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我还是过得很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意打探两眼,带点儿并不自知的撩拨。

唐宵征呼吸一滞,手掌握成了拳,他鼻息骤然粗重,片刻后,在陈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起身,蹲在了床尾。

“怎么了?”陈琛爬起来,往他身边伸手,有些不知所措,“你不舒服?”

“没事,我就,就蹲一会儿。”唐宵征脸上可疑的红,冲陈琛挥挥手,“你躺着吧,一会儿就好。”

陈琛眨眨眼,迟疑着,视线下移,终于在移到某个高度的时候恍然大悟,他仰躺着又睡了回去,闷闷笑出声来,“哥,你可真行。”

唐宵征靠着床沿,大概10分钟,等到回头再看他一眼,笑的有些无奈,他翻身拿了被踢进床底的鞋,一只一只往陈琛脚上穿好。

陈琛抖抖脚踝,往床沿边坐,低头看着唐宵征给他系鞋带,灵巧的两指托起一段带子,互对着一掐,松手便是漂亮整齐的一个蝴蝶结。

这是唐宵征不曾改过的小习惯,不管是很小的时候给章纪舒系衣裙的后腰带,还是再大一些给小陈琛系总是松散的运动鞋,一直是同样的手法。

晌午刺眼的透明光束斜斜打进来,陈琛好像又一次看见,多年前那个倔强又孤僻的小毛孩子,嘴硬的不肯说半句好话,却心软的背了自己大半的黑锅。

现下圆润的脸颊渐渐生出棱角,显出凌厉的帅气来,可人却还是那个人,口是心非,任性蛮横,时常也不怎么讲道理。

陈琛伸手,摸摸唐宵征的头发,有些扎手的触感中,他忽然就软了一颗心脏,“渣男!”

“嗯?”唐宵征抬头,被阳光照的眯了眯眼睛,“什么?”

“斯剑发微信,跟我说你是个渣男!”陈琛提高音量,字正腔圆地重复着,甚至还即兴表演的声情并茂,“他说你玩弄我的感情,瞎鸡/巴撩人,还不肯负责。渣——男——”

“哦。”唐宵征先是窘迫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那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陈琛动动腿,脚尖踢到了唐宵征的小腿,“我表示了肯定。”

“抱歉。”唐宵征失笑,向来也不在乎别人的评价,只看着陈琛故弄玄虚的小表情,觉得可爱,他说,“我知道错了。”

道歉这种事情,好像一回生来二回熟,尤其是对着陈琛,唐宵征就更没什么绷着脸面的想法。

“怎么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呢……”反倒是陈琛斜眼看他,收了玩闹的心思,沉默了半晌,开口,“我跟他说不是,你只是不相信自己,又很没有安全感。”

唐宵征脸上笑容凝滞,他低了头,一言不发。

“他没见过章纪舒,没在你的家里住过,但我明白的。”陈琛拨弄着他的额发,背光的阴影里,鲜见的显出成熟,“我不是章纪舒,不会嘴上说着爱你,行动上却总在伤害你……”

“永远也不会。”

那天陈琛的亲吻落在额头,温暖的掌心垫在脑后,窗外风光大好,无限明媚,唐宵征半跪在脚凳上,讷讷应了一声好,带着几分哽咽几分释怀。

他向陈琛伸出手去,在那一天,赤诚又热烈地,的确憧憬着两个人的未来。

第四十章——恋情的磁场

关其复觉得肩头发麻,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窗外日头高悬,已然快到正午了,鸟叫虫鸣间或交杂,于一片寂静之中零星点缀着,反倒显出些热闹来。

身边床铺空空,阳台没有声响,他坐起来四下看了看,还没彻底赶走的恍惚使他一瞬间以为自己回了家。

直到微风拂起窗帘,露出一道透明的光束擦过眼前,遥遥打向卫生间那面充作墙壁的磨砂玻璃时,他才看着那道模糊却纤细高挑的影子,在耳边隐约的流水声中清醒过来。

还好,这不是他那许许多多个一觉睡到下午,每每醒来都形单影只的孤独假日。

这是风光大好的一天。

“呦,可算醒了。”斯剑推门出来,额发濡湿乖顺地贴着脸颊,敛目看了眼手机,内双眼睑的褶皱彻底铺开来,平白多了几分温柔。

“……啊,嗯!”关其复清了清嗓子,拨拉一把睡呲了的头发,“你醒的挺早嘿……”

“怎么,我看起来没有早起的基因?”斯剑抬眼看他,重睑的弧度又一次藏的只剩下扇形的尾巴,“外边儿鸟叫的像是炸了窝,能跟你似的睡死了才是天赋。”

“那是!”关其复盯着斯剑半晌,咧嘴笑开,“家族遗传,昏迷式睡眠,枕边儿炸个雷都吵不醒我。”

脑海里像是开了个大家来找茬的小游戏,关其复偷摸打量着擦头发的斯剑半晌,终于弄明白那似有若无的陌生感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人什么首饰都不戴的时候,看上去会显得那么无害温和,有种独特的自我矛盾。

“这是个好事儿?你能活这么大可真不容易……”斯剑拉出椅子来,坐下去一半,不经意地一瞥,撞上他直勾勾的视线,“看什么?”

“你颧骨很好看,有阴影的时候特别,嗯……,立体。”关其复讷讷地有问必答,拇指抵着食指的第二指节,遥遥点了点斯剑的脸,像是画素描时候握笔的姿势,“鼻梁的线条也利落,这样的骨相不挑角度,怎么拍都有感觉。”

斯剑愣了一下,眨眨眼。

他自己是个直来直往的人,直率过头什么都敢说,可他很少遇到这样毫不遮掩的夸奖。

“职业病?”片刻后觉得好笑,干脆面对关其复搬过椅子来反骑着坐好,“不过眼光不错,我也这么觉得。”

“哥哥给你传授点儿经验,身材不臃肿,而且鼻梁直挺的人呢,普遍都比较大。”他往关其复床边蹭了点儿,笑了笑,语气故弄玄虚,“就比如我,别的地方也长得好,想看么?”

“……哥,不了不了,我信你!”关其复是眼见着斯剑手往腰上滑过去,葱白指节已然勾下了一截裤腰,才发现这人面不改色地开了车,连连后退翻身滚下床,“快退房了,我得去洗漱!”

“美术生不画人体么,流氓兔你这业余的够可以啊。”斯剑的这一声带着笑,眯着眼视线落在他小腹之下,那无法控制的晨/勃支起的小帐篷上,“……不退房的话继续?”

洗手间噼里啪啦一阵响,是塑料牙杯落地再弹起。

斯剑笑吟吟托腮望着那扇门,果不其然,在半分钟之后等到关其复探出头来,“这是伪科学,还是真的?”

“假的。”斯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撒尿撒很远的人,才比较厉害。”

“砰——”,关其复很快又缩了回去,甩上门决定吃一堑长一智,再不傻乎乎地出去任他戏弄。

占了半面墙的镜子里,关其复含着牙刷,深觉自己像个被调戏的小媳妇,好好一个大男人,怎么就招架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