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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进殿侍候去了。另一头,行出半日的宋瑞命众军士就地休整,顺带吃些干粮,以备下午急行赶路。宋瑞则稍稍离大部队远了一点,在一颗大树下,下马席地而坐,默默地掏出干粮,就着水袋里的水,啃了起来,既不离开众人的视线,亦不怕被旁人听到自己的声音。而原本坐在他头顶树梢上的某人,轻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宋瑞头也不抬,依旧啃着干粮:“出了京城就发现你跟着我们了,只是,后来你加速超过了我们,我想,你是在什么地方等着我吧。”“啧,我一直以为你大大咧咧的,有勇无谋,可现在觉得,大多数人可能真的被你骗了,所谓扮猪吃老虎,你这装的功夫,炉火纯青啊!”宋瑞轻轻拍去掉落在衣襟上的食物碎渣:“于之泓,这话,你还真没资格说我,咱两个,彼此彼此!”第二十八章于之泓小心隐藏着自己的身形,声音倒是一如既往地欠扁:“我跟你可不能比。我说宋骑尉,此去临山,究竟可有归期?”宋瑞拍碎屑的手稍微一顿,随后继续掸着:“赢了自然就回来了,如何定期?”于之泓也不恼,摘了片树叶在手里把玩:“宋瑞,你一边想让我留在宫里帮皇帝,一边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不觉得,天下的便宜都让你一人占了吗?”宋瑞仰头喝了口水:“所以你追了半日,离京这么远,就为了问这事?若我的回答不能令你满意呢?”“若你的回答能令我满意,我自当尽全力相助,若你的答案不能令我满意,我只能稍微抽点精力出来管一管你交代的闲事。”宋瑞往后靠着树干:“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没人心里有底。既然没底,如何告诉你?”“那行,我问几个问题,你只需回答我是或不是。”宋瑞知道,不对于之泓交些底,也确实说不过去,就像于之泓说的,天下的好事哪有一人占了的道理,可于之泓毕竟是于家人,这样的身份……沉默许久之后,宋瑞稳稳开口:“你问吧。”于之泓笑:“你此行,是否只剿匪一项任务?”“不是。”“是否在藩王前往各自封地之前,便计划了此行?”“是。”“你此番率领的两万御林军是否真的是京师御林军?”宋瑞心下一惊,面上倒仍是一副赏景的闲态:“我只能说,他们现在确实是在编御林军。”于之泓挑眉:“言下之意,从前或今后是否是御林军,可就说不准了?”“有些事,仁者见仁。”“哈哈……你倒是爽快,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为何找上我?”宋瑞抬头,远看似在欣赏天上流云,其实,正对于之泓向下审视的双眸:“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因为,不是我们找上你,而是你本就是冲我们而来。”于之泓的眼中现出一抹精光,嘴角的笑容更是恣意扩大:“宋瑞,我发现,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宋瑞也回以一笑:“我会原话转告沈风烨的。”于之泓笑意一僵:“在人背后搬弄是非,可不是君子行径!”这一次,轮到宋瑞的脸上笑意盛开:“我宋瑞,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随后两人相视一笑,有些话,勿须说得明白,各自心中有数。宋瑞扫了扫身上的落叶,站起身来:“好了,话不多说,就此别过!下次再见时,定要与你把酒畅饮!”“那是自然!”眼见宋瑞牵着马就要离开,于之泓复又交待一句:“若临山剿匪,有何出乎你意料之事,就向沈风烨讨要我落在他那里的一样东西。”宋瑞背对着于之泓,眉头一皱: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把自己整得神神秘秘的?不过,仍旧点了点头,向大部队行去。随后,宋瑞轻忽的声音悠悠飘来,听得于之泓脸上又是一僵。“但愿,你的东西还没有被沈风烨扔掉。”·················································此时,日头尽消,连天边的一点红霞都已悄然散去,宋瑞率领着一干人等已接近沈风烨的封地。“宋骑尉,你看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就此安营扎寨?”随行的右司员外郎元若朗上前询问。宋瑞思量半天:“安营扎寨!传令下去,只支帐篷,不竖军旗。同时,五百左新军换下兵衣,着常服,卸兵器,集合待命。”“是。”宋瑞远目着临山方向,眼里是说不尽的思量,而心里,不知又是在作何想。待得众军休整得当,宋瑞面对左新军:“你们将随元大人连夜急行赶路,绕过永康王封地,从封地西境进入临山西侧。此一绕,路途多出近三倍,但请记住,不论你们想什么样的办法,这一路你们既无武器护身,亦不能暴露御林军的身份,至于为何如此安排,皆因我有一项重要任务交与诸位,而此次剿匪是否能一举得胜也就全靠诸位了。”宋瑞看得出每个人的眼中有不解,有疑惑,亦有忐忑:“之所以选择你们,是因为我知道,你们左新军擅长急行、伪装,所以,我充分相信诸位,定能圆满完成我所交代的任务,宋瑞先行谢过诸位兄弟!”说完深深地掬下一躬,久久不直起身子。不知队伍里是谁喊了一声:“誓死完成!”随后五百士兵齐声高喊:“誓死完成!”引得林中静鸟纷飞,一时间好似时光静止,宋瑞看着眼前士兵,面露欣慰。宋瑞随后转身面向元若朗又是一揖:“此后事宜,全权有劳元大人了!”元若朗目光坚定,点头回应。两人的交流不似初次合作,更像是多年的同行兄弟。左新军离开后,其余御林军未表现出任何诧异,好似他们原本便知道会有此安排一般,宋瑞将剩余的兵士重新分配编队后,便一人独自坐在军帐前,看着眼前的篝火出神。“骑尉,刚烤好的野兔,要不要来一点?”宋瑞抬头望向来人,目测年纪不超过十八,一脸的稚气尚未脱尽,看其穿着,应是后方勤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