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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芮深都已熟睡,云霁便走出客栈,找了一处荒野,掏出了木制雀形的哨子,吹了两下。哨声长鸣,人耳却是听不见的,只能传至“朱雀”随身携带的一种应哨,形成短促的共鸣。“朱雀”是乐弘道人在各地部署的眼线小队,一个队伍不知有多少人,统统黑衣蒙面,统一被称之为“朱雀”。负责提供情报,传递情报。除了“朱雀”之外,乐弘道人还拥有“青龙”,“白虎”和“玄武”,共计四队人马,称为四象兽。在云霁下山之前,乐弘道人曾将召唤“朱雀”与“白虎”的权限和哨子赋予了他。哨声吹响半刻,一位黑衣简行的蒙面男人仿佛凭空出现,落了下来,单膝下跪地了礼。“云公子召唤,有何吩咐?”云霁是第一次召唤朱雀,没想到对方武功如此之高,竟能飞影无形,落地无声,微微有些吃惊。“两件事要你替我做。第一,在香南过的会州城内,散布富南国即将要攻打香南国的消息。”“第二,等我进了会州城内的凌云阁内,见过一名叫做赵玉蕾的青楼女子之后,你们开始散布富南国公子要替赵玉蕾赎身的消息。”“属下明白。”朱雀抱拳。“还有……”云霁又吩咐道:“你们跟我跟得近一些,确保我不用雀哨也能联系到你们,然后我们伺机行事。会州城中人多眼杂,恐怕不好鸣哨。”“得令。”朱雀行礼,“我会派两名朱雀跟在公子身边。对了,现在公子身边的人可靠吗?要不要避开?”“一定要避开。”云霁叮嘱,“明日我将以另一幅面孔示人,你我联系的时候,千万不要让我随行的人看见。”“公子如此俊美却整日不得见光,真是可惜。”朱雀莫名地感慨了一句。——若要策反一国,首先在民间造谣生事,其次要煽动国君身边的人,令国君听信劝谏。云霁想,现在唯一能触动闻人木的这个老头子的,恐怕就是这个青楼女子了。凡是文臣,总是重视名声,如闻人木这样的老陈持重的朝中重臣,更是惜名如金。所以,当他知道了富南国的公子要替陆玉蕾赎身的消息之后,纵使心中不痛快,也不能拉下脸来让赵玉蕾不接受赎身。更何况,他家中已有妻室,又不可能因为这件事逼一逼便纳赵玉蕾为妾。一来二去,恐怕他只能在这位富南国的甲胄身上使绊子。从而迁怒于富南国。如果他对富南国心怀恨意,又听到了富南国要攻打香南国的消息的话,想必届时会借着公仇发泄私愤。如果他在旁边这么煽动了的话,想必香国公便会听了。虽然主意是这么定了,但云霁还没见过闻人木与赵玉蕾,这一切计划,只是基于他对二人性格的猜测罢了。为防万一,这个富南国的公子,他决定交给芮深去扮演。万一闻人木对赵玉蕾一往情深,赵玉蕾对闻人木也是死心塌地的话,从中挑拨离间,要替赵玉蕾赎身的这名恩客,恐怕就成了众矢之的。这个风险,还是让芮深来承担的好。他是要躲在幕后的。云霁跟芮深交待了一番,芮深纵然不情愿,却也没法拒绝。因为这次出使,陈博涉吩咐了让云霁全权负责,他只是个听令的下属。纵然有万般的不情愿,他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云霁一行,人还未至,关于富南国要攻打香南国的消息便在会州城内流传开来,朱雀办事果然利落。百姓之间人心惶惶,甚至开始备水备粮,怕时局骤变,战争突起。只是这战起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富南国觊觎香南国地盘已久,有人说是边境之争,有人说是货物通行的税收过于繁重,有人说是世代积累的恩怨。但无论是哪个原因,云霁一行进入会州城的时候,却被特别盘问了许久是不是富南国的人。可见两国之间已不复往昔通行之顺畅,已成了常态。第16章献策(小修)凌云阁的老鸨见到几位公子走进门来,精神为之一振,急忙上前招待,眼睛又不住打量。云霁是个中年男人的模样,另外几个侍从又都是武夫打扮,只有芮深生得端正,白面书生一个,老鸨自然格外热情。“这城里说是要打仗了,人心惶惶,连带着寻乐子的人也少了。”老鸨一边用攥着帕子的手拍着芮深的胸膛,一边故作抱怨,“这城门查得一紧,景国和富南国的客人都不来了,真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啊。”芮深是个老实人,家有妻小。被个风尘老鸨左拍右捏,像一块猪rou被翻来翻去,弄得进不是,退不得,只得看向云霁求救。“我家公子从富南国来,这次是想指名玉蕾姑娘,不知……”云霁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老鸨手里,老鸨顿时眉开眼笑,急忙招呼赵玉蕾下来接客。赵玉蕾强装着笑色从阁楼上款步而至。她长得不算出尘绝伦,只是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美目含情,随便瞟一瞟,任是无情也动人。“那么这位客官就楼上请。”老鸨招呼着芮深随着赵玉蕾上了楼,云霁准备跟上,却被老鸨拦了下来。“你家公子去乐一乐就完了,你这个下人就不好跟着了嘛。”云霁被这么拦了一道,也只能退下,吩咐侍从道:“我们去外面等公子。”——这边的厢房里,芮深竭力按照云霁的指示,装作深情款款的样子。他听着赵玉蕾弹琵琶,然后在情动之处,握住了她的手。“我钦慕赵姑娘的才名已久,今日得见,真是惊若天人。”芮深虽然是个忠诚的人,却长着个风流的样子,抬眼看着赵玉蕾的时候,眉眼间流露的深情,任是个石头人儿也能被盯化了。“公子,请自重。”赵玉蕾抽回了手。她虽然为风流女辈,但自从被闻人木追求了之后,却颇守妇道地为这个老头子保起了贞cao来,不愿再让别的男人碰。“我知道姑娘芳心暗许,可惜不是在下。”芮深站起来,有些遗憾地摇着头,“在下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姑娘的感情,想来真是不甘心。但姑娘可想过,那人是怎么对你的?”被芮深这么一说,赵玉蕾也不禁回想起与闻人木相处的朝朝暮暮。二人年龄悬殊,一开始,赵玉蕾只当他是老师,尊敬他,敬重他。闻人木赏识她的才华,并不因她是青楼女子而轻薄于她,二人日渐亲近。后来闻人木酒醉之际对她吐露真言,说不能再止于师徒关系,自己其实卑鄙下流,接触她只是因为对她有所求。而赵玉蕾被这赤裸裸的告白臊红了脸,随即心里又小鹿乱撞了起来。明白了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