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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姓唐的已被他废去修为,禁锢起来,临砚打算“好好”地招待他。不远处的许笑飞忽一步迈到他面前,取出白绫替他包扎起来。他也受了内伤,脸色苍白,他倒没把自己的伤势放在心上。替他包扎好,许笑飞抬头,额边的碎发随之向后拂动,他瞧着临砚,忽然一笑。几粒玉色丹药现在他掌心,他自己吃下两粒,又把剩余的,不由分说尽数塞进临砚嘴里。临砚不及躲开,他温热的掌心已捂上了自己的唇,随后缩回了手。丹药一瞬间就入口化开,清香馥郁,还带着一丝丝清甜,倒是不难吃。“你给我喂了什么?”他问。许笑飞望着他,笑得更开心:“没什么,疗伤药而已。”见临砚将信将疑,他又凑到临砚耳畔,悄声道:“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这就是疗伤药,半点不假,不过,是我派的杨臻长老为我特意炼制的,除了疗伤以外还有什么别的效用,我自己都不知道。”临砚闻言一愣。许笑飞笑得好得意。一朵流转着金花的瑞云,飞临了锦屏城中的天绝教分坛,徐徐降落在后园里。后园景色清幽,栽着一小片竹林,花木扶疏,还有潺潺的流水环绕。沈惊澜和少渊都从瑞云中步下,站在铺着石板的空地上。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们的到来。他们是隐匿了身形、收敛了气息而来的,以沈惊澜的手段加持,就连分坛里修为最高的临砚也察觉不了。“临砚用的幻化术好像很厉害啊!他几时学会的?”隐身的少渊发出惊呼。自然,声音也被沈惊澜隔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沈惊澜也在注视着院子里的那两人。两只鸭子正在吵嘴,“嘎嘎嘎嘎”地闹个不停。都还是小雏鸭,鸭喙嫩黄,周身覆的不是羽毛,而是灰不溜丢的细绒毛。其中一只小麻鸭真是又圆,又凶。只见它张着翅膀,把另一只撵得滴溜溜埋头飞奔。沈惊澜笑着叹了口气:“这幻化术的确不错。”他原本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悒郁,到了这时,瞧见了园中景象,忽如冰雪消融。饶有兴致地瞧了一会儿,他缓缓道:“我本来觉得鸭rou腥膻,难以入口,只有烧制得表皮酥脆的烤鸭还算可以一尝。不过现在……”少渊问:“现在怎么样?”沈惊澜微笑道:“现在觉得鸭子也挺可爱的。”话音未落,他已解除了隐匿,和少渊一道在虚空中浮现出来。两只小鸭好像顿时就愣在当场。沈惊澜没有弯下腰去捡,也不见他有什么施术的动作,随随便便伸手一抓,就将在愣在地上的两只小鸭,一边一只抓到了手心里。这两个本来都绝对不是肯被人当成真的麻鸭,抓在掌心里的主儿,但遇上沈惊澜,竟然全都变得乖乖的,闭上嘴,安安分分地待在他手上。要从外表分辨两只小麻鸭谁是谁,着实困难,好在,不难感知到它们体内的灵力波动,一个是流转不息的水系,一个是凌厉逼人的剑气。沈惊澜瞧着一只道:“许笑飞,你真是个天才儿童。”又看向有点凶的另一只,“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小砚。”变作小麻鸭的许笑飞蹲在他掌心“嘎”了一声,似在应和。杨臻的疗伤药所附带的幻形效果,在半日后终于减弱,可以再变回人形了。在此之前,霸道得任何幻形术都会失效。沈惊澜也没有出手相帮。他舒舒服服地坐下来,手边放一杯清茶,望着临砚的那只小毛球躲到了树后面去。不过再怎么躲,都在他神识笼罩之内。临砚在变回原身后,仍有点讪讪的,几次避开他的眼睛。沈惊澜这回突然造访,让他措手不及。许笑飞倒是坦然很多,是人是鸭,对他而言都没有所谓。他朝沈惊澜抱拳一礼,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这位魔教教主好奇和探询的神色。“你跟我来。”沈惊澜也不寒暄,直接就道。他起身,当先带路,将许笑飞引入了园子尽处的小屋里。室内陈设清雅,他们面对面,在两只蒲团上坐下。许笑飞抢先道:“先前在灵蛇宫,多谢教主出手,救我一命。”“不必谢,”沈惊澜淡淡道,“你本来也是因我才身陷险境。”他又道:“我传给你的那本功法,我看出你已有所进展。还有何疑难未解,你现在说给我听。”许笑飞点点头。沉思片刻,就条理分明地一一列了出来。沈惊澜也逐一解答。他们虽才是第二次见面,彼此之间,就已有了一种无法言说的默契。许多人一辈子也难以企及的默契。一炷香后,沈惊澜问:“都清楚了?”“清楚了。”许笑飞道。沈惊澜眼里露出赞许之色,他从这些提问,看出了许笑飞极其出色的天赋。他在当年,已被世人赞为万里无一的天才,许笑飞似乎并不逊色于他。“这功法你应是可以练成了。你答应过我,一旦练成,就来投奔我天绝教。”沈惊澜道,“你来了就替我好好辅佐临砚。他虽精明强干,也有一些不足的地方,届时我不在了,他一个人也独木难支。”许笑飞点点头,认真道:“我会的。我会尽我所能地协助他。”他们互相对视……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理解和信任。这份信任从何而来,谁也说不清楚,但又确实存在。“很好。”沈惊澜看着他,忽然笑了笑,“我真想知道你是谁。”真像他,像他少年时的模样,连性情都肖似……然而他自己的青春,已经将他的健康也带走,一去不返了。许笑飞也笑着道:“不瞒你说,我也很想知道我是谁。”他望着沈惊澜,又道:“对了,我能不能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在当年,到底有没有过一段桃花往事什么的?”“没有。”沈惊澜也料到他要问什么,干脆地答道。他微微苦笑:“当年我并不是一点都不懂,只不过沉迷剑道,又好结交,除了朋友、剑和酒,没有闲暇去想别的。我根本未曾动过那种心思。”“原来如此。”许笑飞小声嘀咕,“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不仅唐轩竹,连临砚都……好像人人认定他就是沈惊澜的后嗣,只有他自己不太相信。假若如此,他从梦境里找回的零星记忆就说不通了。许笑飞眸子一转,又笑得活泼而明亮:“这么说来,你虽比我厉害,我至少还有一件事比你经验丰富,”他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我有过!”“哦?”沈惊澜稍稍吃了一惊。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有经验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