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人妻受的反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别着急啊老婆,马上就找到了,这东西很好找的!这些碎片是怎么回事,你打碎东西了?有没有割伤手指?”

林羽白面无表情,冷眼观看薄松的表演,剥去自欺欺人的滤镜,他发现薄松是个不折不扣的演技派,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能演绎出波澜壮阔的样子。

他只觉得累,浓烈疲惫层层涌上,坐在看台上的自己松垮手脚,软塌塌融在椅上,四肢软如面条,沿座椅向下流淌。

太困了,太累了,口干舌燥,提不起精神说话,只想喝掉一大杯冰凉的乌龙茶,让茶香涌入喉管,浸润五脏六腑。

马克杯上是手绘的橘子图案,陈树达给自己倒一杯水,涓涓细流从壶口落下,叮咚砸进杯底,他把话筒靠近水流,低声哄劝:“焦炭橘累了不怕,臭乌龙带你回家。”

“好,”林羽白捂住面颊,泪水瞬间涌出,“好累啊,我想回家。”

“来了来了,找到了找到了!”薄松捞出水钻,急匆匆半跪在地,握住林羽白手指,慌乱往上面·套,“老婆,老婆你放松点,这戒指环码有点小,你放松,放松才能戴上…”

“阿松,结婚的话,聘礼在哪里呢,”陈树达气定神闲,凉凉开口,浓郁乌龙茶香流淌出来,滑入林羽白耳蜗,“我陪你长跑十年,好不容易熬到结婚的这天,风风光光的婚礼没有,连聘礼都没有,说什么结婚的话,也太不真诚了吧。”

林羽白嘶哑张口,瞪大眼睛,手臂挡住睫毛,发出干涩气声。

“小橘子,舍不得吗?”陈树达放下水杯,走到窗前拉开窗户,疾风迎面扑来,“我早和你说过,我陈树达不是好人,更不是正人君子,为了达到目的,我无所不用其极。现在逃跑还来得及,揪出传声设备,把它踩成碎片,你就能风风光光结婚,和薄松共度余生。”

林羽白打个哆嗦,牙齿咬住**:“我……”

“老婆,你要什么,要什么你说,”薄松见缝插针,削尖脑袋往空隙里挤,“对了老婆,有个惊喜要送给你,我今天去双子大厦看房,A座有个一百五十平的房子,视野好空间大,二十八楼的大平层,布局特别合理,附近有三条地铁,未来卖出或者转租,升值空间特大!”

“和我说这个,有什么意思,”陈树达摇晃杯子,看水波一圈圈打转,唇角浅勾,“你要给我买房?”

林羽白声如蚊讷,轻轻摇头:“薄松,你要给我买房?”

薄松像被捏住枪膛的猎枪,喉结滚动几下,枪口冒出白烟,冷汗浸透后背。

“舍不得吧,”陈树达坐回椅子,随意摇晃椅背,“口口声声说爱我,说要和我结婚,连套房子都舍不得买,这爱可够廉价的。”

林羽白捏紧耳垂,舌尖微微颤动:“薄松,你要给我买房?”

薄松从燥热中惊醒过来,神智瞬间回归:“老婆,这事再好好想想,咱们得从长计议,你知道的,买这别墅都把我掏空了,还要背这么多贷款,我真是捉襟见肘,手里现金流不够,不是说拿就能拿的,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找到人了,只要你点头同意,首付和贷款都能搞定…”

“双子大厦是写字楼吧,升值空间有限,远没有住宅涨势好,再交易税费更高,”陈树达掏掏耳朵,“买下它对我毫无价值,倒是可以给你当办公室用,是不是我买下你租走,租金都不想给我?”

林羽白愣愣坐着,陈树达的话像沉重的铁锤,敲在自欺欺人的面具上,把最后的屏障敲碎。

他说不出陈树达教他的话,他如坠云雾,两耳嗡嗡,昏茫看向手指:“这个疤还在呢,当时的刀特别锋利,差点削掉半个指头,血流如注,把菜板都染透了。你心急如焚,扛起我就跑,一路把我送进急诊,大夫说没事了让你回家,你说什么都不愿意,在长椅上躺了一夜,天一亮就来陪我。”

“还有这里,”林羽白扯开裤脚,小腿上一团狰狞的咬痕,“你下班太晚,我过去接你,不知从哪蹿来疯狗,狠狠咬我腿上,原来人的脂肪是淡黄色的,太害怕的时候,根本喊不出来,也叫不出疼,连动都动弹不了,那狗咬完我就跑了,你出来找我,吓得不敢碰我,嚎啕大哭打120,说你们快点过来,我要没老婆了……”

林羽白说着说着笑了,眼角泛出泪光:“……薄松,你都忘了。”

薄松僵硬仰脖,脊椎像长长的钢板,将人钉在原处。

寒风里的烤红薯,学校门口的烤冷面,夜市里滋滋冒油的羊rou串,早点铺里只有素三鲜没有rou三鲜,都忘了么。

逆风踩踏的自行车,夕阳下空旷的绿茵场,风雨中落进河里的长雨伞,都忘了么。

明明是两条交缠的线,为什么渐行渐远,慢慢变成平行的两条,再也无法触碰。

苦苦追求的东西,得到了么。

到底在追求什么,连自己都看不清了。

“我,”薄松磕碰嘴唇,牙齿咯咯发酸,“老婆,我……”

薄松看着林羽白的脸,透过素白的皮肤,触到疲惫至极的眼。

坐在他面前的,不是过去的林羽白了。

不是那个漂亮可爱,温柔可人,正值最美好的青春,有大把时间用来挥霍的林羽白了。

薄松心弦松动,林羽白陪他走过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他付个首付,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他……舍不得。

这是他真金白银赚回来的钱,是他一分一毛攒出来的,是他跟在客户屁股后头,经历无数打击和失望,拼命积累出来的血汗。

把这些拱手让人……即使是林羽白,仍然犹豫不决。

“罗辰,”陈树达换个传声器,拿出马克笔,在书页上画个小圈,“该你出场了。”

罗辰被揍得鼻青脸肿,靠坐在书房的门上,呼哧呼哧喘气,脸上红白相间,鼻间棉团被血水浸满。

耳朵里的传声器蹦出声音,他浑身打个激灵,差点尖叫出声。

这放在耳蜗里的传声器,是那个叫阮明峰的人给的,说能直接和老板沟通,让他和薄松联系的时候,务必把传声器放进耳蜗,他最近手头现金流紧,忍不住单刀直入,把传声器塞·进耳朵,就没再理它,被薄松暴揍的时候没掉出来,本来就称得上奇迹,现在里面还传出人声……罗辰觉得这一切太魔幻了,他像个虚拟世界里被创造出来的NPC,自以为步步为营势在必得,实际上只是个牵线木偶,被提起四肢走来走去。

“现在出去对薄松说,我受了重伤,要报警送你吃牢饭去,”陈树达冷若冰霜,嗓音寒凉如刀,“还要把手里的照片·捅·给公司,让你的脸被群发到每个人的邮箱,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表面上道貌岸然的薄总,私底下是个什么东西。”

罗辰被倒灌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