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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的演出服好多件都出自他之手。韩酌有时想,这个手工部大概就是邵榕的秘密基地吧,好几次他经过这间教室他都想进去看一看,可他又有些害怕,怕他打开门就看到邵榕在里面,怕庄朽也在里面。转眼就到了开学后的第一次月考,韩酌监考了两场考试,据他观察,每场考试邵榕都出席了。语文考试结束后,韩酌就被拉进了阅卷小组,那么多份考卷,他一眼就认出了邵榕的字。邵榕的字难看,卷子却做得很好,起码韩酌负责批阅的那部门,他得分挺高。所有试卷都批改好后,韩酌还偷偷把邵榕的所有卷子分数都提出来看了看。他偏科严重,语文差强人意,数学和外国文学分数不赖,外国文学在年级里都能排上名次,可除了这三科,其余课程都是近乎个位数的成绩。考试排名公布的这天恰好是周五,高二的总榜中午时被贴到了三楼的公告栏里,学生们挤在走廊上看,小声议论,窃窃私语。邵榕今天来学校了,还难得的从早上一直在教室里坐到了现在,赵老师的语文课是下午第一堂课,韩酌照例要来听课,他提前到了教室,这会儿学生们还在讨论考试成绩的事,多数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神采,一班这次考得不错,平均分是三个班里最高的,大家都挺高兴。邵榕还是一个人坐着,也没人来和他说话,问他考得怎么样,他的周围都很安静,好像他和别人处在不同的空间。上课铃响过后,他拿着语文书从后门走了出去。语文课上赵老师把试卷发了下来,分析考题,韩酌瞥了眼邵榕的考卷,似乎是作文拿了很低的分数。韩酌想拿来看看,又碍于正在上课只好作罢。语文课结束后,学生们都去了cao场准备上体育课。韩酌这会儿就又溜了回来把邵榕的卷子拿起来看。这次月考作文的主题是:“上帝关上了一扇门,必定会打开另一扇窗。”作文要求八百字以内,体裁不限,邵榕只写了一句话“我是无神论者。”这六个字加上句号,他一共重复了六个大段落,写了一百多遍。韩酌拿着他的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越想越觉得好笑,乐不可支,把卷子塞回了邵榕的课桌,一边念叨着那句话一边往外走,正走到走廊转角处时韩酌却瞥见两个穿运动服的女孩儿站在男厕所门口探头探脑。“同学?”韩酌喊了声,看那两人面生,询问道,“有什么事吗?”两个女生见了他,面面相觑,拔腿就跑。韩酌觉得奇怪,走到男厕前也往里瞅,厕所里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那两个女生在看些什么。韩酌抬脚要走,就在这时厕所里传来哐啷啷的响声。韩酌动了动耳朵,探进半个身子问:“有人在吗?”没人说话,有两股水流从厕所最里面的隔间里往外淌,隔间的门被人用拖把堵住上了。韩酌踩着水走过去,一边把拖把移开一边说:“是不是有人在里面吗?我是高二的老师,你现在再开门试试。”门里的人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就是不肯开门,韩酌弯腰去看,他看到一双光着的脚,那脚趾盖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韩酌蹲下了,他轻声问:“邵榕?你在里面?”里面的人不吭声,韩酌看着那双泡在水里的脚,他的脚背和小腿都是湿的。韩酌往外看,他想走开,但邵榕突然说话了,说的不多,只两个字。“老师……”韩酌要他开门,邵榕不肯开,韩酌就去推门,推也没用,他就绕到边上的隔间,踩着马桶盖爬到门板上翻过去。邵榕低着头缩在角落里,韩酌爬进来了他也不看他,就一直站着,他脚边是只铁皮水桶,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和韩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韩酌拨开了门闩把邵榕往外面拉,邵榕犯倔,抓着门板说什么都不肯出去。“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邵榕摇头,韩酌问他:“那两个女生不是高二的?高一还是高三的?”邵榕还是摇头,韩酌就说:“你不说也没关系,这个时候也上体育课的,去打听打听就能知道了。”邵榕这才抬头蹬着他开口:“你是不是有病?”韩酌瞪回他:“你穿女装来上男厕所,你才有病!”邵榕本来还在生气,韩酌这话一讲,他没绷住,自己笑了出来,说:“对对对,我有病。”韩酌看他笑了,松开他问道:“你和赵老师说过吗?”邵榕把假发拆了下来,对韩酌打个手势,让他别看,说现在自己肯定丑极了。韩酌脱下外套给他披上,附和道:“是丑,丑得像个男的。”“哎呀你怎么说话呢。”邵榕跳到了韩酌边上,推开他凑在洗手盆前照镜子。他用袖子擦脸,擦下来点棕色的印子,自己吐吐舌头说:“今天的眉笔不防水。”韩酌气笑了,伸手过去在他脸上用力一抹。邵榕尖叫,直骂韩酌有病,把他的口红都给抹没了。韩酌哦了声,又往他身上擦,说还给他。邵榕用脚踹他,打他,气得眼里都泛出了泪光。韩酌以为他是装的,哭不下来,没想到,他哇啦一声真的哭了出来。这一哭就把韩酌给哭懵了,他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办,拉着邵榕出了男厕所,做贼似地蹑手蹑脚地把他拽到了教学楼外面的一方花圃里。邵榕还在哭,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哇哇哭。韩酌总怕他把别的老师哭过来,一个劲哄他。“你别哭了,多大点事,我小时候和邻居打架也常输,大冬天的还被推到河里去过,差点没命。”“你们男的就是这么野蛮!野蛮人!”说的好像他不是男的似的,韩酌推推邵榕,往他手里塞手帕,他没想到这句在电视剧里男主角常对女主角说的话能在这里派上用场。他道:“再哭妆花的就更厉害了。”邵榕打了个嗝,止住了眼泪,气鼓鼓地瞪韩酌。“你瞪我干吗,又不是我往你头上浇水!”邵榕还是瞪着他,趁韩酌一不留神,抓了他的手过来一口咬了下去。韩酌痛得直跺脚,邵榕质问他:“你那天干吗把我关外面??”韩酌装傻:“哪天?”“就是那天!你收快递那天!”“哦,那天……我身体不舒服很早就睡了,你来过?”“我不来怎么拿快递!你胡说,你故意的,我还唱歌了,你怎么可能没听见!”邵榕一通说,韩酌又有些清醒过来了,他看着邵榕,道:“我替你联系家长吧,让家长出面。”邵榕拿他的手帕使劲擤鼻涕,轻描淡写地说:“我八岁的时候我妈死了,后来被送到我爸家里,没两年他也死了。”“你跟你妈姓?”“废话,庄榕多难听!”“庄朽也不好听啊。”韩酌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