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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位年纪分明和自己差不多大,但神色冷峻,不怒自威,透露着当家做主的风范;矮的那位浓眉大眼,满脸桀骜不驯,不屑地打量着屋内。其中看起来年龄较大的一方先开口:“打搅了,我是长息的兄长,夜风,旁边这位是三弟向空,我们此次前来,是想让长息同我们回去。”卜青觉如遭晴天霹雳——对啊,长息原本是有家人的!他呆呆地站起来,邀请夜风和向空入内,又倒好热水迎客。可向空站在凳子面前迟迟不肯落座,满脸厌恶:“地板都没有就算了,墙还漏风,家具残缺,连茶杯都像从外边捡回来的,我二哥就住这种地方?还要帮你做粗活儿?”卜青觉窘迫地低下头。“向空!不得无礼!坐下!”夜风狠狠地瞪向向空。向空冷哼一声,就像怕弄脏衣服一样,只坐了凳子一小部分。“实在抱歉,家弟缺乏管教,过于目中无人了。”“哪有,他说的是事实。”卜青觉自嘲道。“……”夜风目光流转,发现榻上的斗篷,神色一凝:“你们……平时一起睡?”卜青觉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连忙解释:“没有!只是今天天气热,他把斗篷脱了放在榻上。”虽说两人有抵足而眠的时候,但不知为何从他人口里表述出来就怪异非常。“那我二哥平时睡哪里?这里只有一张榻,你们人类肯定不会把好的让给妖,所以……他睡地上?”“……”“你居然让他睡地上!”向空指着卜青觉,激动地站起来。“睡地上怎么了?你还爱睡泥坑里呢怎么不说?”“大哥!”向空尴尬地推了下夜风:“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夜风板着脸:“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下次要再想有求于我,就在外边管好你自己!”“嘁!”向空抱着手重重坐下。夜风转向卜青觉:“呵呵,见笑了。”“没有没有,毕竟令弟年轻气盛。”“讨好我对你没好处。”惹来夜风一记眼刀。卜青觉捉住茶杯的手松了又紧:“你们想带走长息……可直接去找他,我不会强留。”“我们也没有强迫之意,只是关于长息……他的过去,不知公子是否有兴趣听一下?”他究竟何意?卜青觉和那深邃的双眼对视片刻,点点头。“我们妖族,对人总是有所顾忌的,而长息,却和你们最为亲近。因为他幼年时期在重州掉入冰河,被名为柳容的女孩所救,从此便对她情有独钟。然而他以家犬的身份进入柳家,只能看着她成长、嫁人,十余年过去,犬类的生命也该到尽头,他离开了宅邸,在柳容看不到的守护她的一生。柳容离世后,他虽常在人类聚集之地游走,但从未认过一个主人……而现在,既然他能在你面前展露人形,甚至帮你分担家务,足以证明他认你为主。他性子倔,对主人又十分忠诚,所以到时可能需要你出言相劝,不知卜公子是否愿意帮这个忙呢?”夜风的话听起来像是询问,但表情没有一丝温度,反而压迫感极强。果真是兄弟,根本不给别人选择的余地。“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打好水,串好鱼的长息在回去的路上,见一株白色山茶开得正旺,头脑发热随手摘了下来,不过自古折花赠佳人,自己又是为哪般?他自问了一路,无果,但还是拿着花走进屋,大不了就说自己采来装饰屋子用。“你终于回来了。”“你们……?”长息诧异地看着眼前旧人,悄悄把花别到腰带后面。“二哥!”向空兴高采烈地冲到长息面前,抓住他胳膊。长息宠溺地捏捏他脸,笑得一脸温柔:“小子怎么跟出来了?”“我说我出来找你,结果他以死相逼非得要一起找。”夜风跟过去。“呵,大哥不料理家中事务,居然有功夫出来找我,实在令人感激涕零。”“我出来这段时间,所有事都交给伊闻在管。”“看来下次再见到伊闻就得叫大嫂了啊。”“少耍嘴皮子。”夜风也罕见地露出笑容。三人道起家常,被冷落在一边的卜青觉又觉得自己成了观画人,果然,一家人还是整整齐齐的比较好,而且长息回去后吃得好穿得暖,比在自己这里要强上百倍。他有些落寞地收拾茶杯,准备送客。“行了,回去再慢慢聊。多谢卜公子招待,我们就此别过。”夜风猝不防中断对话。“回去聊……?“长息眯起眼,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我好像没说我要走吧?”“不走?那我们永阑院的二当家,是想继续在这里挑水做饭,和仆人抢饭碗吗?”最后几个字夜风故意拖长,颇含嘲讽。“回去做什么?修炼?你想看到的无非就是我修为有所长进,在家和在外修炼又有什么不同?”“做这些下等活儿就能修炼?真是闻所未闻。”“要不咱俩比试比试?我会让你明白,你连个做下等活儿的都比不过!”“是么?希望你见长的不光是胆量!”两兄弟间火光四溅,天边太阳仿佛也被怒气震慑,躲到云后,天渐暗,战斗一触即发。向空蹑手蹑脚地逃离房间,没想到在门口踩到一个人的脚,两人同时发出惨叫。“秀嫣?”三兄弟异口同声地出门口女子的名字。卜青觉好奇地凑过去,定睛一看,此女子脸蛋小巧,黑发如瀑,眼眸柔情似水,一袭白衣有如乘雾而来,实属美人。“你怎会出现在这?”“啊!对不起大当家,我听说你要去找长息大人,就……就……跟了你们一路……还望大当家从轻发落!”秀嫣连忙下跪,被夜风拦住:“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原来是来找长息的。卜青觉望向长息,只见他若有所思地盯着秀嫣。妻子、兄弟,一个不差,多圆满啊。卜青觉垂下眼帘:“还是再歇会儿吧,我怎能让你们空腹而归?特别是长息,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此次离别,不好好饯行一番,我也过意不去。”“青觉?”长息难以置信:“你是不是担心他们对你不利?放心,只要我在,他们不敢拿你怎样!”他抓住卜青觉肩膀,心慌意乱。犬也好,犬妖也好,最为害怕的,就是主人的抛弃。卜青觉努力平息自己情绪,眉头紧蹙:“不是!”他挥开长息的手:“长息!这对你不公!当初我千方百计留下你,是因为我一直孤苦伶仃,如果我像你一样还有亲人,那我定不会不顾一切地站在你这边……三年后,无论我是否取得功名,我都会娶妻生子,到时,你对我而言,也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既然迟早要分别,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