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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朝灵的眼中微不可见地浮起一层猩红,他竭力隐忍着什么,唇角向下压了压,只见一身的清绝冷情褪去换上了浓重的森然死气。他若无其事地慢慢放下了手,松开被禁锢在自己怀里的岳清然。天水幻境撑不了多久,岳清然一步一步走过去想多靠近一些。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彦师兄,一定记不得我是谁罢,因为记不得,所以才不会有怨对么。像是感受不到一切生离死别悲欢离合一般,陆朝灵不带一丝感情地注视着因幻境崩塌快要形神消散的宋清彦。却在侧目晃到岳清然的摇摇欲坠的背影时,冷漠的气死中不经意掺杂了一丝温情,像是想起了什么,陆朝灵缓缓掀起了一个邪诡的笑容,一伸手就扯住了岳清然往怀里带。岳清然一瞬恍惚,就被人捏住了下巴,唇齿之间溢满了属于陆朝灵的味道。陆朝灵一边轻笑着与岳清然唇齿交缠,一边毫不在意划开垂在身侧的手臂。缭绕着黑气的血液滴入脚下澄澈蔚蓝的幻境中,瞬间融化,吞噬。直到舌头被十分色气地勾挑起,岳清然才仿佛醍醐灌顶一般清醒过来,气急败坏地用舌头顶着他的,同时伸手用力推拒着他的胸膛。好似岳清然的抗拒更能惹情_欲,陆朝灵更加用力地抱紧他,意犹未尽惩罚性地退出来咬了咬他的唇。岳清然忍了又忍,咬了他好几口,几次动手想揍人,汇在掌心的灵力聚了又散,最后还是舍不得真的对陆朝灵怎么样。这到底是在发什么疯!幻境开始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崩溃,岳清然一急对着陆朝灵的胸口就是一拳,力道不算大但足够挣脱他的钳制。岳清然推开他,单手在空中画了一个阵法,掌心对准阵心,体内汹涌的灵力仿佛无穷无尽地奔向阵中。断喝一声,岳清然单膝跪地将阵法按进幻境之中,凌厉的光芒大盛,整个天水相接的幻境受了惊吓一样剧烈晃动起来。幻境轰地一声直接完全破裂。岳清然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一动不动,嘴角裂了口子,眼神涣散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背后陆朝灵咚地一声昏倒在地,岳清然闻声费力地想转身去看他,模模糊糊中却看到他不停流血的手臂,脑子晃了晃想张嘴喊他,声音堵在喉咙里脑袋一沉就彻底栽了过去。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岳清然想,玉娃娃的身体为什么不能愈合了……涂之焕赶来时,面对着一片狼藉,不自觉就深深皱起了眉头,心情是说不上的微妙。这群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让人省心!抬起头,天水幻境已完全崩塌,可本该消失的宋清彦依旧安然无恙。涂之焕扫了眼地上的两个人,视线最后定格在陆朝灵身上,他黑漆漆的眸子里渗出一丝说不出的愤怒。“嫌自己活得太长……这混账”然后是叽里咕噜一堆脏话。程清里被涂之焕解了禁制,神情激动地与宋清彦相认无果后,又神情诡异地瞥见岳清然和陆朝灵二人嘴角都有的伤痕,最后眉间带着阴郁反反复复地都是一句:“岳泽澈这个……这个……”涂之焕在一旁都觉得他憋着难受,面不改色地接道,“这个王-八蛋!”程清里长眉一展,觉得舒服多了。屋内,岳清然躺在床上一边装睡一边心焦了,他隐约知道宋清彦没有归于混沌居然留了下来,于是急迫地想起床去看宋清彦。但旁边就是陆朝灵,刚刚发生过那样如此激烈的接触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在心里唉声叹气暗骂道涂之焕怎么那么没有眼力劲儿!陆朝灵也醒了有一会儿,同样的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沉默地盯着床帐出神。带着一股反正木已成舟生米已煮成熟饭的决然,岳清然睁开眼转过脸看着陆朝灵。陆朝灵侧脸的轮廓起伏流畅,水墨画般写意勾勒深入浅出,所谓的眉目如画大抵如此。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看呐。岳清然一边暗叹,一边清了清嗓子:“你为何不能自愈了?”陆朝灵笑了笑,摇了摇头,没说话。……这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岳清然转过身平躺着,眼珠四处乱瞟,又清了清嗓子:“你那是怎么了……我是说嗯……为何要对我那样……”“哪样?”“……”“说啊,我哪样?”岳清然憋了半天,慢吞吞说了句:“你变了,真的。”陆朝灵觉得不能把人逗坏了,食髓知味似的摸了摸嘴角的伤痕,认真道:“我那会儿控制不住我自己。”岳清然顿时警觉起来:“走火入魔了?”“或许。”岳清然二话不说抬手一道灵力就探进了他体内。半晌,岳清然才开口:“下次别再这么做了,把灵力都输给我,不走火入魔才怪。”陆朝灵没回答,而是伸手摸了摸岳清然嘴上的伤:“疼么?”岳清然一笑,露出了久违的小梨涡:“不疼!”“对了,彦师兄他……”陆朝灵像是怕吓到他似的,小心翼翼地说:“他能够留下来。”陆朝灵顿了顿,抓着他的衣袖,严肃道:“只有这一世。”岳清然眼中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他比谁都清楚,陆朝灵是什么意思。缓了好一会儿,岳清然坐起来自顾自地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能安安稳稳过完这一世已经是偷来的了,更何况,在师兄心里这一世要比他从前的许多年都要有意义。”程清里站在门外敲门,喊着岳清然的名字让他出来说话。岳清然揉了揉脸,摆出了一个笑脸跟着程清里出去。程清里:“说吧,怎么回事?”岳清然:“那个是彦师兄,不过不是我们的彦师兄。”程清里皱起眉头,半眯的眸中隐约漏着光。“他是师兄当年留下的那一缕执念,特地来完成他的承诺。”岳清然又说:“这一世,他会陪着他最爱的人,白头到老。”岳清然在程清里走后,笑容渐渐隐去,背后的斜阳疏落黯然,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转过身,扶着小巷的石墙慢慢踱着,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在拐角处弓起了背弯着腰捂着自己的嘴害怕哭出声,闭上眼,不敢再去想。只有这一世,可以好好过。但千世百世,不得善终。第28章正逢年少少年模样的岳清然嘴里叼着草坐在秋千上安心地给狐狸顺毛。小狐狸难得温顺,舒服地眯起了眼。岳清然挠着他的颈边毛,时不时低下头在狐狸耳边调笑。“儿子你给我变个呗~嗯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