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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长风先开口道,“这次我找了你九十八年。”白月笙冷哼一声,讽刺道:“那可真是辛苦你了。”裘长风一改之前那任性妄为的姿态,变得额外温柔,好脾气得估计能让所有死在他剑下的人都永不瞑目,只听他柔声道:“我很想你,不要再离开了好吗?”白月笙道:“你的‘想’,我可要不起。”裘长风被他一再冷言相待,却仍是耐着性子轻声说道:“之前是我不好,以后肯定不会再那样了。”所有家暴过后的丈夫都是这幅死德性,白月笙嗤之以鼻:“你做过的事,够我杀你几十回了,我念着旧情不愿出手,但你也别再逼我,等那点儿情意耗尽了,我……”裘长风不想听下去,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而且衔接的非常生硬:“这里人烟重,灵气稀薄,你的身体能受得住吗?”他错开了话题,白月笙却也没再去掀那些旧事,只端着咖啡杯走向门边:“不牢你费心。”他在经过裘长风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手腕,裘长风轻声唤他:“阿笙。”这声音是十成十的可怜兮兮。白月笙抬头看他:“放开。”裘长风立刻松了手。白月笙看都没再看他,他径直走向客厅,坐进柔软的航空沙发后,喝了口甜度极高的热咖啡。在心情明朗许多的同时,白月笙视身后高大英俊的男人为无物,直接按下遥控器,随意找了部电影看了起来。正是热播的新片,讲的是人魔鬼怪的玩意,白月笙觉得这片子还挺应景,看看里面那大魔头,再代入一下裘长风,顿觉最后这魔头被调教成那副鬼样实在是让人大快人心的好事一件!看着看着,还挺入迷,等到影片快结束的时候,白月笙才发现裘长风一直没跟过来。走了?绝对不可能。所以人呢?白月笙从沙发上起身,关掉电视的同时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他皱了皱眉,不知道那家伙在搞什么名堂,白月笙虽不愿主动去搭理他,但也得防着些,主要怕裘长风一言不合就搞事情。在修真位面他是不怂他的,要搞一起搞,看谁能搞死谁,但在地球,白月笙还得保全自己那已经有些岌岌可危的晋升任务。白月笙正想过去,厨房门便开了,裘长风生了一副不食烟火的俊美模样,但此刻却挽着袖子,那白皙修长、向来只握着神兵利器的双手却端着一个青花瓷盘,里面稳稳落着数十枚小巧玲珑精致点心。紧接着,熟悉却又有些遥远的浓郁甜香气扑面而来,白月笙蓦地睁大了眼:“是千淬果??”裘长风微笑道:“对,我知道你爱吃。”这千淬果是修真位面的一种极为珍稀的果子,其实它没什么太特别的功效,尤其对于白月笙这种已临化神期的大能,服用了更是没有实用价值。但是白月笙却极为偏爱它,主要是它甜,如果说学校外西餐厅的马卡龙能把白老师的心给甜化了,那这一小粒千淬果就能把整个白老师给送上天堂。裘长风小心翼翼地问道:“尝尝?”白月笙蠢蠢欲动。裘长风将瓷盘放到桌子上,转身走回厨房时又说道,“我还酿了千淬果酒,你一并尝尝味道。”白月笙忍不了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已经捞不到钱了,再错过这等美味,还不如立马去死。在裘长风再度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已经消失了一半的点心,和那矜持的坐在高背椅上,嘴角还挂着一点儿绯色果汁的漂亮男人。一瞬间幻想出那润滑唇瓣的美妙滋味,裘长风的心为之一紧。白月笙仍是不太想理他,但这会儿却总忍不住看向他手中那天鹅造型的醒酒器。里面的液体是特别诱人的轻红色,不像葡萄酒那般浓郁,有些半透明,甜度比较高,入口的醇厚感能让人心醉神迷。白月笙有些迫不及待。裘长风也没吊他胃口,亲自为他倒了一杯:“可能味道比之前差点儿,毕竟时间短了些。”白月笙哼了一声,手指却自动碰上了酒杯,尝了一口之后,他一双眼睛瞬间明亮,整个人都像是在泛着光。裘长风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把他按倒在这大理石的餐桌上。白月笙是真没想到裘长风还有这手艺,不禁说道:“这百年,你长进不少啊。”裘长风轻笑了一下:“你以前吃过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亲手做的。”“啊?”白月笙讶异地看向他。裘长风同他对视,漆黑的眸中深不可测,虽情绪难辨但却只倒映了这么一个人:“你喜欢的东西,我怎么能假他人之手。”白月笙是真的没想到。不提最后的二十年,之前他们也在一起相处了六七百年,虽是白月笙收养了裘长风,但自从两人不得已发生关系之后,裘长风便接过了杂务,一直由他安排着两人的饮食起居,当时的白月笙不缺钱财,仆人一堆,所以他从没想过自己吃的东西竟然都是裘长风亲手做的。裘长风见他态度放软许多,终于靠近了一些,抬手在他唇边碰了一下:“慢些吃,你喜欢的话我以后……”他话没说完,白月笙忽地抬头看向他,声音放缓了:“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终于肯和他好好说话,那不再冷嘲热讽的声音让裘长风心脏微颤,实在没忍住便低头含住了那带着甜香气的柔嫩唇瓣。“嗯……”白月笙被他吻得差点儿没换过气来。他这不经意地闷哼声却让裘长风像是被电到一般,他放开他的唇,细密地吻向下,走过尖尖的下巴,转向那精致美丽的脖颈……陡然间,裘长风猛地停了下来,死死盯着他白皙肌肤上的一处玫红色。第8章因为肤质太细腻,所以那痕迹便越发明显且不易消退。即便两人分开了近百年,但裘长风也很清楚白月笙的身体,只是用力吮吸一下便会留下被疼爱过的颜色,而且在不用药的情况下,几天时间都没办法自然退下去。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吻痕。一个其他人留下的吻、痕。裘长风在认清这个事实后,胸腔里塞满了冰碴,血液里灌注了浓铅,那剧烈的窒息感之后是汹涌磅礴的滔天怒火。白月笙敏锐地察觉到裘长风的异样,他本来是想顺水推舟地做下去,如果能把这瘟神送回去,打一炮也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