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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住处,也会给他足够的银两,让他在那等他的家人来。”鹭翎想了想,觉得也只能这样了,尹倾鸿不是会让人忤逆他的性格,至少不用自己开口向尹倾鸿要这些东西了,也算是有了些收获,便顺着尹倾鸿的意思应了。于是吃过了午饭,鹭翎就让南星过来帮李惊穹收拾个小包袱出来。他身为皇子身上并没有什么钱财,皇家御用的东西又不能给他拿,怕惹出什么祸端来,便只给包了些南星做的点心连着一些不太值钱的小玩意,南星想了想,把自己的一个荷包解下来塞到包袱里。李惊穹看到了立马大声嚷嚷:“哎呦连荷包都给我了,小丫头你,你是不是早就看上爷了?看上就直说呗,也不是啥丢脸的事儿,我们村里的二丫和小菊也喜欢我呢,等以后长大了把你娶回来做小的……”南星走过去使劲往他脚背上跺了一脚,然后也不管那抱着脚满地打滚的人,自顾自地说着:“我那荷包里有些碎银和铜钱,皇上给你的肯定都是银票,你一个小孩兑不了,先拿这些凑合着。”说完回头狠狠的瞪他一眼,“我这可都是看在殿下看重你的份上,再说些有的没的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就把你这俩蹄子踩碎!”李惊穹抱着脚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挪了挪,嘟嘟哝哝的说:“母大虫……看谁以后敢娶你……”鹭翎从里间出来就看到这俩人又闹起来,见怪不怪的笑了笑:“你俩这又是怎么了?才一会不见就又闹起来,也不知道你俩这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李惊穹一瘸一拐的走到鹭翎身边特委屈的问:“你刚才去哪了?你一不在你这丫鬟就欺负我,你看他把我这脚踩的……这要是以后瘸了可怎么办啊?”鹭翎没心思站他俩中间当和事佬,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递给他,李惊穹拿着信封翻过来倒过去,又举起来在阳光底下照了照,问鹭翎:“这是什么?”“没什么,就一张宣纸,上面印了个印子。”鹭翎从衣服领子里掏出个玉挂件,是一般人家小孩子脖子上挂的长命锁的形状,上面雕琢出堆叠的云纹,中间有一条降龙若隐若现,玉的中间有一个“翎”字,一看便知是每个皇子独有一个挂件。“我还太小,没有印,所以只能用这个了。”鹭翎说着转头去看南星,说:“南星,玉上的印泥我没擦干净,你再帮我擦擦。”南星凑过来看,玉锁正面一整面都染着淡淡的红色,上好的无瑕白玉就这么被糟蹋了,心疼得南星直咂舌,小心翼翼的呵了口气在上面,用袖子细细擦拭着:“我的小祖宗啊……这东西可是皇子的象征,要是皇上知道你这样糟蹋它,肯定罚你去跪宗祠……”鹭翎被那玉锁连着的绳子牵着脖子,正要去把它从脖子上拿下来又被南星拍了手:“别拿!随身带的玉不能随便摘。”李惊穹看主仆俩忙得很,无趣的站在一边继续研究那信封,发现这样颠过来倒过去的看也看不出什么来,挥了挥手里没什么重量的信封问鹭翎:“你给我这东西做什么用?”鹭翎的脑袋没法动,抬手指了指那信封,道:“你把他收好,等过两年学习学得差不多了,就带着它去丞相府。丞相是我外祖父,我一时半会没法出去,你也进不来,丞相会替我帮你,你我通信也方便些。”“绕这么大个圈子干什么,直接弄只信鸽来不就得了?”“信鸽?”鹭翎哼了一声,“恐怕到时我应该几时逃出宫去,父皇比我还要清楚了。”刚说完这话就看到南星的动作停了下来,鹭翎抬眼,只见南星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鹭翎安抚的笑了笑,说:“不是说要跟着我的么?等到了时候,我带你出去玩。”语气自然得好像他们只不过是要去院子里晒太阳一样,反倒让南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南星皱起眉想了想,最后认命的叹了口气:“反正啊,殿下您走到哪我跟到哪就是了,别的我也不管,也管不明白。”将近傍晚的时候来了几个侍卫把李惊穹接走了,鹭翎让南星送他到皇宫门口,自己却只依着华庆宫的大门看着一队人消失在拐角,一动不动,视线都不移一下。尹倾鸿批完了折子回来就看儿子站在那不动,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怎么,舍不得?”鹭翎被揉得脑袋跟着他的大手晃了晃,依然不动,轻声道:“嗯,那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尹倾鸿有些怔忪。自从这孩子放弃了反抗之后,就很少在他面前用“我”来自称了,尹倾鸿看看天边那一轮橘红色的夕阳,再低头看看鹭翎,总觉得这孩子身上有些寂寞的味道。尹倾鸿没什么可以用朋友这个称呼来定义的人,除了一个弟弟和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太监总管常公公外,也就和杨太傅关系好,剩下的能说上话的和他都止于君臣关系,为了自保和避嫌,没有大臣会跑去跟皇上做朋友,反之对于皇上来说也是一样。尹倾鸿从小就被作为皇位的继承人培养着,自小就自知高人一等,也没有人给他灌输友情这一类“没用”的概念,所以当他看到鹭翎落寞的样子时,他只能迷惑,他搞不懂鹭翎的感情来自何处,也不懂自己为何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但他也不觉得应该把那乡下小子留下,毕竟那不合礼数,也实在碍了他的眼。安慰的话他不想说,只拍了拍鹭翎的头,转身往门内走:“进来,该准备晚膳了。”可没走两步,就感觉有什么在拉扯着自己的袖子,尹倾鸿回过头来,疑惑的望着拉住他袖角的鹭翎。“父皇,别生儿臣的气,儿臣今天不是有意违逆父皇的。”鹭翎轻声说着,稚气未脱的小脸上带着淡淡的似乞求又似悲哀的神色,“儿臣只是好不容易有了个朋友,觉得欢喜……”尹倾鸿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鹭翎的脸看。他觉得这两天的鹭翎实在是有些奇怪,时而乖顺时而倔强,倒像个阴晴不定的小孩子一样。更古怪的是每次都是先跟他对着干,一看他生气了就立刻道歉,就像是在一点一点地试探他的底线一般,那也绝对不是一个小孩子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