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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只见她面无表情的垂着眼,好似身边再无他人一般,尹倾晗不禁暗想定是自己想多了,若真如自己所想,就算是向来冷漠的皇后,也定不会无动于衷。再说,说到底,尹鹭翎也不过是尹倾鸿为了达到目的而布下的一枚棋子,对棋子产生感情这种事,绝不是这位冷情的帝王会做的事。再看回父子二人,尹倾鸿刚才似乎让鹭翎回去休息了,鹭翎对着他们行了一礼,便顺着墙向殿外走去。尹倾晗立刻起身向尹倾鸿行了一礼,也要求离席。尹倾鸿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要干什么去,笑着挥了挥手,说:“王弟一路辛苦,便早些回去歇息。”尹倾晗笑着谢恩,转身时不经意间看到皇后抬头正看着他,与尹鹭翎相似的墨色双眸闪过一道寒光,但再仔细去看,皇后却哪是看着他,依然是低垂着眉眼面无表情的吃着东西。想是自己看错了,尹倾晗也没太在意,顺着尹鹭翎走的方向寻了过去。尹倾晗出去的时候,却见鹭翎正站在殿外的围栏边抬头看着月色,注意到尹倾晗走过来,也不在意,倒像是早知道他会跟来而特意在此等他一样。尹倾晗走到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鹭翎穿着一件月色的袍服,头发不像其他孩子一样扎成角状,而是披散下来的,只在及肩处松松的系了根暗青色的丝绦,小小的少年迎着月光站着,如仙童降临般,自有股飘逸脱尘的味道。这样看着,觉得鹭翎果然是更像皇后一些的,不论是淡漠疏远的表情,还是如画的精致眉目,又或者偶尔露出的像是厌倦了尘世一般的空洞神态,都不是他和尹倾鸿会有的。尹倾鸿是天生就该当皇帝的人,他缺少感情,理智实际,又有充足的干劲,即使站在这月光下也只会像一尊霸王像,绝不会有这般羽化登仙般的清远意境。鹭翎等了半天也不见尹倾晗说话,叹了口气,决定还是自己开头的好,他侧过身来与上半身倚在围栏上正笑望着他的尹倾晗对视,然后问道:“王叔在席上还未看够么?可是皇侄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让王叔如此在意?”尹倾晗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答道:“哪里,二殿下向来规矩得很,哪会有什么错处。只不过……”他故意顿了顿,一边注意着鹭翎的表情一边接着说了下去,“只不过正因此本王更加想不明白,规矩的二殿下为何在皇上身边会那般失态呢?还望殿下为本王解惑。”“失态?”鹭翎轻声重复着尹倾晗所说之词,像是觉得有趣一样笑了起来,“依王叔来看,身为子女与父亲亲近,原来是失态的事么?皇侄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说法,真是领教了。”这牙尖嘴利的样子哪有半点刚才跟尹倾鸿撒娇时的可爱影子,尹倾晗愣了愣,知道自己在这个问题上说不过他,于是决定开门见山。他收了脸上的笑容,冷冷的看着鹭翎,问:“你明知自己的处境却突然与皇兄亲近起来,定不会毫无缘由,是有什么目的?”看尹倾晗突然变了脸,鹭翎也不怕,面上依然带着笑,说:“王叔真是冤枉皇侄了,亲近父皇,也只不过是想好好活着而已。”尹倾晗定定望着眼前这小少年,鹭翎仍只是笑,淡淡的,带着些厌倦之后放弃了抵抗的淡漠。尹倾晗突然想起这孩子在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时的样子,那时候的鹭翎虽然也早熟,也被他的父皇狠狠地欺负过,但依然会在尹倾鸿每次显露出温柔时开心地笑,也会像一只好战的猫一样睁大眼睛瞪着他。而如今那个孩子终于连那不多的真实表情也失去了,只能像被大雨透支了精力的蝴蝶一样,跌落在泥水里,连翅膀也再不挥动。鹭翎继续说:“王叔放心,我知道自己逃不了,也会乖乖听话,只求能好好活着,虽不觉得能撑过那一关,却也想被父皇好好疼爱着,也算不白活了这么一遭。”顿了顿,又说,“我不知道你会怎样跟父皇说……不过我真的是想好好地跟他相处的,不想再反抗了,我没有你们的精力,我累了。”鹭翎说完这些话,便告退离开了,徒留下尹倾晗一人。尹倾晗站在原地良久,抬头看了眼那月色,叹了口气,转身回住处去了。鹭翎的话说得他心里有些苦,他果然是不如他的皇兄无情,竟可怜起棋子来。他慢悠悠地走着,决定回去好好睡一觉忘了这事,却不知鹭翎此时所想。拐过墙角,看着前面那几点宫灯,鹭翎才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背上起了一层冷汗。又回头看看,身后自然是没人的,想想觉得自己刚才没露出什么破绽来,鹭翎这才觉得轻松了些。倒不指望他帮着自己,只要别给自己下绊子就成……鹭翎这么想着,快步的华庆宫的方向走去。15.出巢鹰第二天鹭翎起了个大早,趁着尹倾鸿上早朝还未回来的功夫便出了门,南星问起,只说是要去国子监找杨夫子问学,让南星不用跟来。南星是放心他的,知道鹭翎不喜人跟从,再加上眼看着早朝就要结束,她还要忙着布置尹倾鸿的早膳,便也由着他去了。鹭翎其实是有些心急的。本来想着一切都慢慢布置急不来,但谁曾想尹倾晗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又一副提防着他的作为的样子。眼下最基本的东西还缺了几样没布置,鹭翎怕这时被限制住,离宫便不知是何时的事了,只能加快了进程。虽然觉得之前那样对尹倾晗说后他也不会多跟尹倾鸿说什么,尹倾晗比尹倾鸿心软得多,他一直知道,却也知道尹倾晗对他哥到底忠心到什么程度,最好还是别冒险,能安排好的,都尽量安排好,也省的他烦心。之后怕是还要与尹倾鸿好一通周旋,他想尽量空出时间来面对那个不好对付的帝王。这么早的时候国子监内没什么人,鹭翎熟门熟路的穿过学堂进到里间去,便见杨博先坐在对面的房间里,似乎是在闭目养神。鹭翎走到门口,行了一礼,说了声“学生尹鹭翎给老师请安。”便也不再动。杨博先已是个老人,早晨醒得早,此时正一边煮茶一边养神,听到鹭翎的声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