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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澔全身恐惧的不住颤抖,就算他活了两辈子,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冲击性的画面。眼见他两个娘都不住哭泣着,最从容的还是他爹,一句话也没说,直挺挺地受了刑,那才是真的豪气万千,气贯河山。后来有人说,李家五人的尸体全都死不瞑目,必有冤屈。但如今……又有谁听得见他们的吶喊呢?天空中一道闪雷划过,雨水便劈哩啪啦地落了下来,洗刷着地面的血迹和那说不尽的冤屈。他跪下来,任泥泞脏了自己一身灰色的囚衣,认真地磕了三个响头。“好了好了,别看了,还有你好受的呢。”一名龇牙咧嘴的大汉,说着便扯着李全澔要走,却是一拉也拉不动,“哎,你这小子倒也是挺可怜的,不过这日子还是得过,知道吗?”李全澔愣愣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嗯了一声,便任人将他带走,永远离开了他这辈子无缘的家人。又活了一次,又再度失去了所有的至亲,如今他才是真正的孑然一身了。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我雷了吗?☆、第8章从荒郊野外的刑场走回了城里,第一次见到京城的时候,那城墙那么高大,来来去去的人几乎要将他给淹没,姑娘头上戴的花呀簪子啦也都格外好看。只可惜也没机会多看几眼,转眼就被人给扔进了净身房,稀里胡涂地灌下了大麻水,眼睛刚被蒙上,裤子就给人扒了下来,下刀那是一个利落。在意识迷茫之间,李全澔竟还有闲心想着,这世道倒是待他不薄,找了个这么经验丰富的师傅给他下刀。但手脚利落那是一回事,疼痛却一点也没少受。难怪古代有以宫刑替代死刑者,那痛楚倒像是实实在在死过了一次。挨完了刀还没得休息,有人搀着逼他在屋里走,就怕腿萎了,到时候连走都没法走,成了货真价实的废人。倒在床上给人捆了个严实,丝毫动弹不得,就怕一个翻身或是忍不住去触碰伤口,那是要功亏一篑。痛楚火辣辣地从下身烧了上来,简直要分不清是哪里在疼。明明已经入冬,房内却是闷热难耐,痛苦难当。但那时候他就想,想他那在刑台上的爹娘和哥哥们,想他那果决自刎的姊姊,想他们那时所受的苦楚,就觉得能咬牙撑下去。他有时也想那诬陷他爹的jian人,反复念着几个名字,想着总有一天要他们也尝尝这苦楚,要他们再也笑不出来,便觉得身上好过一些。有时疼起来难受到不行的时候,有人劝他喝点大麻水,但他却坚毅地摇摇头。他要用这身子,记住这种椎心刺骨的疼,要自己不能忘记家人待自己的好,和那无耻的jian贼。已经数不清是第几天,有人替他除了麦秆,交代他不可触碰伤口,接下来一个月每天都得下床走动后便离开了。李全澔起身沿床坐着,一个动作都会牵动伤口,疼的他直抽气。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依然怵目惊心。上辈子没怎么活跃过的那个地方,这辈子倒是直接让人给取了。早知道就该多享受一点哪,简直是暴殄天物。不过就算对着女人也硬不起来,看来不管是那辈子都没有物尽其用的机会了。他有些老沉地搓搓下巴,那里没有他熟悉的胡渣,有的只有孩子稚嫩的小脸蛋。啊,这就是了,以后早上还不用刮胡子呢。他想着就笑了,觉得自己还是挺乐观的。一个月后,李全澔已能正常来去走动,便有人来带他进宫。那皇宫这么大,宫墙高的连只鸟都飞不过去,内苑的长廊辗转迂回,一个回身便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身边陆陆续续聚集了和他一般年纪的小太监,各个畏畏缩缩地还有人湿了裤子。大概是已经吃过一回苦,孩子都瞬间懂事许多,安安静静地倒也没人出声。刘公公一个个点过孩子们的名字,点到李全澔的名字的时候却顿了一下,“李全澔这名字怎么这么晦气?也罢,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李全喜吧。”李全澔连声应下,他对名字没那么多追求。古人不是名啊字啊号的接着换吗?从李全澔变成了李全喜,就当作是他的字吧。本应元服后才有了字,如今不过是提早长大了而已。但对他而言,早已没多大差别。隔天便有人带他们教宫中规矩,如何走路、穿衣、行礼、应答,宫规如何,辈分如何。李全澔学得快,记得熟,没多遭刁难,更好的是在这没有纪夫子追着打他。除了吃穿差了些,倒也还算惬意。这天降下了初雪,雪花如棉絮般静静落下,在这静的跟坟墓一样的皇宫里,似乎还听得见雪花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月光照在雪地上映出的光芒照的他睡不着,便干脆起身出去走走,却不小心惊动了身旁的孩子,睡意迷蒙的眼眨了眨,清醒了过来。“喜哥。”孩子轻唤了一声。“没事,我睡不着,出去走走。”李全澔低声道。推开了木门,一股寒意便窜了进来,驱走了睡意,倒有几分神清气爽。雪花片从空中无边无际的落下,温柔的包覆着大地。李全澔看着那皎洁的月亮,很想想念什么人,想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却发现自己竟无人可以想念。低着头,泪水便差点落了下来。“喜哥。”那孩子抱了棉袄来,十天前刚发下来新的,说是要过年。李全澔接过袄子,说了声谢谢。“原来喜哥也会想家。”孩子憨厚的笑着,披上了棉袄。李全澔在这群孩子里不算是年纪小的,又因为学得好便被人称呼一声喜哥,刚开始还得花点时间才反应过来,现在倒也已经习惯了。阿吉说他想家,哪怕他是连家都没得想,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就要过年了,当然想家。阿吉你就不想家吗?”“想。”孩子睁着浑圆的大眼睛,泪水就啪搭地落了下来。他看着倒觉得有几分可爱。“那说说你家吧,给你喜哥解解乏。”有些东西是骨子里改不了的。李全澔那托生了官宦世家,大概是因为多读了几本书,便有股天生的公子气,怎么也改不了。幸亏他灵巧,倒也懂得藏拙。“我爹娘是种地的,去年昌州大旱,没了收成,交了丁粮便没了粮食。家里就我和哥哥两个孩子,实在没办法就只得把我卖了,换了二两……二两碎银。”阿吉说着自顾自地抹抹泪,却越抹越胡涂,干脆就不抹了,“我娘,我娘待我还是极好的,临走之前还塞了个大馒头给我要我路上吃,要我注意吃穿,认真服侍主子。喜哥、喜哥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我娘呢?”“一定可以的。等到一切安稳下来,说不准还能讨个采办的差事,或是把主子服侍的开心了,也许还能出宫……”李全澔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还有机会能活着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