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8
些表白的话,不该这么纵容自己,从而影响了他。如果自己不出现的话……那么陈博涉是不是就一直会是宣国的大将军,继承着他父亲的遗愿,成为宣国的王,进而南征东进西伐,一统天下,成为天下的王。现在自己的出现,反而使得陈博涉不想征伐天下了。自己非但没有辅佐他,反而成了他登上帝王之位的绊脚石。再退一步说,若是陈博涉现在北伐成功,取代公子文怀一统天下,成了皇帝了,那么他一定是要娶很多妃子,生很多皇子,以求后继有人,江山永固,积业绵长。待到那个时候,自己大概就真的只是个障碍了吧。——“云儿,”陈博涉没有直接闯进来,倒是在屋外敲了敲门。“我这次一定要把话说清楚。如果你愿意叫着陛下,如果你一定要看着我登上帝位,我就一定会为你打下这个江山。我不管你想着什么灰鹤白鹤,我说了你是我的!一字一句都不是儿戏!云儿……”敲了很久,没人开门,屋子也没动静。陈博涉还是藏不住火爆的性子,一脚踹开了门。“云儿?”屋子里空荡荡,只有一床一桌一柜子。床连床帐都没挂起来,只有简单的铺盖,一次还都没睡过的素面的棉被整整齐齐地叠好了,放在床侧。床铺上有些不平整,方才应该是有人坐在那里。桌上放着的,是一张面具。是云霁戴着扮演文舟的那一张。他卸掉了,抛弃了,也就是说他抛弃了这个身份,又换了一副面孔。每次他这么做了,便意味着他又逃走了,又不想让他认出来了。真是令人又爱又恨……陈博涉将那张面具攥在手里,手劲儿很大地握着,恨不得将面具攥碎了。但他又怕真的将面具弄坏了,急忙松手。——“白虎,谢谢你,这么快就出现了。”出了琛州城,云霁撩起了车帘,一边对前面驾车的白虎喊了感谢,一边又不住回头望着,眼见琛州城的城墙越来越小,越来越矮,仿佛消失在了地平线的尽头。白虎似乎是听见了,回头笑了笑,又甩了几鞭子,将马车驾驶得近乎飞起。车子颠簸得厉害,云霁倒也能忍耐。陈博涉那么精明,如果发现他逃走了,说不定会立即封锁城门,追出城来,所以他只能加紧逃走。他呼唤了白虎,白虎赶来得也很快,带他绕了几条街区之后便上了马车。出城之后,马车疾驰,没有停歇。行至傍晚,到了香南国靠近景国的一家客栈,白虎掀起车帘,扶他下车。“没想到哨子一响,你便来了,应该是一直埋伏在陈博涉的府邸之中的吧。”云霁问道,他甚至觉得白虎就扮成了陈博涉府中的一个小厮的模样。“不是。”白虎摇了摇头,解释道:“乐弘道人吩咐了说要照看你。他说你不久便会离开陈将军了,让我们早做接应。”“师父……早就知道?难怪你们连马车都备好了……”云霁心中一凛,难道师父什么都知道了,什么也都计算好了吗?虽然云霁知道师父的本事,也知道师父有些不同寻常的消息渠道,但自己这种离奇的经历,说给任何人听,恐怕也是不会信的吧。“师父还说什么了?”云霁觉得师父似乎还知道些其他的事。“乐弘道人还说,你会去锦城找他。”白虎牵马去了马厩。这一点也被师父料准了。云霁叹气。如今天下二分,除了北方宣国,就是南方的陈博涉。宣国的那些人嚷嚷着他是叛徒,要杀他,他自然没法去北方。所以天下看了一圈,也只有师父所在的地方,才是安全的。能在这个乱世之中有一席之地,安身立命,筑起一个世外桃源,师父到底是什么人?云霁想了想,决定等见了师父,一定要问个清楚。——锦城中的变化并不大。虽然司空一族被斩尽杀绝,不少忠心于司空一族的朝臣被诛杀殆尽,但局势已经安稳下来了。百姓们依旧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本来因为战乱而被毁了商铺,也修修补补的重新开业了。师父依旧住在城郊的那个小院子里,喝着醉仙居的女儿红。见云霁来了,也不意外,倒是开始取笑他。“说了让你别去,你非要去,现在可好……狼狈地回来了吧。”乐弘道人掐了掐他的脸,还当他是个小孩子。云霁阻止着他伸过来的手,“师父,我都长大了,你……你克制一点。再说……我也没狼狈。”“没狼狈?”乐弘道人哼哼着,“难不成是想为师了才回来的,绝对不是因为在陈博涉那边呆不下去了?”“……”云霁被挤兑得回答不上来。记得小时候,师父远没有这么哪儿痛打哪儿的苛责。现在大概是年纪大了,越来越爱喝酒,喝醉了就有些口不择言,特别是遇到陈博涉的事,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怎样都看不顺眼。“我琢磨着你也该回来了。”乐弘道人放下酒坛,叹了口气,打了个酒嗝,“你师弟要和陈博涉打仗了,两军对垒之时,你帮哪一个?所以我想着,你除了两边都不插手,恐怕也没有第三种选择。”第78章良臣师弟……仇正要和陈博涉打仗?“难道仇正现在在宣国?”云霁知道宣国那边召集了桦国的残余兵力,并且有人统帅,却没有想到那个统帅的人,竟是仇正。“你师弟长本事了,现在当起了宣国的陈博涉,架空公子文怀,手握重兵,满朝文武战战兢兢,无一人敢说一个不字。”乐弘道人道。云霁想到当初在陇南山中,宣国的军队曾经中了仇正的埋伏一事。“当初我以为他是佣兵或者山匪,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帮着桦国的。”云霁回想起陈博涉和廉生率领的南北二军,曾经在桦国国内偏离了既定的行军路线,险些在东边的阳平关和葭萌关中了埋伏一事,会不会也是仇正在暗中捣鬼?“仇正那小子看来也是计划了好些时日了,否则不会搬出这么多兵马。”乐弘道人问了云霁一个棘手的问题。“刚才我猜的不作数,”乐弘道人又打了一个酒嗝,“若是你师弟和陈博涉两军相峙,你帮谁?”“我……”是啊,他应该帮谁?帮着仇正去破陈博涉的阵,他绝对做不到。但帮着陈博涉去杀仇正的兵,他同样也不会做。这个问题,云霁只能沉默着,无法回答。“为什么偏偏是他呢……”云霁呢喃着,为什么与陈博涉为敌的,一定要是仇正呢?“这有什么奇怪的。”乐弘道人灌了一口酒,觉得这个徒儿此番出去又回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