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难以言喻的忧伤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8

    吧,”张警官玩味地笑笑,“我们先到局里,再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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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人数超过二十万了。”

迟天漠看着屏幕对许立群通报,说完又把本子移开,看着他说:“许教授,你就算开网课,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同时来听吧?所以还犹豫什么呢?这不就是最好的广告宣传吗?就算你以后当不了教授,也已经是个网红了。网红赚的可比教授多多了。你也不用再想着找谁拿钱。自食其力,不是挺好的吗?”

高光下的许立群已是满头大汗,照得久了甚至脸上还照出了满面油光。汇聚成溪的汗珠滚过他脸上的油光滴落下来,那副场景实在是让人很容易联想起一块正被架在火炭上滋滋冒油的猪头rou。

因为灯光下水汽蒸腾,他的眼镜片也蒙了层汗雾,汗水还进了眼睛里,腌得他眼泪也下来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许教授喘着气,被照的时间太长,他不仅浑身大汗,嗓子也渐渐跟着冒烟。可是尽管外表上一塌糊涂狼狈不堪,身体也承受着不小的折磨,但精神上他依然是坚韧的。

他依然坚持着“打死也不说”的原则。

他这一辈子,学术上没有多少建树;教了三十多年书,在学生里也没获得过多少崇拜和喜欢;也不能像楼上楼下的同院教授们可以出去四处捞点外水,全因他学的还是当年报考被调剂去的全国最冷门专业,没有之一。

对于自己的人生,许教授其实早就总结过,最荣耀的事莫过于当上了B大的教授,而后又是博导。要再往更深的地方说,那就是东古语这样一个系虽然冷门,但终归是不平凡。既有大师又涌现了精英,可是学术平平的许教授硬是撑过了大师陨落,熬到了精英离职,一个人笑到最后。这等境界光靠运气是决然不行的。

可不都这么说吗?人生就是场马拉松。许教授在这跑道上溜达了这么久,不贪快也求不得精,只慢慢边走边等,这眼看也快能溜达到终点了,怎么能在个时候掉链子,失了节?

他孜孜以求的也就是在B大稳稳当着教授直到安全退休,若果还能在双语词典的主编那栏写上名字,那就真是人生也落得圆满了。

自古以来的读书人,一生所求不就是个“名”么?钱当然也是好东西,但明火执仗公然地去追求,庸俗!

更别说还在二十万人面前直播了。

--若迟天漠不开直播,在私底下他们两人商量、cao作、玩……怎么说都好,说不定他还不至于这么“不屈不挠”。

可谁让这个神经病非要让他这么出名呢?--唉!

他现在已然成了这副倒霉模样,如果还为了钱连人也不要了,那不是连最后的底裤都要掉光?就算拿了钱出去,之后还怎么见人?

再说五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赔上辛苦半辈子拾掇出的脸面,不值得。

许教授的脑筋是很清楚的--至少他认为比迟天漠要清楚得多。所以当迟天漠第一次提出那五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回答一概是“不知道”、“不是”。

他自硬气。不过迟天漠也不是当年了。

穿着睡衣裹着绑带,躲在镜头后面的迟天漠,就像趴在草丛下面转着眼珠子张望世界。

他张望着许立群,任他不屈不挠,也不急不恼,甚至也不惊讶。当然,也没这么容易就放了他。

他只是面容平静,眼睛继续笔直而空洞地看着他,宣布:

“好,那我们来第二轮。同样的五个问题,每个娃娃的价值提高到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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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101章

就在迟天漠说出这话的前一秒,两人都陷入沉默的空白里,许教授正后知后觉地想起“精神病人杀人不用承担刑事责任”这件事。

紧接着他就很自然地担心起自己如果一直负隅顽抗,迟天漠一气之下,会不会在镜头前就手刃了他?

这样的顾虑照说不该这么迟才来到,要怪都怪迟天漠这人行事虽然诡异,表现却是“友善”。别的绑匪都恨不得躲到深山老林废旧仓库里,他不,他开直播。别的绑匪都凶神恶煞向家属要赎金,他不,他给rou票送钱。

他光拿出了两盏灯,也没有拿枪指着他,所以许立群纵然在二十万人面前被照得油光嗞亮地嘴硬,又怎样呢?

可迟天漠一不说话,他就又开始怕。

怕一个闪念,对面的病疯子就忽然凭空抽出把二十米大刀来。

那毕竟是个疯子。疯人的心,深似海。

许教授思来想去,硬气底下终究是虚。气节诚可贵,还是命最高。

--浮沉于上下五千年里的读书人岂止过江之卿,真正名垂青史的又有几个?可见大多数人还不是照样为五斗米折腰,为了命舍了名?

读书人也是人,如今他这身窘迫众目睽睽。他就算照实作答拿了钱,别人也只会认为他是虚以委蛇,苟且求生罢了。脸面上虽然不好看,但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人出来为他辩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做法顶顶的明智。

许教授正将自己说转了念,没想到迟天漠那边竟然没有拔刀,反而还提了价。

这绑匪,太、有、素、质、了!

许立群虚惊一场,却跨过了“脸面”的坎儿,不禁又琢磨开了。看起来迟天漠并不真打算把他如何,就是变着法子要他张口说实话而已。是不是只要他不配合,迟天漠就会一直加价?

来钱这回事,向来是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富贵险中求嘛!你看这才第二轮,就翻了一倍。

许教授畅想起来,越想越来劲。

这家伙是真有钱!许立群又有点不是滋味。自己辛苦大半辈子攒下的家私,还不如人家小孩张口随便丢出来的一个数目。

100万啊!

“100万。”迟天漠语气平淡地说,“现在开始。”

他又像个机器人一样重复刚才的问题:“第一个问题:三年前的猥亵案中,梁袈言教授其实是被害者,而我才是对他下手的人,对吗?”

“我不知道。”许立群这次想也不想,答得很流利。

迟天漠停了两秒,还是不追究,像是毫不在意,继续开始第二个问题:“那份有梁教授签名的‘认罪书’是伪造的,对吗?”

“我不知道。”

“当时我很害怕,给你打电话,你叫我不要担心。是不是因为那时你们已经在做那份假的‘认罪书’--或者,是已经弄好了?”

“我……”许立群忽然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