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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这少爷俊俏的脸上笼上一层愁容,令其他人不知怎么开口才好,沉默地等了一阵,只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江府上的一个伙计,从后房跑来,步履匆忙,满头是汗,江景天忙站起身道:“缘何如此慌张,没看到我在会客吗?”“对,对不起,少爷……”那人勉强站定,贴在他耳畔说了几句,江景天的神色骤然一变,转身道:“家中还有些事务,我先失陪了,锦姨,带各位去客房休息吧。”他虽然起身要走,视线却在明月珠身上停留了一阵,燕无花趁机抢了一步,拦在他面前道:“若是想借昆吾剑,是不是非要找出真凶才行。”江景天怔了一下,点头称是。赵识途也上前一步,来到两人之间,问道:“江公子,若是尚未抓到真凶,方才官府带走的是什么人?”江景天又是一怔,道:“是藏剑阁的看守。”赵识途追问道:“已经查明看守就是内鬼?”江景天道:“那倒还没有,只不过从入口通向藏剑阁内部,需得经过一条机关重重的密道,府上除了亲信和看守以外,并无外人知晓解除机关的方法。藏剑阁失窃时,入口有两名看守轮值,其中一名当场遇害,另一名却安然无恙。”赵识途与燕无花交换了一个眼神,又转向江景天道:“仅凭这几点,并不能断定另一名看守就是内鬼。”江景天反问道:“除了他,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密道机关,潜入剑阁内部?”赵识途道:“机关既是人制造的,便有人能够解开。”江景天脸色一沉,不悦道:“赵镖头未免小瞧了我江氏的手艺,这条密道中的机关,常人绝对无法解开,就算硬闯,也绝不可能没有动静。”赵识途还想说什么,一直候在角落的锦姨忽然冲上前来,在江景天面前扑通一跪,哭诉道:“少爷,少爷……徐三他在府上跟着老爷,已经有十年了,他一直都很本分,绝不会……不会做这样的事……”赵识途被锦姨突入起来的举动吓了一条,但想起她在江府门外望眼欲穿的神情,大抵明白了缘由。江景天板着脸,生硬道:“我不过秉公办事,若能抓到真凶,一定还徐三青白,加倍补偿他。可眼下他的嫌疑难以洗脱,纵然我有心包庇,官府也不会答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锦姨,我实在帮不了你。”“可是……”锦姨声音哽咽,难以再说下去,布满细纹的眼角淌下两行浊泪来。眼看一位质朴妇人卑微无助地蜷在地上,仰头垂泪,赵识途的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对面前的少爷愈发憎恶起来。少爷往地上瞥了一眼,微微摇头,转身便要走,却被另一个人拦住了去路。此时拦住他的人,是从进门起便在躲避他的明月珠。明月珠直面他道:“江少爷,你说剑阁的密道只有亲信和看守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江景天猛地扬起头:“还有什么人知道?”明月珠道:“我。”江景天皱眉道:“你刚到兴元府才不过半日。”明月珠道:“除我之外,至少还有一人知道。”江景天先是一怔,随后骇然色变,摇头道:“不,那不可能……”明月珠上前一步,不依不饶道:“江少爷,敢问这些年,你见过明月尘吗?”“阿珠,你……!”江景天欲言又止,嘴唇颤抖,终于冷下脸来,沉声道:“你若来我府上寻亲,未免找错了地方。”明月珠冷冷道:“江少爷不要忘了,她也知道密道的解法,只因她当年与你我一同进过藏剑阁。”江景天道:“她离了江家,我便再也没见过她。剑阁密道已改造数次,机关解法与过去已大不相同。事到如今,过去的事不必重提了吧。”明月珠将锦姨扶起,冷冷地看着他。江景天的视线扫过来客,道:“我还有事,先行告辞,各位请便吧。”说罢又复杂地看了明月珠一眼,转身离去,消失在后院。锦姨的身子终于瘫软下去,险些晕倒在明月珠的怀里,明月珠撑住她的肩膀,将她扶到座椅上,关切道:“锦姨,你先歇一歇吧……”妇人眼中的泪依旧止不住地淌:“明月小姐,徐三他……他是我的丈夫,他是个本分的好人……绝不可能做出背叛东家的事……”明月珠掸起衣袖,一面为她擦泪,一面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当年若不是你们照顾,我怎会有今日。”锦姨的抽泣终于止住了一些,但愁容未改:“官府拿人,一向不问理由,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赵识途再也看不过去,在妇人面前俯身,宽慰道:“锦姨,你先别慌张,我们会想办法的。”第39章画地取雄名(四)江府的客房不少,近日无客,房间大都空着,锦姨将镖局安顿在其中一处小院,便去忙碌了。这院子虽小,却比护途镖局好出不知多少倍,房梁门廊,石桌石凳,山水盆景,无一不精致,无一不考究。可院中人的心情却并不好,骆欢在石凳上一屁股坐下,气道:“那个姓江的少爷,每说一句话便要往阿珠姐身上瞄几眼,一看就没安好心。”赵识途也在他旁边坐定,附合道:“说得没错,我早看那厮不顺眼,开屏孔雀一般招摇,真该拔他几根羽毛。”明月珠看了看两人,好笑道:“你们两个竟能统一意见,委实不容易。”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偏过头去。燕无花道:“言归正传,赵镖头,你接下来有何打算?”赵识途抬手,指向院子一角的门洞,门洞通向外府,嘈杂的人声从外面传来:“你们听,江府上已然人心惶惶,乱作一团。”燕无花也皱眉道:“方才过来的路上,我看到铸剑室里的炉火将息未息,不断有长工从室内匆匆遁出。”赵识途道:“我想这些人多半是看到徐三的下场,岌岌自危,害怕也被送进官府当替罪羔羊。”骆欢听了他的话,反问道:“官府难道就不分青红皂白了?”赵识途摇头道:“藏剑阁失窃的消息,已经传到长安,朝廷施压,官府却迟迟抓不到犯人,重压之下,便不择手段了,况且这失窃的案子发生在江府内部,倘若江家人出面供词,官府岂会不信。”骆欢跺脚道:“你不是答应要救人吗?怎么救,难道去衙门里抢人不成?”一直不做声的上官情忽然插话道:“便是要抢,也抢得出。”赵识途急忙摆手:“使不得,我们不是土匪,是镖局,况且燕兄代表袁家出面,更加不能妄为。”上官情皱起眉头道:“倘若必要,我一人前去足矣,不会牵连你们。”赵识途脸色一沉,严肃道:“更加使不得,我们本是一道前来,纵然遇到难关,也要一起度过,我怎能放任你一人涉险。这种事我决不答应,往后也不要再提了。”上官情忽地转向他,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