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破晓救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的钢印。

诺亚没有马上拆开信件,只是转头对费恩道:“你先忙自己的事吧,费恩少尉。如果有空的话让人打扫一下楼上的客房。”“是,长官。”费恩点了点头,就算心有疑惑也是完全麻木地服从。

转身走出办公室然后小心翼翼地合上办公室的大门。

同时,诺亚撕开信封,抽出一张带有花边的彩色信纸。一行一行,久违的从熟悉变到渐渐陌生的字迹。一直到最后,却又被另一种稚嫩的,但又努力想写好的笔迹所代替。

一直看到最后一行,诺亚的脸上也出现了平日难以见到的笑意。

“爸爸,mama说下个月要去看爸爸,我真的好高兴哦,我一直都好想爸爸。”

第15章XV.塞弗尔特官邸庭院

似乎是为了照亮荒凉地平线上的道路,太阳从升起伊始便发着灿白的光芒,以致于外来者不会在这漫天的阴霾里迷失方向。

车子驶入戒备森严的军区,缓缓停在灰白建筑前的庭院。诺亚衣着整齐地站在台阶下,注视着那辆停在门前的车。门开的时候,阳光洒在了车厢内女人深色的发梢上。没有冶艳的妆容却从举止中散发出优雅的魅力。即使已为人母,在他人看来却依然不减当年的风姿。

女人缓缓从车上走下,望着几米外的诺亚。诺亚对她微微笑了一笑,女人也回以淡淡的笑容。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却已经进行了寂静的交流。

“爸爸!”

小女孩跳下车,提着小洋装的裙角飞快地跑到诺亚身边。诺亚将她抱起来,轻轻吻了一下女孩粉嫩的面颊然后将她放下。八岁的女孩依然娇小却充满活力。也许是因为终于能见到爸爸,所以换上了非常甜美漂亮的粉紫色洋装,胸前别了朵精致的水晶胸花,栗色的卷发分成两束扎在小脑袋两边,整齐的厚刘海下瞪着大大的褐色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她的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兔子娃娃,从四岁生日时诺亚送给她这个娃娃,她就一直将它带在身边。虽然家里还有许多其它的娃娃,但这一只从来都是她的最爱。

“伊尔莎,”诺亚宠溺地揉了揉女孩的头顶,“新的学校怎么样,还适应吗?”

“好棒,”伊尔莎眨着眼睛,“不过,我老是在想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诺亚的笑容淡下来,却依然和缓地道:“爸爸的事情很多哦,是因为元首信任爸爸,我不能对不起我们的国家对不对?”伊尔莎努力做出很沉重的样子点了点小脑袋表示理解父亲。诺亚笑了笑,将目光移向庭院中的女人。

“看到你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诺亚平静道。

“我也是。”女人走近,与诺亚轻轻地拥抱了一下然后便离开。目光毫不避讳地对上对方的。

诺亚笑着一点头,回身打开房门道:“格莉塔,进来坐吧,你和我们的伊尔莎小姐坐这么久的车应该有点疲倦了?”

叫做格莉塔的女人垂下浓密的眼睫,从诺亚身边擦身进入房里。诺亚又向伊尔莎做了个“请”的动作。然而伊尔莎看着诺亚,晃了晃身体道:“嗯……爸爸,我可以在外面玩吗?我不太想到屋子里面去。”

那一瞬间诺亚几乎脱口而出严厉的拒绝却最终忍住了。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伊尔莎那双大眼睛里满怀期待的眼神,向四周扫视了一圈然后道:“行。但是你要答应我,”低头看了看表,“十点钟之前要回这里来找我,而且只能够在这附近玩,不能跑太远,可以吗?”

“好的!”伊尔莎开心地晃了晃头上的两束卷发,紧紧将兔子娃娃抱在胸前。诺亚不大放心地看了她两眼,然而伊尔莎做出一种“完全没问题”的表情,诺亚这才转身进屋。

伊尔莎抱着兔子在庭院里面蹦了一会儿,太阳暖得如一张柔软的绒毛毯。修剪过的草地上,色泽鲜艳的花朵微微摇摆着。

总觉得爸爸现在在的地方很不舒服,肯定没有家里好。伊尔莎叉着腰,很严肃地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这幢灰白色的大家伙。最后似乎觉得自己再怎么看也没法给它重新换个颜色,便无奈地学大人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却被一丛花吸引了目光。

将兔子夹在臂弯里,采下丛中最好看的一朵。

——这儿的花采一两朵应该不会被爸爸骂的吧。

一边这样对自己说,一边寻找着更多的花。不知不觉手上已经多出来一大束五彩缤纷的鲜花,然而抬头一看,已经离刚才的地方走了好远。这里的草地已趋荒凉,灌木丛也高得像从来没有修剪过,只是地上仍然有来来回回的脚印。

琢磨着要不要顺路往回走。自己明明答应了爸爸只在附近玩的。

——但是“附近”到底是多远呢。

突然爆炸一般的巨响冲进脑海。伊尔莎下意识地尖叫一声捂住耳朵,然而这尖叫却被接下来一声巨响掩了过去。伊尔莎抱着小脑袋瑟瑟发抖,好一会儿才敢放开。这片地区又恢复到之前的安静,只有受惊的鸟雀扑棱翅膀飞走的声音。

换作其他女孩子可能早就一边抹眼泪一边逃走了,但伊尔莎和她们不一样。

也许是骨子里仍然继承了诺亚的那份坚韧,她踮起脚尖将花束放在旁边的窗台上。这些房子的颜色也一样很难看。伊尔莎心里默默给自己加了把劲,鼓足勇气循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这条路几乎被茂密的灌木丛所隐蔽,如果不是刻意寻找很难发现,蜿蜒着前伸,不知道有多长,只走了几分钟就听见不远处的人声。听起来像是在骂人,而且声音很不友善。

伊尔莎有些担忧地放缓了脚步,仔细辨认那个说话的声音。

那些句子她大概只听懂一半,有一些词她从来没听过,还有一些词她不明白意思,但mama很严厉地告诉过自己绝对不准说。

她越走那个声音便越大,而且始终只有一个声音很没礼貌地大声讲话。伊尔莎不禁有些怀疑那个人是不是在对空气讲,因为那些话是非常、非常不礼貌的,而那个他的“对话者”却一直没有反驳。

走到路的尽头,她很小心地拨开一根灌木的枝叶,这样她就能看到那边的情况。令她吃惊的是那里真的不只有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大部分穿着脏兮兮的蓝白条纹的衣服,好像很害怕地蹲在地上。只有一个人站着,似乎就是一直讲话的人,他背对着伊尔莎,身材高挑修长,穿着整齐的军装,帽子下面露出梳得整齐过分的短发,是纯净的金黄色。

他穿着光亮的高筒皮靴,在那几人面前踱来踱去,地上有两滩四溅的深红液体,闻起来很像公园里有几个秋千生锈了的味道。伊尔莎耸了耸小巧的鼻子,屏气看着那边。

那几个人背后是高大的铁丝网,长到伊尔莎一时分不清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