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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巾围在胯部。我为了找电话,就这么一路来到厨房,现在我几乎有点害怕见到这栋房子的主人了。他是想做什么?把我打晕然后绑起来?把我关在地下室后再做打算?在他的“杰斯祭坛”前割开我的手腕?也许他是个迪安的死忠粉,想让我永远消失。该死,难道会是李?神呐……厨房里没有电话,所以我来到客厅。这栋房子的设计很诡异。有大又长,布局像是U型的。没有很多房间,又或者说是还没来得及分出房间来。很明显这是一处不久前刚翻新过的地方。有着水泥和新鲜木头的味道,厨房里的用具都是崭新的,很有设计感。最重要的是,客厅里的白色沙发新得简直就像是刚从塑料膜里拆出来一样。我在一张桌上找到一部电话,那桌子边的几张椅子里堆满了东西,但我怔了一会儿才看到地板上躺着一个人。我不知道这家伙是死了还是怎么着。他看上去不像是会动的样子。他穿着件灰色毛衣和一条黑色系带裤。我能看见的只有乱蓬蓬的黑头发,和一只搭在脑袋上的白皙的手。他身下的浅灰色地毯上胡乱地散着几团纸巾,手边立着一瓶喝空了的苏格兰威士忌,脚边躺着一个黑色的小空桶。仔细看他的肩膀的话,可以看到他睡觉时伴随着呼吸的微弱耸动。那就说明没死。我松了口气,开始思索要怎么才能绕开他拿到电话。这部电话与这栋房子里其他现代的科技设备和家具相比,实在是太老式了,还连着根电话绳,不是那种我探个身拿过来就能用的无绳电话。我的脑袋里突突直跳,胃里也翻腾着要呕出来了,整个人简直快要不能忍了。我找不到别的办法,只好笨拙地跨过他的身体,一拿到电话我就赶紧拨了号。刚响了一声,卡尔-艾尔就接起来了。“杰斯?”他恐慌的语调传染到了我,我的心又一次为我可能的处境沉了一下。那个陌生人还在我两腿间睡觉,脸掩在宽宽的袖子下。“对,是我,”我尽量小声地说。“我现在安全。”“老天,”他吁了口气,我都可以想象得出他正在揉乱头发。“你在哪里?”“我……我不知道,”我坦白道。我够不到窗户那边去看。窗户都在同一面墙上,被黑色的窗帘盖住了。“我真不敢相信他们就这么把你带走了,”他咬牙切齿道。“我叫了警察,警察说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我发誓我不知道是他们带走了我,”我小声道,让他担心我感觉自责得要死。我不应该喝得那么醉的。“我一直以为是跟你走了,上了车我才发现不对。”“好吧,你得赶快离开。你觉得自己是在阁楼那儿吗?我昨天没想到,但是瑞克几分钟前刚想到这点。我现在出门找你。”“阁楼?”我四下环视。“不是,这个地方可要大得多。”“也许是阁楼下面那层,瑞克装修的那层?”卡尔-艾尔问道。“阁……我怎么会在那儿?”我问道,我身下的那家伙呻吟着扭动起来。“为什么?”卡尔-艾尔声音和我的一样困惑。“因为那是迪安的家。昨晚我发现你不见时,卢卡斯——就是昨晚在厕所里被我上了的那个家伙——他告诉我说,是迪安把你带走了。他说你不会有事,迪安这家伙不会对你做什么。”他停顿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补充道;“接着我……好像揍了他一拳。”迪安?迪安?我的迪安?我看着那人,他正翻过身来,原本挡住脸的袖子滑开了。当我看到那张今生我唯一爱过的人的脸,我的手臂顿时无力到快要拿不住电话了。他眼睛下挂着俩大眼袋,看上去老了十岁,但还是我的迪安。“我马上过去,”卡尔-艾尔说道。“不,”我有些不确信地轻声说道,眼睛依旧凝视着我的今生所爱。“不,别来了。我之后打给你。”我无视他的反对挂掉了电话,迪安又一次呻吟起来,声音非常沙哑。他张开无神的双眼,似乎起初还有点糊涂,但等他终于看到我,他的眼睛瞪大了。接着他整张脸皱成一团,他用手掩住了脸,眼泪和啜泣一同迸发出来。他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害得我差点失去平衡摔地上,他嚎啕大哭起来。哀痛的声音促使我也落下泪,我下意识地抱住了他,贴在他的身上,好让彼此都平复下来。他舒展开身体拥抱了我,手指抠进我的皮肤里,脸埋在我的脖颈间。他闻上去就像个酿酒厂,我想我也是这味儿。“桶、桶子,”他喘息着,一只手按在胃部。“桶,”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要吐了。我猛地弯腰去拿黑桶,顿时感到两眼直冒金星,但我还是控制住了及时送到他跟前,让他哗啦啦地吐了个一干二净。我用手肘抹抹眼泪,接着不停地帮他揉后背,他几乎吐满了半桶。昨天晚上我在厕所吐过了,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没有跟他一起吐。酸水的味道令我反胃,但我还是留在那里陪他。等他吐完我把桶拿开,他躺平下去打了个冷颤。还真是浪漫的重逢啊。“起来吧,”我说。“送你到床上去。”他任凭我把他拽起来,然后把他扶到卧室。我把白色的被子掀起来好让他躺进去,然后找了块湿毛巾为他擦脸。迪安彻底神志不清,我觉得他大概都不知道是我还留在这里。他浑身颤抖,全身冒汗,又咕噜个不停。终于弄完后,我站在床边端详着他。如果这是一场梦,我急切需要随便来个人把我弄醒。我不知道等迪安清醒过来后,我他妈的该说点什么,但我不会离开这里,除非他解释清楚。如果他真的爱我,我们要一同渡过这一关。我最后看他一眼,接着就继续打扫起来。最恶心的部分就是把他吐的那一桶玩意倒进厕所。我不断作呕,但我的胃里什么也吐不出来了。迪安依旧不省人事,所以我赶快进到厨房里。他的冰箱和橱柜几乎是空的,但我还是找到了点饼干,而且我现在也就能吃得下这个了,我还在托盘上放了几杯水。他还有台花式咖啡机,我胡乱地按了几个键后,带着两杯现煮咖啡来到卧室。我几乎不喝咖啡,但由于我现在的宿醉,我需要来点。我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爬上床来到迪安身边,用几个厚枕头垫在背后坐起来。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我围在腰上的的那条毛巾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滑落的——大概是我们在客厅的时候吧。我往嘴里塞了一小把饼干,用苦咖啡冲下去——我觉得应该把咖啡冲淡点,但现在又不想下床。喝完这杯咖啡,在止痛片的帮助下,我感觉自己总算是清醒了一半。“杰斯珀,”迪安喃喃道,声音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