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劫无名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喝“走你”。

他自称断袖,却从未断过,因此也从未想过这一节。一时冷汗淋漓。

锦衣公子继续道:“最初,我恨这男子,定是他蛊惑了我爹,毁我爹英名。许多人视他为我爹的男宠。我耻与他住在同一屋檐下。但有一年呢,我对他改观了。那年,我爹遭jian人陷害,和山岳盟结了怨。山岳盟里的jian人将我掳去,逼迫我爹。我爹顾忌我的安危,只能束手就擒,任jian人欺负。当时,我爹的属下都没办法,我爹和我在山岳盟手里,山岳盟要什么给什么。他这个游手好闲的男宠得知了,竟一改常态,孤身闯入山岳盟,来搭救——”

庄少功不觉听入神,设身处地思索:“他贸然去救,就不怕那jian人逼急了,伤害他心上人?”

“他不怕,他有对策,他自称,山岳盟和我爹都中计了,他才是挑拨山岳盟和我爹结梁子的真凶,还扬言带来了大批人马火炮,要趁他们两败俱伤,一网打尽。山岳盟又不是傻子,哪里信他的话。他当下一掌拍碎梁柱,拆毁了半座殿宇,内功之高,吓得一位高僧差点儿圆寂。这时,他预先挂在各处水井和粪池内的炮仗硫磺等物,引子燃尽,爆出巨响。整个山岳盟都乱了。”

庄少功叹为观止,此人可真擅长攻心战,先与这锦衣公子家撇清关系,使得jian人无从要挟,再亮出武艺镇住场面,继而以爆竹造出千军声势,步步逼近,由不得山岳盟不乱。

“山岳盟没人制得住他,不得已,放我爹出来,说服我爹和山岳盟联手,只要擒住他,就放了我。哪料到,我爹和他于厮杀之际,突然一齐发难,挟持山岳盟盟主做了人质。加之四面火器声不绝于耳,山岳盟以为大势已去,只好放了我。”

锦衣公子眉飞色舞地说到此处,抿了一口酒,待庄少功反应。

庄少功由衷道:“不简单……”

“你以为完了么?”锦衣公子歇了片刻,又道,“救出了我和爹,他不走,反倒与山岳盟盟主勾肩搭背,说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他与山岳盟盟主定的计谋。”

“这是为何?”

“当时在场的人也如此问。莫说山岳盟盟主愣了,连我爹这个对他知根知底的,都信以为真。他说,他自称是挑拨山岳盟和我爹结怨的真凶,是为了诈出真正潜伏在山岳盟里的jian人。还说,山岳盟盟主对这jian人早已产生了怀疑,之前一番试探,他和山岳盟盟主一直用心观察此人,更确信无误。又列了一些他自己推出的蛛丝马迹,说是山岳盟盟主发现的。最终,那jian人见他言之凿凿,沉不住气,让山岳盟盟主擒获。此后,山岳盟和我家呢,也就言归于好了。”

庄少功听罢,已是十分佩服这锦衣公子父亲的男宠——此人看似胆大妄为,实则心机缜密,不但武艺高强,还人情练达,没有因自己瞒天过海而骄傲,反倒在得罪了山岳盟盟主之后,立即为山岳盟盟主挽回了颜面,此举实则是为锦衣公子的父亲谋长远。

“如此人物,如何甘心做男宠?”

锦衣公子“哎呀”一声,嗔怪道:“怎就听不明白呢,他并非男宠,只是断袖,与我爹相伴,旁人谤他是男宠。他不在乎。两人若是好,生死尚且不计较,还在乎身外名?有真本事的,还怕旁人看轻?两情相悦,怜惜眼前人,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

庄少功恍然大悟,心中一阵感动——

原来,锦衣公子讲此事,本意是在劝他,断袖没什么不光彩。

可他和无名未必是两情相悦,他远不及那被谤作男宠的智勇双全,焉能同日而语?

第21章无名戏弟

混堂是夜家仆役澡浴的地方。往西走,紧挨着长安街,是前朝府军前卫所在之处。

堂中浴池由白石砌成。大大小小几间房。无敌掇了木盆,跟在无名身后,进了一间上房。

房内两格浴水,一扇糊着冷布的木窗。那冷布宣纸似地,任由黄昏的光,正将竹影泼成画。

窗前翘头香几熏着沉水香。青烟篆字,斜漫过一壶花茶和糕团小点。旁边的红泥火炉,则煮着榆木刨花水,水朵咕哝地吐。拆开发簪,蘸了这刨花水来梳头,便是千丝万缕,乌亮如瀑。

此间主人家得了道,叱咤风云,竟连仆役也升了天,如此地会享受。

无敌暗暗羡慕,他也想要波澜壮阔地活,干大事住豪宅,鲜衣怒马,得一生所爱。而非做家犬,蜉蝣般朝生暮死,但总有人逼他。八岁那年是官兵,八岁之后是庄家。

心事不露痕迹,且将领来的牌子,挂住壁上竹筒机括。少顷,下方的暗渠涌出温水。

“大哥,你当真要澡浴?”他拈了个糕团,塞嘴里,腮帮鼓动,囔囔地问。

再转过头,无名已拆开衣带,连贴身夜行劲装也宽了,正慢慢把收纳九针的革袋放在凳上。

无名身量高,骨架纤细,看似弱不胜衣,脱了不登样的麻褐,却现了习武的底子。长年累月使暗器,身板单薄而神脆,腰腹生得精窄,雪白肌理,纵出锋刃般的纹,向下收……

亵裤还未褪,已成了一幅春画,衬得斗室失色,偏又恹恹地自持,近乎妖。

无敌看惯了,只觉熟得生厌,又有些烦躁不忿。即便是同门中,贼老天也不公。

无名天纵的资质,随便练练,就五劫皆通。他承死劫衣钵,十八般武艺,样样要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练得肌rou虬结,只是个,用无颜的话来说,贴门上辟邪的货色。

也罢,辟邪,正好收了这妖。喷出糕团渣子:“大哥你又穿我的亵裤!”

无名垂目一看,亵裤上是绣着“无敌”二字。龙飞凤舞,针脚细密,好一手女工。

无敌一把拽住他的裤腰,扒开亵裤,人赃俱获:“大哥你就算不识字,也理应知道,我习惯搁在右侧,这一侧,多缝了一块料子!你习惯搁在左侧,穿我的亵裤,不嫌憋闷得慌?”

“不嫌。”无名被迫露着家伙,一板一眼地答了,要下水。

无敌又拉住:“忘八端,你要喝你的臭脚水不成?濯足!”

强行按无名坐好,打来一盆水,将那双脚浸进去。

无名这才有一丝反应,赤身撑膝而坐,好似历尽千帆的大老爷,看着无事献殷勤的小丫鬟。

居高临下,一动不动,目光冷飕飕地,在他的脸上扫。

无敌抓来澡豆,揉捏无名的脚,换了一副推心置腹的嘴脸:“大哥,我知道,你是久病缠身,死亡无日,不肯好好活。活得太舒坦,就舍不得死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