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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个身影正在床上躺着。林子骢走到跟前,见床上那人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容颜憔悴已极,不紧皱了皱眉。伸手去探那人鼻息,只觉若有似无,微弱已极。他轻轻叫道:“青珞?”床上那人不言不动,状似不闻。林子骢转头问邢管家:“几天了?”“到今天是第七、七天了。”邢管家一边擦着冷汗,一边道。林子骢怒道:“七天?怎么这时才告诉我?这人若是不吃不喝,怎能撑过七天?你们存心饿死他不成?”守在门外的林顺听见少爷发怒,吓得浑身一抖,紧张地探头张望。林子骢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请大夫?”林顺恍然大悟,慌忙去了。邢管家见自家少爷气得脸色铁青,心里又惊又怕,又觉得有些委屈,壮着胆子为自己辩解:“小人并不是存心饿他,只是小惩大戒,希望他服软儿了才好,最好能将他逼走──少爷临走时不也是这么吩咐小人的么?”林子骢哼了一声,道:“你将他逼走了么?”邢管家又开始擦汗。那青珞一见就不是能吃苦的,按照他的心思,几天不给饭吃,必然能让他拂袖而去。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青珞的性子却倔强得紧,不给他吃饭,竟然真的不吃了。起先邢管家也不在意,心想饿得越狠,等到他哀求时候便越卑躬屈膝。他却不知道,青珞在锦春园里,就是被饿大的。僵持到第五天上,邢管家终于开始发愁。刻薄是一回事,可弄死条人命又是另一回事,就算官府不管,自家少爷和阿端少爷也饶不了他。这才慌忙修书一封,上写十万火急,着人快马加鞭送到了甄县。“他不吃,你们不会想办法让他吃么?”“该想的办法都已经想尽了。”邢管家苦着脸道。劝也劝过了,求也求过了,好话歹话都已经说尽。成桌的好菜送进去,又被原封不动的退出来。“蠢才,不会硬塞进去?”等到邢管家想起这个法子的时候,青珞已经昏迷不醒,灌进去的参汤都顺着嘴角流出来了。林子骢望着床上躺着的“大麻烦”,也觉棘手不已。跺脚道:“那林顺死到哪里去了?大夫怎么还不来?”正说着,只见林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迭声地道:“来了,来了!”林子骢顺他手指的方向一瞧,见表弟荆如风正踏进门来,后面还跟着阿端,唯独没有大夫的影子。“怎么回事?”林顺道:“小人刚刚……刚刚跑出院子,就见阿端少爷和表少爷……表少爷问我做什么,我就说去请……请大夫,表少爷说他就是大夫,要我带路,我只……只好…………”“没用的东西!”林子骢听得心头火气,一巴掌将林顺打倒在地。心想这奴才当真糊涂,怎能把阿端也带来?阿端进得屋来,先问林子骢:“子骢,你不是说我哥哥要下月才能到么?怎么刚刚荆大哥来,说已经把我哥哥送过来了?他人呢?”他目光四下打量,终于发现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惊道:“我哥哥怎会变成这样?他生了什么病?”林子骢没好气地瞪了荆如风一眼,心想你来得真是时候!眼见阿端急得眼泪直流,连忙上前劝慰。“别慌。”荆如风走到床前,拉起青珞手腕,“我先看看情形。”阿端睁大眼睛:“荆大哥,你懂医术么?”荆如风微笑道:“我师父是医道高手,我也略通皮毛。”把了一会儿脉,道:“他这脉象不象是生了病,倒似是虚饿所致。”林子骢喜道:“正是,他已有七天未曾进食。”“七天?”阿端吃了一惊,“这是为什么?”到这时候,林子骢哪儿敢把事情告诉阿端?索性来个顺水推舟,撇清干系,狠狠瞪了邢管家一眼:“还不是这些该死的奴才!趁我不在,胡作非为!”邢管家有些委屈地把肥胖的身子缩了缩。虽然知道自己背了黑锅,但是替少爷背黑锅本就是他的本分,哪敢辩白?林顺更是吓得不敢出声。“荆大哥,我哥哥、我哥哥他还能活么?”荆如风笑道:“无妨。”从怀里掏出一丸丹药,喂进青珞口中。“这是我师门密制的‘大活络丹’,延气吊命,再找不到比它更好的。”仿佛在印证他的话似的,一直昏迷的不醒的青珞“嘤”了一声,睫毛也抖动起来。“醒了!”阿端一喜。林子骢忙道:“快去把参汤端来!”邢管家和林顺争着抢着去了。不一会儿,参汤送到跟前,荆如风喂着青珞喝了两口。青珞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看清了四周的人,一张口,把才喝下去的参汤又吐了出来。阿端脸色一变:“这是怎么回事?”荆如风叹了口气:“他这病除了虚饿,最重要的是腹中肝火郁结。倘若不让他出了这口气,什么东西吃下去都消化不了。”林子骢瞪了邢管家和林顺一眼:“谁留下的烂摊子,谁自己收拾。”邢管家和林顺心里万分不愿,无奈这当口儿情势不由人,双双上前劝道:“一切都是小人的不是,小人愿意认打认罚。青珞公子,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青珞双目紧闭,全似不曾听到。邢管家见阿端眼泪涟涟、林子骢脸色越来越阴沈,一咬牙,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道:“打你个不长眼的东西!青珞公子,小人给您赔罪了!”林顺见邢管家尚且如此,也忙自己给自己掌嘴。一时间,屋里只听见清脆的巴掌声。荆如风见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货真价实,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脸上都现出猪血色,心中不忍,不时轻轻在青珞腰间掐上一记,示意他:该闹够了。他秉性仁厚,却不知道青珞可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巴掌声听得正自畅快,哪肯就此罢休?荆如风叹了口气,加重了手上力道,青珞猝不提防,“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三十四荆如风喜道:“好了!他这口怨气出来了!”那邢管家和林顺两腮早已又肿又痛,一听这话,赶忙停了手。青珞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