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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各个不同的角度,好几张散在男人手边的照片上,赫然就是搂吻的画面。男人的神色依然十分平静,就跟先前的几次没两样。“白爷……”站在前方的下属有些犹豫地唤了一声。男人面无表情地坐著,他并没有露出震怒的神情来,只是在天完全亮了的时候,捏著眉心低声吩咐道:“继续看著苏少,记住务必确保他的安危,其他的事你们就不用管……有什麽事儿立即向我报上来。”让所有人都下去之後,白长博又安安静静地坐了老长一阵。此时,下人端著热茶走了进来,在写字台旁边的小案上搁下的时候,却听见一声巨响。下人有些惊得站了起来,转头就瞧见男人的一只手重重地砸在桌上,接著一挥,桌上的东西全让掼到了地上去,惊起阵阵巨响。飞蛾扑火下部第二十二章少年坐在浴缸边,有些黝黑的皮肤上只剩下了一道道粉红的浅淡疤痕,只剩下腿部和後背几处明显的灼伤瞧起来依然狰狞。温热的水呈现著淡淡的色泽,还在轻微抖颤的手将浸湿的毛巾稍微搅了搅之後,再动作僵硬地抬起来,慢慢地擦拭著自己的身体。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大了起来,还伴随著男人不快的声音:“你怎麽站这儿?人呢?我请你来当看护还是来当门神儿的?”苏陌回过头去,浴室的门猛地就被拉开来。水微微地晃荡,少年扶住了旁边,黑幽幽的双眼看著那闯进来的男人。他张了张唇,然後又低头紧紧合上,接著弯下腰去把滑落在脚边的毛巾给捡起来。姚一霖看著眼前的少年慢慢地背过身去,有些不自然地用毛巾将身上的部位给遮掩住。他好整以暇地抱手倚在门边,凌厉的目光在少年赤裸的背部流转著,清冽的声音在静谧的浴室里回响。“都看过多少回了,你还会害臊麽?”尽管明显是调侃的语句,男人的语气却显然不是那麽一回事儿。苏陌依旧沈默著,他垂著脑袋,背著男人坐在原来的位置,恍若未闻似的。姚一霖看著前方,目光幽深。一年之前的苏陌,成天吵吵闹闹的,没有一刻能静下来,就算是没事儿的时候,两只小眼儿还是偷偷地瞅著自己,那种毫不掩饰的感情曾经深得令他感到一股没顶的窒息感;现在,在自己眼前的这个苏陌,就像是只伤痕累累的小兽,不再像过去那样张牙舞爪,偶尔投向自己的目光也含著几分小心,残酷的现实硬是把他折磨成了这沈默谨慎的模样。不过,他并不讨厌。姚一霖也不明白这样的感觉是怎麽回事,这两个月来,他三不五时就来到这外置的隐蔽住处。明显的,今时的苏陌已经不是那个时常闯进他梦里、那个浪漫无知的少年了,但是也同样的,他也已经不是过去那刚正死板的姚警官了。他们都已经不是一年前的他们,也算是扯平了不是麽?当那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掌覆在後背的时候,少年毫无预警地震了震。或许是那一小段暗无天日的日子让他还有些心有余悸,对於这些肢体上的触碰,他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我帮你。”男人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地响了起来。苏陌缩了缩脚,姚一霖从他手里毫不费力地把湿巾夺了过来。眼下的状况搁到从前,苏陌是绝对不能想象,男人能这样单膝跪在自己身後,毫无怨言地帮自己清洁身体的。在他的印象之中,姚一霖成天绷著脸──不过也总比现在这样好,尽管脸上带著笑,眼里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有时候对他冷嘲热讽的,但过了一会儿又温柔起来。这样的姚一霖,他真的看不透。苏陌颤颤地吸了吸气──这些天来,姚一霖看著他的眼神,让他心里很没底。“你是不是在想,我问什麽无缘无故对你这麽好?”男人轻轻用毛巾擦过少年的身躯,娴熟地避开了几处还未痊愈的伤口。“其实你也用不著烦恼。”姚一霖的手停了一会儿,他的声音陡然冷淡起来:“我不过是不想欠你人情。”人情……少年侧了侧脑袋,却没还没来得及看清姚一霖此刻的面色就又回过头去。他安安静静地垂了垂眼。原来,是这样。姚一霖在这里待的时间一般不长,有时候就是匆匆来一会儿,没多久就走了。少年站在窗边,他遥望著那驶出车库的崭新轿车,有些失神。最近苏陌时常这副模样,他总是突然地忘记自己在什麽地方。有时候,他从床上起来,以为身处在自己那幢毫无温度的住所里;有时候,他会以为自己还在和姚一霖一起生活的公寓之中;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还待在那老旧却温馨的小公房里……苏陌渐渐扶住了窗棂,他眼神怔怔地看著远方。他没有在想什麽,只是单纯地看著,就像过去的那些等待的日子,他一个人静静地凝视著天际。夜很深。楼梯口传来脚步声的时候,蜷在床上的少年就睁开眼了。他没有起身,在听到房门开启的时候,他不著痕迹地往里头又缩了缩。一股淡淡的酒气传了过来,还有那甜腻的、夹杂了香水和古龙水的味道。苏陌敏感地吸吸鼻子,他能感觉到背後有一股视线正在紧盯著他。男人坐下来的时候,床往旁边倾斜了一些。“前些天,我又帮鸿邦讲定了一笔大生意。”男人的声音有些暗哑,好像在自言自语:“今晚开了庆功宴。其实天天都是这样──谈生意、应酬、吃酒,偶尔跟几个女人逢场作戏……”姚一霖转过头,看著背对著自己的少年。他探身向前,俯下身,轻轻地道:“苏陌,这都不是我的追求,但是为了我的目的,我必须这麽做。”“你知道麽?从小到大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儿。你能明白我的,是不是?不管做得多好,在那些人眼里,我就是一个陪衬的。呵。”姚一霖笑了笑,“现在,不一样了。姚政远死了,姚一衡撑不起那麽大的台子,你看著吧,不用多久,很快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要来求我,求我帮她。你看著……”“对了,还有严赫……你可能不认识,不过你也用不著知道他是谁。你知道要知道,看不起我的人,全部──全部──哈!”姚一霖夸张地仰天笑了一声。床上的少年动了动,他缓缓地转过头,抬眼看著男人。姚一霖醉得有些厉害,他整个人几乎压在苏陌背上,在感受到少年的视线时,他也跟著别过头。黑暗里,他们借著月光看清对方的面目,就跟那短暂的美好时光一样。姚一霖渐渐翻过了身,他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