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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仇也罢,报恩报仇,全看自己的心意。”“全看自己的心意吗?”阴轻尘摇摇头,唇边泛起了一丝苦笑。人的心最是复杂难解,有的时候,就算是自己,也看不透自己的心。“吃饭吧。”阴轻尘将食盒放在桌上,在颜烈对面坐了下来。颜烈当日被擒,连毒带伤,伤势沉重,但在他的调养下,也渐渐痊愈起来。灯光下看他面上气色,虽绝对算不得红润,总算也不再那么苍白得可怕。但随着对方的伤日渐好转,他自己的心情却越来越复杂。杀,不忍杀,放,放不得。难道就这样把人关着一辈子吗?他和颜烈的恩怨,并未了结,只是久久拖延,然而无论何事,总要有个了结,到了最终,那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颜烈打开食盒,盒中是四碟小菜,一大碗粥。于是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放进口中,眉头不觉一皱,轻声说了一句什么。阴轻尘正在沉思,仿佛听到他在说话,一抬眸问道:“怎么了?”“没什么,粥的味道有点怪。”颜烈道:“你又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材。”他不在意地用勺子搅了搅粥碗,正打算继续喝,突然阴轻尘面色大变,猛然起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喝道:“别喝!快吐出来!”颜烈心头一震,刹时胸中如火燃烧,他想说什么,一张嘴,喷出的却是一口鲜血,血舞如雾,飞溅了阴轻尘一头一脸,阴轻尘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就见眼前如玉山之倾倒,颜烈身体一仰,重重地向后倒了下去。“颜烈!”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阴轻尘都不及反应,颜烈已经倒下,令他刹那之间,竟产生了一种不知所措的茫然。幸而他久经风雨,眼前虽事出突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还是迅速回过神来,他急跨到颜烈身边,二话不说,骈指如飞,连续点中他周身大xue,这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指下的脉动,已几不可辨。颜烈面色如纸,唇色雪白,而七窍之中却有殷红的血丝蜿蜒,情状极为恐怖。阴轻尘紧抱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其中丹药,塞入他的口中,再以手法强迫他咽下,然而尽管他发现及时,并迅速封住对方xue位,并喂以解毒金丹,颜烈却毫无好转迹象,气若游丝,时有时无。这是什么剧毒,竟然如此猛烈霸道,若不是颜烈功底深厚,入口之时,就是绝命之期!事不宜迟,阴轻尘一掌抵上颜烈命门要xue,发动自身真力,竭尽全力为他驱毒。这毒性太过凶残,他也不知道能否奏效,此时此刻,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源源不断的真气灌入颜烈体内,游走全身,他能感觉到那人周身真气已经涣散,曾经强健有力的心脏,此时却仿佛完全是被他的真气拉扯着强迫跳动,时重时轻,全无自主,随时都有可能永远的停下来。我费了那么多心血,才将你抓到手中,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更何况你欠我的,一样都没有偿还,就要这样死去,绝不可能!阴轻尘的额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脸色也越来越白,但他的神色却是异乎寻常。只见他嘴唇微动,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如同火焰一般炽烈,却又如冰川一般严寒。第106章第106章叶明昭看见楼凤仪的时候,就知道麻烦了,自己此回绝对带不走她。以他卓越的武功,即使龙翔山庄守卫众多,要带走一个女人也并不是太困难的事,之所以觉得为难,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楼凤仪身怀六甲。纳兰月明毒性虽解,但功力未复,无法自行潜回山庄,因此托他送信给楼凤仪,并没有要他当场就带回楼凤仪的打算。但叶明昭心里却另有想法,认为既然来已来了,何不顺便将人带走呢?这个想法他没有对纳兰月明说,只是自己的主意,但一看到楼凤仪本人,才知道要在此时带走她,真是不可行。他不是不知道楼凤仪已经有孕,却偏偏缺乏了实际的认知,这时一照面,才发现怀孕七个多月的她,竟如此身重。这样一位孕妇,若要拉着她飞檐走壁那简直是笑话,背在背上的话,又必定挤压腹部,绝对不可。如若不是楼凤仪,换成是沉鱼的话,多年相处如同同胞手足,就算男女有别,真要到了要紧的关头也顾不了那么多,干脆就抱着走了,可对方是纳兰月明之妻,就是他的嫂子,叔嫂不避嫌,那是绝对不可行的。他不由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对着月明信誓旦旦地承诺,今天就会带着他夫人回来,让他夫妻团圆,否则这糗可就出大了。楼凤仪倦卧在榻上,昏昏沉沉。丈夫随庄主前往沧州,这一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而且,连封信都不曾捎回,怎么不让她担心?虽然龙夫人安慰她,雷霆只是和庄主办事去了,事关重大才有所耽搁,叫她不要多想,身怀有孕就该安心养胎,可是,丈夫音信全无,山庄内外气氛异常,这一切的变故无法瞒住她的眼睛,怎么能让她安心?屋外竹影摇晃,风吹竹叶,淅浙沥沥犹如雨声。听着这声音,楼凤仪心中更加忧闷。半睡半醒间,她忽然听到窗外传来清脆的叩击声音。起先楼凤仪以为是风,不予理会,但过了片刻她便意识到不是风,而是有人敲窗,起身坐了起来。“谁?!”“嫂夫人,我是雷兄的朋友,受他之托,给你捎封信。”窗外传来男子压低的声音,声线冷硬清朗,却是从未听过的陌生声音。“夫君?!”一听这话,楼凤仪登时激动起来,什么都来不及想,已以完全不符合她此刻身体状况的敏捷速度冲到窗边,一把将窗户打开,她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就见一个人影翻身跃进室内。楼凤仪定晴一看,只见来者是一位黑衣男子,背负重剑,长身玉立,看身姿极其英挺,只是面上覆了大半张面具,几乎把他的面貌完全遮去,无法看见庐山真面目,楼凤仪只能根据他的身形与声音推断,想来应该是位俊逸潇洒之人。若说这戴面具的手段,叶明昭是向阴轻尘学来的。他总觉得夜行之时,以布巾蒙面相当不可靠,且不说打斗的时候容易掀开,万一风大一些,都有可能被吹开,倒是阴轻尘的面具提醒了他,面具比布巾牢靠不必说,而且其上那诡异的花纹易使观者眼花缭乱,也更加容易达到遮掩真容的目的。“你是雷霆的朋友吗,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还好吗?为什么不回来看我?”她颤声问道。跳进室内,叶明昭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原以为她会再三询问,没有料到她连多问一声都没有,就直接开窗,万一来的是心存歹意之人该怎么办?此时听到她追问雷霆的消息,定了定神,回答说:“嫂夫人不用担心,雷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