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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莫名低沉,疑问中带着肯定,唐灵赋指尖一顿,看了过去:“小剑宗问这个做什么?你似乎并不认识我师尊。”宋迎沉沉看着她:“是,还是不是。”唐灵赋笑了:“与你何干?不如说说正事,谢还,要灵梭,还是义父?”谢还没说话,只看向宋迎。空旷的大殿里弥漫着化尸水的味道。宋迎闭上了眼,袖中右手张开,嗓音低沉:“风月,召来。”刹那间一抹银光自凤麟宗宗祠上空迸发,照彻半边天幕。守祠人从睡梦中惊坐而起,黑暗房间被光芒照得犹如白昼。他猛的推开门,那银光在供奉先祖灵位的祠堂门上留下一道缺口,似一颗流星,划破夜空,劈开星河,图南而去。守祠人立刻来到祠堂,却见置剑的架子上,明意还在,风月却不见了。他大惊失色:“风月?不是早已封鞘了么,怎会……”倥偬居内,唐灵赋脸色稍变,随即笑开:“剑宗怕不是吓傻了,风月可是我义父的佩剑,早已认主,谁也……”轰——瓦片随着茅草纷纷砸下,尘埃四溅,唐灵赋大惊,眯着眼呛起来,正要喊人,一阵银浪滚滚涤荡,将所有杂物震碎开来,再睁眼,屋顶破了一个大洞,能看见夜空。而她身旁空空如也,书桌椅子都变成了一堆废墟,呈圆形扩散到四面八方。圆的中心,是那个手中一抹银亮的少年。他执着剑,目光淡得像死水,明明稚嫩的一张脸,却无端让她想起那个同样一身道袍银冠、背负剑匣的人。也是这样清冷的神色,但时不时会勾起温和的笑容,绝不似这般的漠然。唐灵赋大步后退,不敢置信:“风月……不可能!你、你……”“我来替他选择,如何?”他的话毫无起伏,风月剑光芒陡然大涨,几欲让人睁不开眼,弯月般的剑气擦着唐灵赋的发鬓而过,嗖的一下,将绳子斩断。“扑通——”那尸体落入化尸池。深坑里顿时滋滋作响,冒出丝丝白雾。唐灵赋已然愣住。外面传来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裴令仪上前敲门,大声道:“宗主!”唐灵赋头发凌乱,听见这一声大喊如梦初醒,吩咐道:“布阵!”门外一阵sao动,不多时,一道阵法密不透风地压下来,一口巨斗般将整个倥偬居倒扣其中。唐灵赋探寻的目光在宋迎身上转了又转,忽然笑得不能自已:“宋迎?宋长留?”宋迎没说话,静静看着她。“哈哈……谢朝辞,你怎么这般好命?”谢还始终一言不发,在旁看戏,这会儿眉心一动:“我好命?”唐灵赋继续笑:“是啊,你好命。我用招魂术试了无数次,始终召不回邓素的魂魄。当初我可怜你用情深苦,暗中让人送了招魂术给你,没想到……你竟成功了。”谢还也笑了:“可怜我?你给我的招魂术残缺不全,难道不是想害死我吗。”“是啊,我的确这么想。可你真是好命,非但没死,还让他死而复生。宋长留,你怕是不知道,你这唯一的弟子,对你存了怎样龌龊的心思吧?他爱慕你,他喜欢你,你死后,他整日守着你的尸体,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恶心事!”宋迎淡淡看着她:“我知。”唐灵赋的笑声戛然而止:“你知道?”宋迎没说话。“你知道你还敢和他一起?他这是欺师灭祖!有悖伦德!你竟能忍?难不成,你也对他……”她咯咯笑起来。宋迎挽了一道剑花,慢慢走近她:“邓素怎么死的。”唐灵赋后退几步,辗转到门边,忽然伸手将门推开,笑道:“他怎么死的,义父你亲自问问不就知道了?”一道黑色身影从阴影中转入房间。唐灵赋笑眯眯地退到一旁:“故人相见,我就不打扰了。”房间门乍然关合。门前,黑斗笠缓缓解下斗篷和面纱。下一刻,就要伸手摘去面具。宋迎下意识后退一步,却撞进一个宽厚的胸膛,肩膀被一双手轻轻按住。“师尊。”黑斗笠不知怎么动作一顿。但很快,他仿佛得到了主人的命令,还是将那铜纹面具摘了下来,颊边垂落一缕发丝。一双淡然的眼,静静看向了宋迎。“长留,别来无恙。”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节奏超快,信息量略大,小天使们慢慢消化_(:зゝ∠)_☆、尸群逃生别来无恙。一别十年,物是人非,何来无恙。白炼死了,尸骨无存。邓素死了,死了之后不得安宁,被自己收养的孽障制成了活傀儡。纵然知道这一句别来无恙只是唐灵赋的指令,邓淳如根本连他这个人都忘了,可宋迎还是感觉力气被瞬间抽空,连话也不想说了。早在刚才的执念境里,白炼要求和邓素比试一番时,他就隐约看出那剑法带着黑斗笠的痕迹,只是当时不肯承认罢了。事到如今,他如何能对邓素下手,何况,还是已经失去记忆被人cao控的邓素。“谢还,我真后悔。”后悔当初心软,引狼入室,竟留下了这样一个祸患。“不是你的错。”谢朝辞走到他面前,将人挡住了,“交给我。”旋即以灵识传音道:“唐灵赋布下了阵法,想必打算将我们生擒,你能离开就离开,不用管我。”话落,银光一闪,长剑在手,主动朝邓素刺去。阵法一道上,宋迎涉猎不深,除了嫡系的几个秘术阵法,其他的他知晓的不多,唐灵赋得到邓素亲传,于符阵一道精通许多,这阵法,他未必能闯得出去。“不行,我跟你一起。”谢还趁着交手的间隙,朝他一笑:“我会分神,师尊。”“你怕我拖你后腿?”“当然不是,只是分寸会乱,万一被他打得很惨,太丢脸,不想让你看到。”“……”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这些脸不脸的!什么时候能把那臭架子放下!腹诽归腹诽,宋迎还是轻如飞燕般跃上屋顶,试图破阵。甫一落定,头顶便是纵横来去的剑光,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沉压压地罩下来,裹粽子般将人严丝合缝地囊括其中。倥偬居外,数十名弟子镇守着四面八方的阵脚,闭目念着剑诀。宋迎仔细分辨,发现这阵法不是单一的剑阵,还揉杂了其他法门,极为难破。看来果如谢还所说,唐灵赋没打算让他们离开易宗。“义父,我知道灵梭在你们手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