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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现的雾霭。明明是个男孩,他的五官却比同龄人显得纤细。那一刻,伊恩忽然想到了八年前的海利。“你一直跟着我,是为了要回这个?”伊恩从外套的口袋里取出那把枪。年轻人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你不能说话?”伊恩问。年轻人抿起嘴唇,两秒的沉默之后再度点了点头。“下一次如果有人看不懂手语,你可以把你想说的话打在手机上给对方看,别急着生气。你有手机吗?”对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取出手机,按出了自己的名字“兰瑟”。“兰瑟?你的名字不错。”伊恩将那把手枪扔给了他,“不要轻易把假枪拿出来。有时候它未必能达到吓人的效果,还会惹来更大的麻烦。明白吗?”兰瑟点了点头。伊恩上了车,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兰瑟站在车后,傻傻地看着伊恩离开。伊恩的公寓门前放着一大束白玫瑰,在清冷的走廊里显得圣洁高冷。白玫瑰里放着一个信封,封口上是拉塞尔家族的荆棘蜡印。伊恩毫无留恋地将门打开,进了房门。简单的淋浴之后,伊恩来到床边,手机里收到一条短信:记得看我写给你的信,我是认真的。伊恩厌烦地叹了口气,从保险柜里取出某种装置,在公寓里绕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窃听或者摄像设备。再看一眼窗子,窗帘也拉得好好的。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打开房门,将白玫瑰上的信收了回来,仍在床头柜上。他刚要闭上眼睛睡觉,手机里又收到一条短信:把头发吹干再睡,别把我写给你的信仍在床头。伊恩的太阳xue跳动起来。他猛地起身,再度把自己的公寓翻了个遍。还是没发现任何监视设备。伊恩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地将信封撕开,取出里面的信笺。淡淡的白玫瑰花香在这样的夜里,令人心旷神怡。海利的字迹依旧流露出某种古典的优雅气质。请你一直看着我。刹那间,伊恩想起八年前海利被猎枪击中的画面。他倒在地上,眼睛里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是伊恩发了疯一般按住他的胸口。他看着伊恩,目光里是莫名的向往,仿佛伊恩的眼睛就是遥不可及的天堂。将信笺塞回信封里,伊恩再度将它扔进床头柜,关闭手机电源,伊恩闭上了眼睛。当闹铃响起,他有条不紊地起床洗漱,穿上衬衫戴上领带,换上新买的更加合体的西装。手机响了,是来自海利的电话。老实说,伊恩真的不想搭理他。当然,他也是这么做的。时间还很充裕,伊恩给自己烤了面包,煎了火腿,吃完了早餐上了车,他看了看手机:未接来电十二通。外加短信一条:有案子,卡文迪许公园见。伊恩的眉头动都没动,淡淡地放下手机,开车来到了卡文迪许公园。这片地方是附近居民散步和晨练的好地方。有树木、有草地、有阳光,钢铁城市中的天堂。伊恩停了车,走在林荫道上,空气里是青草的芬芳,日光错落有致,在地面上形成明亮但并不刺眼的亮斑。林荫道的前方,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双手揣在口袋里,闲适而优雅地望着伊恩走来的方向。金棕色的发丝在晨风中微微扬起,将日光折射成一缕一缕。他唇间的浅笑,就似夏天的蝉,在伊恩的眼睛里疯狂地鼓噪着某种冲动。而他唇角的凹陷,宛如冰凉夜晚里的雪花寂静地掠过视线。“你又不接我的电话。”海利有些委屈地说。“你在我家里装了什么?”伊恩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海利低下头来笑出了声:“我什么也没装,而且我不需要装。”伊恩本想问他为什么知道他将他的花和信都留在门外,又怎么知道后来他将信扔在床头桌上根本没打算看。但如果问了,伊恩知道海利一定会装可怜,反过来责怪他对搭档没有最基本的信任。海利的脚步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喂,看来我发的短信真的料中了你的行为?你把我送给你的花留在门外,你也没有看我写给你的信。”“我为什么要收下你的花?为什么要读你写给我的信?”伊恩转过头来,冷冷地问。“因为有一天你会因为没有认真地看我写给你的信而后悔。”海利的唇上浅笑依然,让人猜不透他是认真还是开玩笑。“我不会后悔。”“伊恩叔叔,很多时候最心底的话是当着对方的面是无法说出口的。而写在纸上的,恰恰是经过多次斟酌最恰如其分的。”伊恩没有回头看对方,“你说有案子,到底是怎样的案子?”反正无论海利说什么,伊恩已经决定好了要搬家。“就在前面,你自己可以看。”他们来到了公园的草坪前。那是一条木质长椅,椅子上静坐着一个人。他仰着头,睁大了眼睛,嘴唇张开,全身上下被白色的布条紧紧缠绕。长椅四周已经被拉上了黄色的隔离带,法证人员正在拍照以及取证。伊恩眯起了眼睛,海利来到了他的身边,耸了耸肩膀说:“第一眼看过去,很难相信这个人真的已经死了,对吧?”“是谁发现尸体的?”“那边正在被警察询问的慢跑者。他说第一眼看见尸体的时候,他不确定人是不是还活着。所以他走到椅子前,伸手碰了碰尸体,才发现尸体是冰的。”“还有其他类似的命案吗?如果没有,应该是纽约警局负责这个案子,为什么要交给联邦调查局?”“大概因为媒体记者们比警察更快赶到现场,而且还给这个案子起了个十分滑稽的名字。”海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容有几分孩子气。“什么名字?”“‘木乃伊杀手’。”海利看向伊恩,“很好笑吧?市长担心媒体起的外号会让市民产生恐慌,亲自致电警局希望将此案移交联邦调查局,尽早解决。”“就这样?”“市长和马迪·罗恩是大学同学。”海利耸了耸肩膀。伊恩望向法证人员,他们正将尸体撞装入运尸袋。“请等一下。”伊恩走到他们面前,将运送袋的拉链打开。死者的脸露了出来。他的眼睛里并没有充|血的迹象,颈部无伤痕,并不是被勒死的。那么他身上的白色布条到底是他死前缠绕上去的,还是死后?伊恩将拉链拉上,转身看向海利。这家伙正兴致勃勃地和一位留着金色大波浪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