎么了?”

“早上骑车磕的。”姜妍抬起右手看了看,又瞪了董乾坤一眼,“你看你还没有丁隶关心我,青了这么一块都没发现。”

“哪有。”董乾坤立即陪笑,“我是专挑你最美好的一面欣赏,不像别人,只盯着出毛病的地方。”

二人迅速进入打情骂俏氛围,没见到旁边的人自顾自吸了一口气。

果然像齐谐说的,跟他认识久了,脑子都会变得和正常人不大一样。丁隶摇摇头,划掉刚才写错的一个字。

☆、青紫蓝兔

信则有,不信则无,别想太多。

半夜的志怪斋卧室里,丁隶默念着关灯盖被,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目光在黑漆漆的屋子里转动,不自觉落在了角落的红木衣柜。

“那柜子里有种叫衣鱼的虫,总是蛀坏衣服,我不想直接打死它们,所以放了一只东西在里面。”齐谐曾经说。

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丁隶的眼睛转向天花板。

“你知道这房顶上为什么不装灯么?因为那里常常浮出一张人脸,我怕钻孔的时候打到它的鼻子。”

丁隶将头扭到另一边。

“有天半夜我向那儿一望,窗户居然消失了,换成一只巨大的红眼睛,缓缓转动着。最后盯住了我,又啪嗒一眨,眼皮间粘液的声音都能听见。”

丁隶唰地蒙住了脑袋。

“哦,还有床底下。”

“喂!”丁隶瞬间坐起来。

“放心,它们没害的。”齐谐终于不再吓唬他,笑着宽慰道,“何况你还有那颗珠子,一般妖邪近不了身。”

回想起这句话丁隶才松了一口气,习惯性地往脖子上摸去。

——那颗挂了十年的桃木珠子竟然不见了。

不会吧!他嘀咕一句立刻翻身下床。

被子里,枕头上,桌底下,客厅,厨房,卫生间,一无所获。

沮丧地倒在大床中央,他的心里像放了一只没有搁好的水杯,杯底一大半在台子上,却总有那么一小块悬空,毫无着落,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晃动,就会无可挽回地摔下去。

摸过手机,他犹豫再三,终于拨了一个号码。

半分钟后电话才被接起来。

“喂?”一个女声。

“小桃吗,我是丁隶。”他说。

“丁医生啊,齐先生不在家,他跟方少爷出差去了。”

“出差?”丁隶脱口而出,“去哪里?去几天?”

“云南,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丁隶犹豫一下:“你有他现在的联系方式吗?”

“你有急事找他啊?那你打方少爷的电话吧,他们应该在一起,我把号码发给你。”小桃倒是爽快。

丁隶心想绕这一道关系还是不太好,抱歉地婉拒了:“不用了,没有急事,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不打扰的,那等齐先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