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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眼,果断冲出房门依言做了。屋里只剩下谈更一个活人,还能嗅到浓郁的血腥气。见危机解决了,他紧绷的神经立刻松懈下来,只觉得浑身疼得要命,一呼一吸都无比艰难,丹田空空如也,仿佛被榨干一般。手里的绳镖,“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另一头还卡在官兵头子脖子里。还好,他没有连累别人。还好,他没死成,被梅下澈救的。谈更觉得眼前的尸横遍地开始扭曲起来,头也一阵阵发晕。还好在昏过去前,梅下澈赶回来了,握着他的手继续度气。梅下澈默然片刻,道:“一路来我了解情况,追了过来。”谈更闭着眼睛道:“多谢。”梅下澈:“你之后要做什么?有我担保,给他们十个豹子胆也不敢动你。”谈更闻言只觉心放了一大半,便安心昏过去了。张大成四人还未回来,屋里不是死人就是不省人事的谈更,所以没人看见,梅下澈眼里,划过一道寒冷如野狼的光。作者有话要说:梅下澈(内心暴走状):谁伤的你?!我要扒了他十层皮!!!谈更:……(昏迷中)第15章莫逆在侧张大成四人回到包厢时,只见一俊逸高大的男子将谈更抱在怀里,眼皮微敛,两人手交握着。谈更面色苍白但很宁静,看来并未危及性命。方才激战时,四人可没错过这个男子一掌将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拍飞的场景,明显远远剩于那些黑衣人。于是张大成诚惶诚恐道:“敢问这位……侠士尊姓大名?”梅下澈一个眼神也不丢过去,道:“你们这些杂碎又是什么东西?”四人面面相觑一阵,将这无礼轻狂的话消化一番,还是决定忍声吞气,毕竟对方绝不是家猫,被抓一下可能会被咬到手指;对方可是头大狮子,一个不留神惹毛了就会被扇掉半边身子。梅下澈不理四人精彩纷呈的脸色,见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才抬起头寒着一张脸道:“你们几个回京城去,告诉那些官狗,‘破风镖’被别人带走去查证据了,别老派些只会动嘴皮子鼻孔瞪天的狗皮膏药跟着,看着太闹心。”四人被他视线这么一扫,竟齐齐打了个寒噤。梅下澈懒得和这些人纠缠,抱着谈更起身,往门外走去。屠九娘见谈更要被梅下澈抱走,急忙喊道:“侠士留步!请问侠士要将谈公子带去哪里?”梅下澈见是个美貌的女人,语气便更冷了:“关你个丑婆娘屁/事!”屠九娘估计从小到大没被人说丑的,脸色霎时五彩缤纷。李系忙道:“未曾请教大名?”张大成也急忙附和:“敢问这位侠士是什么身份?若这位侠士就这么把朝廷嫌犯带走了,我等回去如何交代?”梅下澈冰块一样的脸上静默了一刻,瞥了一眼局促不安的四人,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牌来,在手里掂了掂,像扔泥巴一样扔了过去,不再废话,径直走了出去。张大成手忙脚乱地接住玉牌,背面刻着连绵的群山和一条盘旋在山头的龙;张大成一见这龙便倒吸一口凉气;翻到正面,四双眼睛一同看来。入手微凉,温润剔透的极品玉牌上,刻着几个遒劲的字:堕马关、梅,右下角的字还用朱砂点了:御赐。四人愣着盯了这枚皇上亲刻御赐的玉牌足足一刻。李系嘴唇有点哆嗦道:“堕、堕马关关主,梅下澈?”最后那三字几乎含混不清,仿佛说明白了就要被天打雷劈。薛一鸣震惊道:“‘炎亭驹’离关来江南了?塔弩不是攻进来了吗?关、关主不是去领兵度关了吗?”张大成是个直脑子的,更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有心思细腻的屠九娘貌似看出些端倪来,犹豫一下,还是低声道:“堕马关广阔,这么浩大的军队走山道估计要半个多月不止。从塞北到京城,再来江南,大抵也要好几日。”停顿一下,她咬咬牙,道:“如此看来,梅下澈是直奔此地来的。”此地江南虽风景美妙,但毕竟好山好水好风光很多,不止一处。能值得梅大关主这么火急火燎赶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风景。四人心里都浮现了同一个答案。张大成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玉牌,手僵硬在半空,玉是凉的,此时却比山芋还烫手。皇上御赐这么贵重的一个东西,竟然为了一个嫌犯,像扔垃圾一样抛给了他们?四人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刚的场景:梅下澈将谈更抱在怀里,为他度真气;将这么个玉牌抛来,要他们带回去以堕马关关主的名义维护谈更......屠九娘率先反应过来,干笑一声道:“张大哥还是先将这玉牌收好吧......”张大成连忙将玉牌放进了衣襟里头,还细细捻了捻边上。李系这下终于回过神来,眼里浮现了一丝羡艳之色:“堕马关关主是何许人?连当今圣上都要敬他三分,塞北那一大片山都由他关主把守。那位......谈公子竟与此等人物相交甚深,感情甚笃,可谓是攀上了玉帝冠——吹风也得意啊。”屠九娘反驳道:“谈公子不是这等攀附权贵之人,这几日来各位也是看得清清楚楚了吧?谈公子品格清廉,定是用自己的君子磊落之气将梅关主打动的!”李系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摆手道:“屠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薛一鸣神色有些阴沉,不耐道:“现在还争论个什么!被人当马使了这么多天,你们乐意我还不乐意了。现在应该速速往京城赶,将这玉牌呈上才是。”众人应是,匆匆处理了一下身上的外伤,收拾东西匆匆离开了。谈更醒来时,入眼便是一片青色罗帐。一双杏眼眨巴两下,才清明起来。而他的左手被人握住了。谈更苍白的脸上荡漾起一丝笑意,道:“恐怕宋江见了澈兄,都要自愧不如了。”梅下澈铁青着脸道:“胡说什么?我若早来一步,你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谈更微微摇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虽然这次事情有些严重,但我也不至于挨刀挨死。现在什么时辰了?”梅下澈:“巳时。”谈更:“昨日多谢澈兄出手相救。只是澈兄怎么出关了?我朝将士们度关了么?”梅下澈冷哼一声:“他们脚程极慢,显然是泡在皇宫里一群圈养的畜生,吃饱了就睡,把习武练兵当作拉筋扭骨,一个个到了紧要关头都懒散得跟散步一样。可能塔弩的军队和他们交上手了,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跟披了人皮的猪拱!”谈更心道,分明是你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