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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代,有些地方却又与他所知的古代重合在一起,只是细想缘由又没什么益处,也一直没在意,如今看到这书,不禁勾起些怀念之情来,一时间也读得认真。尹苍远进来时,便见他斜靠在椅子上,捧着书正读得兴起,听见声音也不抬头,只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坐。尹苍远也不打扰他,依旧拖了椅子坐在他身侧,歪着头去看他。应是想到今天要与他出宫的缘故,鹭翎穿的非宫中服制,无论是款式上还是衣料上都属宫外常见的样子,是一件月白色交领长袍,头发也不似平时般随意披散着,头戴短翅幞头,干净利落,如个大家族出身的书生般,与鹭翎本身的气质倒是相配,再加上那看书的专注神情,清高却不呆板,尹苍远左右看着都觉得自家兄长这份神气容姿无人可比,也不顾个礼数,径自看个没完。鹭翎倒像是眼睛长在了书上一般,只过了一会,眨了眨眼,突然笑了,念道:“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念完后侧过头来看尹苍远,问,“远儿看我许久,这段话可中你此时心境?”尹苍远,笑了笑,说:“卫风淇奥确是说皇兄这样的人的,不过这首不合我心,中有一篇更合我心的。”鹭翎顺着他意,问:“是哪一首?”尹苍远从他手中拿过书,往后翻了些,指着其中一段给鹭翎,鹭翎轻声念出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读到这鹭翎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道,“说是今天要带我出去玩,该不会是去揽翠?”尹苍远闻言,拍着手笑:“猜得好,正是那处!皇兄怎么知道的?”鹭翎伸手在他手腕上拍一下,道:“你举这句都说得这么明显了,我哪还能不知?若不是想要寻访洛女湘妃,难不成这话还能是说我的?”说完斜睨了他一眼,道,“刚有了侍寝食了脂粉味,便急色起来了,以前看你干净清正,倒是看错你了。”鹭翎这一眼含着笑,又带着嗔媚,看得尹苍远心里一阵暖暖的痒,心道那话本就是说你的,却知道说出来鹭翎可能得翻脸,只得笑着顺着他的话拐过去,说:“皇兄这是不信远儿的为人么?哪是我要享乐,只昨天听皇兄提起尚未有侍寝一事,想着带你出去乐一乐……你看远儿多念着你,你却把我想得歪邪,我不依。”鹭翎好笑的看着面前已十五的少年如小孩子般撒娇,心想十五岁时不正是叛逆期么?本应是最讨厌被人当作小孩子对待的年龄,这怎么反而跟小时候比起来没长进了?但毕竟是从小当成半个儿子看护着的弟弟,也任他胡为,便问:“那远儿说,怎样才能原谅皇兄?”尹苍远回过头来,指指自己的嘴唇,说:“亲我一下就原谅你。”“这……”鹭翎不禁有些迟疑。从小到大尹苍远亲了他不知多少次,他却很少主动亲尹苍远的,就算是亲,也是亲脸颊。但看尹苍远一脸坚持,眼中又闪着纯净而期待的光采,也不忍心回绝,干脆心一横,飞快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完事。自己主动亲别人和被别人亲果然有些差别,虽只是蜻蜓点水似的两唇相触,鹭翎还是禁不住面上红了一红,不禁为了解除尴尬而咳了一声,说:“好了,闹也闹完了,亲也亲到了,我们走?再不走可就晌午了。”尹苍远一副得了rou骨头的小狗一样的得意样子,连声说好的跟在鹭翎身后出了门,只在鹭翎没看到的空当摸了摸自己的唇,露出一抹似甜蜜又似悲哀的笑容来,复又恢复常态,拉着鹭翎的衣袖一路出了宫门。因这次出宫是尹苍远提出的,所以准出宫门的腰牌和车马一类都是他准备的,等到了宫门口,便见一辆两马拉的普通马车早已等在那,显然尹苍远也不想摆什么皇子排场,倒跟鹭翎想到一块去了。鹭翎忍不住侧头对尹苍远一笑,尹苍远自是明白的,心中不禁有些庆幸自己猜对了鹭翎的性情,便催促着鹭翎进了马车。鹭翎此次出来没带陆为,毕竟不是谈什么正事,且尹苍远自是带了侍卫的,再加上陆为那人也不近女色,去了也没意思,便留下了。倒是让南星比他更早一步出了宫去邀月找李惊穹,一来给两人制造点在一起的机会,二来告诉李惊穹他去了揽翠。这揽翠是京中乃至周边最大的青,虽起步晚,却也能与苏扬一代的烟花地相抗,这与其对于内姑娘的容貌才艺的高要求以及优雅干净的环境、快速到位的服务态度有关。当然,这揽翠的幕后老板便是李惊穹。这时还是上午,揽翠里人倒是不少,只与晚上不同,大多是文人雅客,在这里吃一桌花酒,找几个有些文采的花娘祝兴,再找几个善弹唱的,其风味自是与酒茶室不同的。尹苍远早找了几个京中有些名气才气的大家子弟作陪,都是与尹苍远性格合得来的轻狂少年,没太多的心眼,鹭翎跟他们倒也算是合得来。鹭翎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毕竟这揽翠也算是他的产业,十五岁尹倾鸿刚许他出宫时他便来过,到如今也便不觉得拘谨,一边与那几个人对诗作赋,一边淡笑着应对里的姑娘,也算是游刃有余了。揽翠中有一女名为“鸾歌”,是刚建时便进来了的,如今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最艳丽的时候,性格也豪爽,揽翠无当家花魁一说,她便也算是半个当家的了,也不急着找个良人赎身离开,每次鹭翎问起,都轻佻的笑着说:“姑娘我等着你这小郎君大了来带我走呢。”鹭翎知她并无他意,不过是个纵情欢乐的性情中人,也很是喜欢,每次来这必叫她过来。此时听说鹭翎来了,这鸾歌当即撇下了之前的客人跑了来,似是带了几分醉意,脚步虚浮间自有杨柳凤蝶般的娇媚姿态,见到鹭翎也没甚礼节,欢笑着扑将过来,鹭翎也笑着一把抱住,任这人在自己耳边嘀咕,又任她轻薄自己。尹苍远头一次跟鹭翎一起来这种地方,看他完全没有不适,反跟那鸾歌相对甚欢,知道鹭翎不是第一次来,一时有些吃味,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谈笑间多少便有了些勉强之意,约摸玩乐到刚到未时便有了去意。虽说尹苍远带鹭翎出来本是要让他玩乐的,但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