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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整个大厅照得通亮,每一个角落都没有被落下。祥光普照之下,道行浅的妖隐隐有些要显出原型的征兆,在场道行高深的也不敢轻举妄动。寻常一个道士杀便杀了,但杀了阴间阳使便是得罪阎罗王。顾苏双手之前慢慢浮出一枚印信,但金光刺得在场的妖怪都眯起眼,根本看不清楚。顾苏沉声说道:“可看清楚了?”在场的大妖不应声,一些受不了金光的小妖哀叫到:“清楚了!清楚了!”可他们不是说得上话的人,顾苏没搭理,手中金光愈来愈强盛,终于二楼之上有人说道:“阳使,可收手了。”那声音大如洪钟,几乎要震得屋子摇晃起来。顾苏松开手,平静地无视在场的一众妖怪,向着夜店后方走去。实宗别的不怎么教,驱邪镇魔倒是实打实的有几手。鬼门开在夜店厕所的一个隔间里,倒不是有什么恶趣味,鬼门在各地都会有开口,只是这里盖了栋楼,恰好在鬼门处就是厕所隔间。鬼门所在之处阴气大盛,寻常人不能久待,轻则病痛缠身,重则家毁人亡,商城里陆续有几家店盘下过这个门面,生意惨淡亏损严重,熬不了几个月就搬走了,最后给这群妖怪做了聚集地,倒是十分合适。鬼门这会儿还未完全显现,顾苏在周围看过一圈,倚着墙慢慢等。夜店正厅里的妖一片顶着通红双眼,像是集体看了一部催泪大片。鼠妖揉着还在刺痛的眼睛:“妈呀……这种一言不合就下手的,还能不能在文明社会讲道理了!”虎妖雷俞斌从二楼走了下来,面色凝重:“你们觉得,何源是他杀的吗?”何源便是被杀的蛇妖,雷俞斌虽然和他没多少交情,但突然有同伴被杀,难免会引起警觉。“我觉得……手法很像。”一旁的兔妖说道。他虽然是食草动物,可道行在现场众妖中排得上号。“当然不是他。”仿佛带着丝丝幽怨的柔媚女声从角落的隔间里传了出来,珠帘之后影影绰绰看不清女人的全貌。圆桌上点着小小的蜡烛,女人端着的玻璃酒杯映射出细碎的火光,她的手腕微微晃动,火光便在酒水的柔波里细碎成了一片。“老板,您知道是谁?”珠帘后的女人是“与友”的老板。雷俞斌对这个女人有些顾忌,虽然知道她是鬼物,却并不清楚是什么来路。虽然打起来他不一定输,但动物趋吉避凶的天性在警告他,不要轻易招惹这个女人。刚才顾苏的祥光之下他都有些不舒服,这女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也不知道。”女人偏了偏头,仿佛是在撒娇一般的语气,“不过,只要不是魂飞魄散,死亡也不过是另一段路程的开始。”众妖聪明地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继续饮酒狂欢。没过多久,门口突然又闯进一个人来,来者正是管辖这一片的顾寅涵。他微眯着眼,跑动得有些急促的样子,开门见山道:“刚才是不是来了个叫顾苏的人?”在场的妖怪面面相觑,显然对于他反常的样子有些不太反应得过来。顾寅涵有些不耐烦:“我都看见金光了,就直说他去了哪吧。”虎妖面色微沉,对方是国降部的人,总要卖些面子。他伸出手,冲着标示洗手间方向的牌子一指。顾寅涵抱拳说了声多谢,气势汹汹地冲着洗手间去了。顾苏倚着墙静静等着,洗手间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他也只是微微侧头看了眼,又收回目光。顾寅涵冷声道:“你是不是去姚馆长那了?”“我去的时候他还活着,那是几天前的事情了。”顾苏轻轻说道。“你去过之后,他就死了。”顾寅涵说道。顾苏将脸转向他,无声注视。顾寅涵向前一步:“你为什么要去博物馆?”“实宗有戒律,不得与活人结怨,不得伤活人性命,你为什么觉得是我?”顾苏疑惑地问道。“我可没说一句是你。”顾寅涵恢复面无表情。顾苏站直了:“可你句句都像在说是我。”“我只是觉得,与你有关,而你不自知。”顾寅涵言语中意味深长。“既然我不自知,你来找我也没有用。”顾苏低头看表,已经是正式开启倒计时了。三、二、一,开了。顾苏抬头,一言不发拉开面前隔间的门踏了进去,他并不想和顾寅涵多言。顾苏抗拒的态度让顾寅涵有些气闷,却也不得不承认顾苏说的是实在话。他的辖区最近非常不太平,先是孤魂野鬼流窜,好几个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魂飞魄散,再是何源被人杀死在他经常带人苟合的暗巷里,还被人剖开肚子取走了蛇胆。现在又是顾家负责驱邪做法事的博物馆出了意外,馆长虽然是死于心脏病,但因为惊吓过度而死也没错。顾寅涵直觉这一切与顾苏有关,但顾苏的表现毫无破绽,他确实不知情。还有那柄鱼师剑,寻常人可能要从文物鉴赏方面去鉴定,但他不需要,他踏入地下展馆的瞬间就已经知道“鱼师”是赝品。滔天的怨恨开始渐渐消散,甚至是墓葬坑里的甲兵,怨毒与刻骨的仇恨也已消失。那并不说明仇怨化解,只能说明一件事——它们已经从沉睡中苏醒,离开这个地方,前去复仇。一栋陈旧居民楼内,凌晨时分大部分居民已经休息了,只有少数几扇窗户里亮着灯。万籁寂静,所有的房门都紧闭着,楼道里没有灯,只靠着前后尽头的两扇窗在明朗的夜晚投进一点月光。但今日连月光都没有,几乎是浑然全黑了。通身萦绕着浑浊腐气的甲兵在走廊外徘徊,手中的双刀刀锋雪亮,在地面稍稍带过,留下一道黑色划痕。手握青铜剑的甲兵缓缓移动,站在一扇门前,一动不动了。逐渐其他甲兵也聚集了过来,浓郁的黑雾滚滚而来,没过大半的身体。他们手中握着各式各样的兵刃,弓矢、、短剑、长戈,身上的甲胄却整齐划一。恶鬼在怨恨与痛苦中挣扎,又将挣扎转化为怒火,拉扯他们陷入更黑暗的深渊。就在这里……明明就在这里……“吼——吼——”一声接一声浑厚的吼声从门内传来,巨大的声音掀起音浪,仿佛要将甲兵重甲下的骨头震散,杂乱的枯发四处飘动,脱离身体的一瞬间就化作了湮粉。祖师爷像一道金光一闪而逝,感觉到门外的脏东西消失,虎贲还以为是被自己吓跑了,兴奋地在原地踏了几步,一条小尾巴摇得十分欢快。睡觉去!第十九章周录康回到家,老婆孩子都不在,不过一百平的房子里显得有些空寂。最近实在是倒霉透顶,似乎这辈子的霉运都集中在此时,事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