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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那件事。心里像有个黑黝黝的,不忍回顾无法直视的大洞一样。这影响他的工作和日常。他得找些什么东西来填补起来。办公室的门被叩响了,而后容六探头进来道:“亲爱的。”“……”这门敲得一点意义都没有啊。不过他也接受了容六偶尔的貌似冒失。如今在容六面前没什么要刻意隐瞒的,容六对他也不做多余的打扰。“停车场那件事,查到了。罗恒源那边雇的人。”“嗯。”生意上的对手,一点也不意外。容六问:“我来看着处理?”“行。”“还有一个事,上次不是有人朝你车窗扔脏东西嘛。”“嗯。”众目睽睽之下挡风玻璃被丢了几包飞溅的恶臭物,不止丢面子,对有洁癖的他说实在是噩梦一般的回忆。当时气得他半死的是,凶徒竟然还能趁人多混乱溜走了。那些保镖保安都不知道是做什么吃的。“也查到了,是个初中生,叫赵杰,跟他奶奶住在荣来巷,就是我们要拆了盖商场的那块地……”肖腾说:“算了吧。”容六问:“嗯?不给他点教训吗?”肖腾当时魔暴龙一般四处喷火的样子可是有目共睹呢。肖腾道:“小人物而已。搞他做什么?”容六笑道:“亲爱的,有时候,你倒挺宽容啊。”“……”他脾性暴躁,手段狠辣,但他不会随便去恨一个人。发怒是因为情绪满溢了就需要宣泄,而恨意是宝贵的,睚眦必报更是奢侈的。他的恨和爱一样都非常的昂贵。某种意义上来说,当年得到他那份仇恨,被狠狠整过的欧阳希闻,搞不好算是幸运的呢。毕竟不是每个小角色都有此殊荣啊。想到欧阳希闻,他就一阵蛋疼。大约是上次中秋团圆饭吃得太和谐,给了肖玄一种其乐融融阖家欢乐的错觉,前两天他这宝贝弟弟就兴致勃勃打电话来,说很久没吃家庭烧烤了,想带欧阳希闻过来办一场BBQ。他对烧烤完全没兴趣,对欧阳希闻更是别提了。但肖玄很久没主动提出要回家了。这非得买一送一捆绑销售的两个人令他十分的堵心。他眉头紧皱,容六便问:“怎么了。”肖腾用一种深恶痛绝的沉痛表情说:“晚上家里得弄个烧烤……”容六笑道:“哦,这个我都交代黄妈准备好了。”肖腾略微放松了眉头:“嗯……”有容六在,他确实省心。晚上在花园里,一行人吵吵嚷嚷地摆起了烤架。挂在树上和遮棚上的吊灯,走廊里的壁灯,道路两侧的草坪灯,喷泉内的水灯,将这偌大花园的每一个角落都点亮,令这静谧了许久的空间犹如一夜之间活了起来。肖玄带着欧阳希闻准时来了,还很俗套地拎了两瓶酒,和一盒甜品。肖腾心想,这特么又不是回娘家!四个儿女非常的欢乐,跟着跑上跑下,忙前忙后,他们喜欢肖玄这个小叔叔,家中也很久没有过这样自发的家庭聚会了。炭火通红,各式各样的食物在烤架上滋滋作响,散发着令人愉悦的香气。四个成人,四个小孩,加上帮忙的佣人,花园里少有的欢喜闹腾。“香菇快烤好了,谁要吃?”“哥,培根卷给我留一点啊!”“老师,这个该翻面烤啦。”“那个烧烤酱帮我递一下!”“焦啦焦啦!!烧起来了我去!”“啊哈哈。”烧烤的确是很容易热闹起来的烹饪方式。但肖腾没有加入这热闹之中,他不喜欢烟熏火燎,独自坐在边上,捏着杯酒,看他们吵闹。头顶的花架上紫藤枝蔓缠绕,绿意盎然,凉风拂过,架下光影斑驳,他犹如隐进这阴影里一般。肖玄过来,给了他一盘烤好的食物。“大哥,不吃一点吗?”肖腾伸手接过,看了看里面的两条肥美的烤得金黄的秋刀鱼。“老师说这个很好吃的。”“嗯。”两人坐在花架下,看着欧阳希闻远远地在和几个孩子忙碌。欧阳希闻安静又羞怯,但毕竟当老师的人,带着一群孩子的时候,就还是很有主持大局的气场。“你知道吗,老师来南高之前,我就在路上见过他了,”肖玄托着下巴,“当时觉得,啊,这完全就是我的型!”“……”“想不到一开学,我就在教室里见到他了。”“……”肖玄的表情美得冒泡:“这就是缘分吧。”“……”“其实第一次私下跟他说话,还是有点紧张呢。老师真的好温柔,人又好……”和所有感情生活美满的无良家伙一样,肖玄不知不觉就开始花样晒恩爱,诉说各种各样的甜蜜来虐单身狗。肖腾默然着,没说话,但尽量表现出倾听的耐心。难得肖玄会愿意向他倾述。只是在他自己孤单一人的时候,听着这些,所有的幸福细节。有种轻微的茫然,仿若它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一般。其实他一直不相信肖玄是幸福的,也不相信那爱情是真的。因为他从未体会过,也无法想象。就像要他去想象一种从未见过的颜色一样。他又想到凌姨,心头顿时一窒,手上也不由抓紧了。“哎呀!”看着欧阳希闻好像一个人要去抬沉重的饮料冰桶,肖玄忙说:“老师,放着我来!”然后就一溜烟跑过去了。肖腾将手里的盘子搁在台上,继续一个人在花架下坐着。两个热气腾腾的餐盘递到眼前,肖腾一转头,对上青年弯弯的笑眼:“来吃点烤羊排?”“……”“这个一点都不腻的,我挑了你最喜欢的部位。”“嗯。”容六看一眼大理石台上的那盘秋刀鱼:“哎,你不是不喜欢吃鱼吗?海虾倒是不错,我拿了点,给你剥好了。”“……嗯。”新烤好的小羊排配了迷迭香,黑胡椒和海盐,有种渗透了的,独特的香气。咬下去肥嫩而多汁,那鲜美的味道在口腔里即刻融化开来,令肖腾惊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辘了。容六看着他吃:“我的手艺还行吗?”“嗯。”容六笑眯眯的:“那我再拿一些来?酒我也给你倒点吧。”酒rou交汇,肖腾一不小心就喝多了。当然并没有醉,只是有点酒劲上头。酒精令人神经麻痹,然而情绪却都被加倍放大了一般,他看着他们的热闹和欢喜,感觉自己心里那个洞又大了一些。聚会结束,佣人们负责收拾和清理,容六陪着他回了卧室。他只承认是“陪着”,而非“扶着”,因为他觉得自己足够清醒,也有足够的力量靠自己行走。肖腾在他那把椅子里坐下,闭目养神,青年在他身前蹲下来,用热毛巾细细地替他擦脸。柔软湿润的纤维上,淡淡的香气和热度令人十分舒服,以至于他不由放松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而后他感觉到嘴唇上有了柔软的碰触。肖腾立即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