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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上司是条蛇妖。如果这不是一本书里的世界,而是沧玉全然无知的现实,那么他绝不敢妄下断言,可这既然是一本书,又出现了如此不符合常理的情况,定然免不了与某个人有关。只不过当初沧玉跟玄解外出旅行时发生了不少事,让他意识到不管有没有容丹,命运都会按照原定的轨迹发展下去,因而一时半会不敢说死,就沉着脸道:“没什么,许是我想错了。”会是容丹吗?沧玉忍不住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是容丹,那倒是不足为奇,她曾经“救过”辞丹凤,青山村又是前后脚离去,那妖王觉得她有趣好玩收她作个手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更别提按照原著剧情,他们俩还有一腿。而容丹一直籍籍无名,最大的成就至多是当了几十年的仙娥,与这凭空冒出的这蒙面女妖正好对得上。“你还有想错的时候?”春歌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猜不透这天狐的心思,一时不敢盖棺定论,只是见脸色慎重了几分,不免忧心道,“怎么,那女妖来头很大么?还是与咱们狐族相冲,从没见你这么忧虑。”沧玉摇了摇头,并未说话。春歌看着他,这一刻忽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道:“是容丹对不对!”认识这几千年来,除了容丹这个小姑娘,春歌还从没见过沧玉这般模样,因此纵然她觉得这个结论多少有些可笑,仍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是她吗?沧玉。”沧玉沉默片刻,叹息道:“我不知道,只是猜测。”他放眼看向远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倒不是害怕容丹,而是忧虑容丹所带来的剧情到底会如何发展。容丹作为书里唯一的女主,她的出现不可避免会促进某些剧情的发展,如果只是单纯的恋爱线那倒罢了,最怕就是促进的是主线。听闻此言,春歌下意识地看向了面无表情的玄解,心中不由得打起了鼓,那女妖是不是容丹另说,又与辞丹凤有什么干系另讲。沧玉为何认得出来,如何认得出来,他从来不说什么没把握的话,既是这么说了,定然是有五成以上的把握,难道他对容丹至今还不死心?关注一个人到这样的地步,即便不是爱意,也有几分浓情。要是如此,那玄解呢,他算是什么?并不是春歌多心,这么多年来沧玉只对容丹动过情,如果他心里始终还在乎着容丹,那这对玄解未免不公了些。先不说玄解是不是还年轻,又是不是真的懂这些东西,春歌若有所思地看着沧玉,在心中静悄悄叹了口气,她怕得是,沧玉不懂。“你怀疑是她?”玄解皱了皱眉,问道,“是因为青山村的事吗?”沧玉欲言又止,的确有青山村的相关,可并不只是那样,更重要的是容丹与妖王在书中的确有一段感情,否则单凭青山村一事,他绝不会想到容丹。他最终说道:“罢了,不管是不是容丹,与咱们都无任何干系,不必管了。”本来就只是好奇好奇,这么一说,倒显得心虚了。春歌见势不好,于是极有眼色地站了起来,这事儿她要是管了,那就得两面受气,赶忙开口道:“哎呀,看我这记性,天色不早了,这杯茶我已喝饱,狐族的事找八溟还有些商量呢,就不留着闲聊了,先走一步,等解决了再来找你们玩。”“要我帮忙吗?”沧玉不太明白春歌怎么一下子急得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由得皱了皱眉,问道。“不用不用,你留着就是了。”春歌摆摆手,她可跟八溟没约好,要是一道去,可不得立刻露馅。春歌所害怕的事,在她走后就立刻发生了,小小的烛照还没有生出夺天的造化,可刻入骨髓的本能却已影响他一生。玄解还太年轻,看得过分清楚明白,反而生出许多茫然来,他静静注视着全无所觉的沧玉,低声道:“你很在意容丹。”容丹的名字,玄解曾在许多狐妖的口中听过,赤罗他们还小时,甚至会拿容丹打趣,说若不是他们俩在当初重明鸟一事后和离,玄解本该有个师娘或是养母的。青丘狐族其实不太清楚沧玉与玄解的关系,他们只知道沧玉收养了玄解,那身份不是养父便是师父,虽然玄解从来没大没小,但是小狐狸们都是将大长老看作长辈的。他一直都很清楚,也一直都很明白,沧玉并不爱容丹,甚至不关心那个女人。那些纠缠在耳畔的传言与惋惜,如同世人的一场自作多情,他们总认为沧玉付出了无穷的心力,在这场感情里溃不成军,然而并非是那样,这天狐从没为那个女人伤心过,他的眼中偶尔会流过同情与警惕,剩下的便都是戒备了,牢不可破,对任何人都相同。之后玄解有了些机会与容丹相处,她既不是小狐狸们口中妖魔化的恶人,更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美人,只不过是个无助柔弱的凡庸,仿佛指掌间能揉碎的花骨朵。有时候沧玉同样会给玄解这样的感受,在天狐洞彻他人的苦痛时,在青山村犹豫迟疑的行为之后,玄解能意识到沧玉内心居住着的弱者,是这世间随处可见的凡人。沧玉跟容丹都不像狐族说的那样,他既是山巅之雪,是天穹之月,同样是人间尘埃,红尘花叶。玄解与春歌说起心魔一事,当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他一直都知道沧玉很强,那些强大是力量粗蛮地压制,是修行多年的结果。然而沧玉面对心魔时的强大,却是他作为凡俗时刻骨的克制与自控,纵然是玄解自己都未必能比沧玉做得更好。他沉迷于力量,自然也沉迷于那样强大的沧玉。“在意?”沧玉愣了愣,转过身来看着玄解,似乎有些不太明白烛照所说的话,过了好一阵子才反应了过来,轻轻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多心了。”“不是。”玄解摇摇头,坦率地开口道,“我觉得你很在意她,在意到一眼就能分辨,在意到与她有关的事便蛛丝马迹都能牵连,可是我不懂,你分明不喜欢她。”沧玉失笑道:“既然你看得出来我不喜欢他,那还生什么气,看起来这么不高兴的模样。”“因为你在意她。”玄解微微抬高了些音量,他冷冷地看着沧玉,“你若是喜欢她,我还能明白,可是你不喜欢她,却如此在意她,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不喜欢就是老大了么?沧玉只觉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