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难以言喻的忧伤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相信自己动不了,那就真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幸好这个效果拔群,坚持到了现在,不然刚在被少荆河抱起的时候如果吓得下意识挣扎破功,他就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少荆河现在是……走了吧?

梁袈言冷汗涔涔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昏暗。他愣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果然还是个连眼皮都没法睁开的状态,能动了不过是做梦而已。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又闹了乌龙。不是他没睁眼,是房间里没开灯,而房门又关了。

适应了黑暗后,他能看清一些物品的轮廓,伸手想要打开床头灯,却意外地发现抬手还是有些困难。

再试着动动腿脚,确实也还是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只是能翻身,背部的肌rou能有点力量。

这一下,他又庆幸了。

那他是真动不了,不是自我催眠,不是故意让少荆河又背又抱的,占了人家许多便宜。

不是因为寂寞了太久,连身体也饥渴得失控了。

他再一次把头埋进被子里,低低地笑起来。笑了一阵,眼角流下几滴泪来。

不就是喝醉了吗?时间一长酒劲不就过了吗?

酒劲总是要过的,早一点晚一点而已。过了就能动,没过就还不能。过了一点但还没全过,那当然就是现在这样,能动一点,能睁个眼,但大动作不行,还得等。

只是这么简单。简单又正常。

为这种正常的事纠结,甚至为不能动庆幸,自己把自己把弄得心情大起大落,像个神经病一样。

梁袈言,他想,你真可怜。你什么时候都可怜成这样了?

一点点小事就担惊受怕,生怕被误解,遭厌弃--那不过是个同事而已啊。对着同事患得患失成这样,你脑子没问题吗?

你真正应该担心的是,为什么保安认识他,为什么说很多年前见过他,为什么他问也不用问就知道你家的门牌号,知道钥匙放哪儿,甚至进到卧室连灯也不用开就能准确地走到床边……

梁袈言抬起头,望着在昏暗中越发显得黑沉压抑的天花板,忽然自嘲地一笑。比起担心这些,他更担心自己的丑态恐怕已经被少荆河发现。

是一个人在六楼呆得太久了吧?所以对于一点温暖的渴望远远超过了对它的猜忌和担忧。

何况那是少荆河。

如果连他都不值得被相信,那这世上还会有光吗?

就算他心怀不轨,那又怎样呢?

你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第35章第35章

“笃笃”两声很轻的敲门声响起。

梁袈言吓了一跳,少荆河还没走?他赶紧想把身体翻回去。结果又闷哼一声--身体机能还不太灵活,翻得太急扭了腰,还把本来放在被子外面的右手压了。

门把“咔哒”一声轻响,客厅的光像带着温度从门缝缓缓流泻而入。梁袈言连忙闭上眼睛,再咬着牙慢慢把手往外抽。

幸亏他那手本身伤得不算顶严重,上了药一天一夜的时间也早退了肿。现在就是压着碰着还有些地方火辣辣地疼,但能忍受。

等他把手全抽出来放好,门也正好全打开,少荆河站在门口往里望了一阵,才慢慢走进来。

依然没开灯,他敞着门,床却在灯光的死角。

他走到床边,目色沉沉,从总体上把梁袈言扫描了一遍,像是下了个决心,重重地呼了口气。

“教授。”他手插在裤袋里,转了个半身冲着门,忽然开了口。

那音色依然很沉,但不是像在出租车上。他不是生气,只是犹豫又慎重地,似乎要从深不见底的心谷深处,将一件埋得很深又很久的东西挖出来。

挖的过程有些艰难,所以又是超乎寻常的缓慢。这不是对话,也不需要梁袈言做出回答。只是单方面的倾诉,所以不用快,也不求快。他只想尽量说清楚,说完全。

房间里很安静,深夜窗外几乎没有什么杂音,万籁俱寂中少荆河的男中音在不大的空间里响起,比在车里清亮,声波很快就遭遇了墙壁,甚至还产生了一点细微的回响。

梁袈言很紧张。这情形太不寻常,他不知道少荆河是不是已一早就看出他醒着,不然为什么会先敲门?

--但也有可能只是试探,没有回答便是人还没醒。

进来自然是因为有话要说。那这话是想叫他听到,还是不想叫他听到呢?

--就像电影里,下属们的真话总在领导人事不省的时候才往外倒。

所以,少荆河是要对他说什么?

是对早他有不满,还是因为刚才发觉了他那么丑陋的反应而感到了厌恶耻辱?

梁袈言躲在被子底下的身体不自觉微微颤抖起来。

多半是后者了。

确实丑陋。丑陋龌蹉又下流。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能忍受被另一个男人这样碰触?荆河,就算是荆河这样有修养的人,再尊师重道,恐怕也会感觉是受到了一次严重的sao扰。

不然他为什么没有马上走,而是在外面待了那么久?是在思考吧?表情严肃地来回踱步。思考,从疑虑到确认。再联系起他平日言行里的那些蛛丝马迹……

梁袈言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徒有教授的虚名,挂着一张伪君子的面貌,结果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见到长相好又年轻的学生就忍不住故态复萌,藏了一个多月的狐狸尾巴终于还是露出了马脚……

他多半是这样想了。

是了。一定是的。

梁袈言仓惶的灵魂飞出了九天之外,在虚无的想象空间里走来走去,用啃咬着手指头来发泄焦虑。

羞愧、懊恼、自厌,甚至绝望……

这一刻他仿佛经历了比三年前更痛苦的煎熬。因为那一次,他还是花团锦簇的失去;而这一次,已是雪中送炭……

再失去,已身在北极的人怕是要被埋进雪里了。

“……教授--”

他怕听但又不得不,无处可逃。终究还是被少荆河的声音强硬地拉回到现实,龟缩在冰凉的被子之下,等候宣判。

纵然他在少荆河两声“教授”的间隙里,思绪已风起云涌一路跑出了九万八千里,但在少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