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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应过来,心脏怦怦狂跳了几下才呆呆地抬手回抱,他一抬手回抱,雷浮潮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赖向了他身上。

这下子萧凭有点明白了。

他试探着向雷浮潮背上轻拍两下,雷浮潮马上把他抱得更紧了。

萧凭又好气又好笑,雷浮潮一喝醉就会忘记自己之前的拒绝态度。

他一动没动,由雷浮潮抱够了才晚一步垂下胳膊,接着把右手往雷浮潮的左手手套里钻。毛手套弹性大,冷热接触,雷浮潮的左手猛缩了一下,萧凭小声调笑他:“等我这只手暖和起来了,就给你热热脸。”

雷浮潮闷闷不乐地瞟了他一记,没接茬,也没把他的手甩出去。

萧凭便在手套里用手指扣住了他的手指,不等他有所反应,立刻大步走向了车子。

直到上车前,一切还好好的。

走到车门边上,萧凭不得不抽出手往主驾驶座上去,目送雷浮潮绕到另一头上车。

但甫一拉开车门,一阵锐痛就从胃里直往上升,扎得雷浮潮眼前一黑,混混沌沌的神志也清醒了。

他不想摔倒,下意识手上用力,膝盖发软地挂在了车门上,一时之间居然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情形,严不严重,是不是眼睛发花的一半原因其实是酒精。

萧凭调转视线开了个车内空调,过了几秒钟才发现他不对劲,脸色一变,失声低喝:“雷浮潮?!”

行了。

雷浮潮明白了。

重逢以后,萧凭几乎就没连名带姓地叫过他。

他很不甘心,甚至还有点委屈。

第23章(捉虫)

车门一声“咚”响,萧凭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半分钟前雷浮潮还好好的,等到他匆忙下车时基本已经跪在地上了,牙关紧咬,身体却好像很没力气,一碰就倒。

最近萧凭已经习惯他突然发热了,但这回看症状不像是发热,像是胃病。

“我带胃药出来了,”萧凭立即掏着羽绒服里怀说,“你等一等。”

虽然说的确是从胃开始疼的,可能是因为实在太疼了,雷浮潮自己却不感觉这回是普通胃病。

他倒也没作声,借着萧凭的一只手和车门勉强站起来,闭上眼睛用力挤了挤眉头,再睁开,眼前还是天旋地转的。

萧凭不清楚有没有发现不对劲,反正派一只手飞快地摸出一板药,往他嘴里塞了两粒药片,劝他:“雷哥,你坐一会,我去超市买袋热牛奶回来。”

雷浮潮顺着他的力道就近跌进了副座,在疏疏密密的小黑点间瞥见萧凭皱着眉犹豫一下,没关车门,匆匆找家超市进去了。

风不小,这个钟头已经不是人来人往的时间了,从那家小超市的门口能清晰地直望到萧凭停车的这个地方,雷浮潮就依稀望见萧凭站在收银台前几秒钟一扭头,几秒钟一扭头,频频看他。

样子还有点好笑。

他才哑然失笑一声,就感到喉头一热,连忙侧身弯腰往车门外吐了两口。他自己当然是不想生病难熬的,所以避免空腹,席间没少吃东西,这会依然没吐出来多少,颜色也不对,发红发褐。

不太妙,雷浮潮意识到这次作大死了。

他努力从车上的纸抽里抽出几张纸来擦了擦嘴巴,还没擦完又吐了一口,这下借着纸巾就能看到明明白白的血水了。不多,但挺红。

他朝风里抛了纸巾,一抬头,看到萧凭已经回来了,正站在他面前,脸色很阴沉,完全找不到十分钟前笑眉笑眼的痕迹。

萧凭又生气了,但没开口。

两人车上车下地僵持了几秒钟,萧凭才把牛奶递给他,转身上车。雷浮潮根本喝不下去牛奶,拿来漱了个口,拍车门时萧凭用力很重,震得他眉峰一跳,手里拎着的剩余的热牛奶从袋口洒出来了一点,膝盖热生生的,很快又凉了。

留意到他连牛奶袋子都没拿稳,萧凭沉默不语地伸手替他关上了副座旁的车门,调低座椅高度,打开导航搜索最近的医院。--**--更新快,无防盗上.-*---

“就别讲究了,”萧凭淡淡说,“万一是胃出血挺要命的。”

雷浮潮心里也窝火,烦透了这个总掉链子的身体。

车开得很快,一路灯光霓虹,他把手挡上眼睛缓了一阵子,有气没力地问:“来不及回香境?”

萧凭纳闷地反问:“回香境干什么?”

“十一点半了吧?”雷浮潮说,“开到香境……最快也要两个半小时。你还要安顿我。”

前面是红灯,萧凭猛踩了一脚刹车,侧头盯住他:“你是什么意思?想去香境的医院?怕耽误我工作?”

“嗯。”

“不行。”

萧凭态度很硬,雷浮潮不再吭声了。红灯转绿后萧凭继续往前开,走的是去公立二院的路。

过上好一会儿,雷浮潮姗姗闭着眼又说:“要不然就像那时候一样,你把我自己扔在医院里就行,你选一个。”

萧凭倒抽了一口冷气,怒气一散,飞快地瞄了他一眼,想要辩白,因为根本记不清所谓电话的事又没有底气,只能说:“不行。”

“听话,这回是正经事。”局面竟然变成雷浮潮劝他了。

萧凭气得连笑了两声,哑口片刻,只得说:“好,行,我把你送到二院去,自己回香境,可以了吗?”看准雷浮潮眉头略展,又补充,“也如你所愿,等到从香境回来我就拎着箱子走人,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权当我们俩没认识过。”

雷浮潮表情一僵,缓缓睁开眼来看着他。

明明暗暗里萧凭瞥到他脸色白得吓人,心里有点后悔,嘴上依旧说:“你觉得怎么样?”

九十秒红灯,前方有车,闯不了红灯,萧凭把车停了下来。十五秒过去,雷浮潮语气平静地回答:“我觉得很好。”

“这可是你说的。”萧凭从牙缝里挤。

“是我说的,”雷浮潮重复了一遍,“我觉得对你对我都好,人生总要向前看。”

萧凭无话可说了。

“行。”他只说。

红灯还有六十五秒,车内一片沉默,又直视前方等候了五秒钟,萧凭到底没按捺住,大幅度地侧过头直瞪雷浮潮,发现雷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