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庶子卿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3

    认识的人,把车交给他,带着蓝桥走向守卫。

听说是来参加梅宴的,守卫眼神变了变,伸手:“请贴。”

崔俣拿出来,交给守卫。

“崔俣?”守卫仔细看他,那眼神姿势,并不像检确定他身上是否有武器,会不会威胁皇子安全,而是带着好奇,打量着他这个人。

但这个时间很短,崔俣还没品出什么味,守卫就指了路:“进门往左,一直走。”

崔俣点了点头,信步往里走。

皇庄给崔俣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大。哪哪都很大,影壁,假山,植株,摆设,每一样都很大。嗯,地方也很大。超大空间,配上造型各异数量却并不多的大摆设,很给人一种开阔大气的感觉。

就是有点……太安静了。

昌郡王办梅宴,应该很热闹才对,来了这么多人,哪怕再远,也应该能听到一些声音,可是,什么都没有。

蓝桥心里有点毛毛的:“少爷,咱们今儿个……真是来与宴的吧。”

崔俣摸了摸他的头:“一会儿少说话,害怕了就站我后边。”

两人再往前走,终于听到声音了。

“啪——啪——”是响亮鞭声。

“唔——唔——”是人被堵了嘴的呻吟声。

仍然不像宴会。

转过一片假山石,崔俣终于看到进皇庄后的第一批人,却像是在行刑。

五个穿着下人衣服的男人,有年纪大点的长随,也有年轻点的小厮,正被塞了嘴,胳膊绑在身后,跪在地上,受着身后鞭打。

那鞭子不算太长,也不太粗,却不是一般皮鞭,上面竖着尖细倒刺,一鞭下去,挟卷起碎rou鲜血,一看就很疼,受刑人脸色青白,额头滴汗,却因为嘴被紧紧绑缚,发不出声音。

蓝桥死死忍住了,才没捂着嘴尖叫出声,这里,真是在办梅宴么?

崔俣面色如常,好像没看到一样,径直往前走。

突然,有位年轻公子穿花拂柳而来。

十一二岁的年纪,唇红齿白,还带着婴儿肥,嘴角带笑,观之可亲。少年穿着颇显富贵,身上还有股特殊的骄矜之气。不过这很正常,此次梅宴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样的年纪,会有骄傲气质也很正常,他身上衣服也很正常,料子好,式样贴身,正是世家官家公子惯常穿的,并无出格……

不过崔俣注意的,是他的脚。

尖头短靴,底覆木片,靴沿滚金,靴帮以五彩锦线绣以吉鸟纹样,上坠小粒珍珠美玉。

这样鞋子……一般人怕是不会穿,尤其梅宴这种需要多多走路的场合。

“呀,迟到的,你这是迟到了呀!可是不知道方向,我来与你带个路如何?”

少年很热情,不,是太过热情,崔俣在他眼里甚至看到了过于兴奋的诡光。

这个人,一定是昌郡王!

崔俣并未反对,笑道:“好啊。”

“你可真好看!”昌郡王看着崔俣的脸,甚至伸手碰了碰他眉心红痣,“这痣是怎么长的,怎么这么正?”

“你也很好看。”

两个少年相视而笑,彼此长的都很不错,场面合该十分美好,当然,如果边上伴奏的不是残酷的鞭刑执行现场,会更美好。

“虽说可以帮你引路,但我不认识你,可以看看你的请帖么?”

崔俣把请帖递过去:“自然。”

少年接过来一看:“原来你叫崔俣啊……”

“正是。”

“可是为什么这帖子上这么多划痕?”少年指了指边角两处特别重的划痕。

好像是故意的一样,划痕专门划在昌郡王私章处,把章分开两半。这是在表达什么?不满?鄙视?还是嘲笑?

崔俣目光下移,唇角隐有笑意:“家中养有调皮猫儿。”

少年眯眼,笑容沉下来,声音拉长,似有无尽深意:“殿下的帖子,你拿给猫玩,这可是大不敬,要杀头的。”

“怎会?”崔俣十分惊讶,“殿下龙子龙孙,血脉高贵,尊荣无双,怎会与一只猫儿计较?”

少年又笑了,眉眼弯弯笑的相当灿烂:“倒也是。真正的龙子龙孙,怎么会和畜生计较。”

崔俣颌首:“‘真正’的龙子龙孙,自然不会与畜生计较。”

蓝桥高高提起来的心又扑通一声落下,刚刚那样子,他还以为这人要打着昌郡王名号欺负少爷呢!两人说的话也很奇怪,重复……很有意思么?还有这谁啊,一凶一笑的好吓人!

小少年说是要带路,可这么半天,他也没挪动半点,反倒指着鞭刑现场,闲闲聊了起来:“这里有人受鞭,你为何视而不见?”

崔俣笑容一如既往,似春风化雨:“你不是也视而不见?”

小少年道:“我不理会,是因为知道他们犯了错。”

“同你相仿,我不理会,是因为不知道他们犯没犯错,不好干涉。”

一阵微风拂来,吹起崔俣发梢衣角,更显其眼神清澈,笑容干净。

小少年眉梢挑高,眸底兴趣更浓:“可他们是下人,是主人的狗啊。犯没犯错,这条狗命都是主人的,主人高兴,主人喜欢,就要了这条狗命,有何不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亦不得不亡,何况主人与狗?你为何怜惜这些东西……哦,我想起来了,你虽去过谢家秋宴,出了些风头,却也只是小门小户的庶子。”

“同他们一样,是不是?”

第80章你成功引起了本皇子兴趣

“你同他们一样,都是狗么,自然相互怜惜!”

仿佛突然领会到了什么,昌郡王声音夸大,语气怪声怪调,充满恶意的调侃和鄙视。

四下安静,有风呜鸣,有鞭破空,场面气氛压抑的人呼吸都有些不顺。

崔俣安静的看着昌郡王,这个瞬间,他从对方眼底看到一抹奇诡的兴奋,对方仿佛非常期待他的回答,他的表现,甚至是为了这一段,才故意安排这个局面,说出这样的话。

为什么?

崔俣认为自己不可能重要这种程度。昌郡王再喜怒不定,再小孩脾气,再爱好奇诡,对他感兴趣,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想戏耍他,有无数种方法,为什么一定要在梅宴,在这里,承着寒风穿成这样言语侮辱?

是不会冷?还是太享受‘平民’的衣服?

心思转动,崔俣目光不经意扫过昌郡王握紧,尽量缩进袖筒的拳头,以及脚底奢华精致的短靴——不,不可能。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世上大部分人其实都一样,没条件享受便罢,只要能享受,让自己过的舒适一点,就不会无理由的受罪。

这种行为是故意的。

是想做给谁看?

可他是皇子,是目前长安地界,西山皇庄地位最高,最尊贵的人,反观自己,祖上无名,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