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危险男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16

分卷阅读316

    话,“李、安维……Unwin·Li!你确定……要拦我?”

这句话一出口,李安维眼中的镇定一瞬间破碎,向来无波的脸终于一点点变白了。

Unwin·Li?!……

李安维的眼神明显颤抖起来,他不敢问首扬怎么知道这个名字,更不敢问他、是不是一开始就认出他了!

首扬强硬地站着、倨傲地看着他,目光凌厉而冷静。

“你……”李安维脸上的血色全失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有即将停滞的迹象。

首扬却只是看着他,冷冷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开。

原来……

李安维不知道是该苦笑,还是该说些什么。可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是眼睁睁看着首扬转过身,继续一步步往外走。

“阿维?阿维?!”

根本不明白首扬的话是什么意思的廖越安慌乱地叫他,可李安维却身体僵硬得始终不能再动一步!

首扬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口叫他那个遥远的名字,就是要让他自责内疚、让他不能动手阻拦!

“阿维?!你到底、在干什么?!……”

“阿维!——”

李安维抿了抿唇,对耳边的吵杂充耳不闻,一双眼睛直直看着那个倔强得过分的高傲男子。

罗御,这是、我欠你的!

如你所愿,我不会动手拦你,就让我看着你——像十九年前一样自己一个人顽强地走下去!

强忍着越发明显的窒息与眩晕,首扬不再任何人看一眼,目光阴沉刺骨,“让开!”

团团围在前面的三合会精锐们谁都不敢上前阻拦,只能看着这个明明羸弱、周身却散发着骇人气势的男人一步步从身边走过。

罗抿良眼睁睁看着首扬踉跄着一步步走远,突然夺过身边人的腰间配枪,冲到首扬面前,双目通红地抵着自己的太阳xue,“扬扬?!”

两年前首扬曾说过,他要看看他众叛亲离的脸有多好看。

还有什么比自己唯一的骨rou都不认自己更众叛亲离?!

“良子!”

“老罗?!”

“会长!……”

谁都没料到罗抿良竟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本能地全冲上前。

“都别过来!”罗抿良眼睛直直看着双唇已经隐隐显出紫灰色的男人,猩红的目光被水泽隐隐晃动,“扬扬,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我把命赔给你,好不好?……就算为了你mama,为了小顾为了平淑!……扬扬,我求你了!”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谁都没想到,堂堂三合会会长、叱咤国内黑道的罗抿良,竟有一天声音哽咽地求一个年轻男人杀了自己——只求那人能好好活着!

早已按耐不住的元鼓挣扎得像只眼睛鼓胀的青蛙,被卫一白几人死死按着,甚至嘴也被紧紧捂着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张着一双眼睛目眦欲裂地瞪着那对父子,生怕对他们恨之入骨的首扬真的会答应要罗抿良的命!

首扬却低低笑了,继而笑出了声,想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嘲讽地看着眼前双目噙泪的男人,“罗大会长,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你的命?——值几个钱?凭什么认为、我会要?”

目不斜视地走过罗抿良,却在他身边停下,首扬的声音犀利含恨,“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得求死无门!”

头也不回地离开!

让他——后悔、求死无门?!

罗抿良“噗通”跪在地上,颤抖着放下手,看着手里与当初那把几乎一模一样的沙漠之鹰,绝望地笑起来,面色一片死灰。

是的,首扬说过!

两年前因为他Satan的身份、因为他的不配合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时候,首扬就用自己的血对他立下了诅咒——总有一天,他会让罗抿良为他所做的一切后悔!让他求死无门!

可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嘲笑他的年轻!鄙弃他的无知!

到头来,首扬曾经的话全在自己身上一一应验!

到头来,真正无知的却是他自己!

什么叫后悔到极点?

——他恨自己为什么会心软、一次次放纵罗肖钰叫自己“爸爸”!

——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明白首扬那么恨自己、那么在意自己会有女儿的缘由!

——恨自己为什么不听廖越安和李安维的劝、自作聪明地为首扬定下“罪名”!

——恨自己为什么会狠心对这个唯一让他莫名亲近的孩子下此毒手!

——更恨自己、为什么会开了那致命的一枪!

他早已后悔到死!

可他却真的求死无门——连死都不能死的绝望!

他的儿子!

他的罪孽!

他的不可原谅!

惨白的唇角模糊而颤抖地扬了起来,罗抿良绝望地笑出了眼泪,颤抖地握着沙漠之鹰,机械地对着当初开枪的右手,形容枯槁。

“良子?!”

“老罗住手!”

“会长?!……”

惊恐一瞬间遍布所有人的脸!

三合会的众人争先恐后扑上前,妄图越过距离的阻隔,却只能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那个绝望地男人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

一声闷哼!

身后一个三合会弟兄突然身体失控地飞快窜起,正正扑到罗抿良身上,将他砸倒在地!

“砰”的一声!

被砸偏了的沙漠之鹰子弹划过罗抿良右胳膊,射在地上!一道短短的伤口皮rou翻卷,飞快地流出刺目的液体。

“良子?!……”

“良哥?”

“会长?!——”

看着两边的兄弟们慌忙把罗抿良扶起来,同时不忘夺走他手里的枪,廖越安眼中似有劫后余生的水波晃动,声音都带着颤。

被众人簇拥在正中的罗抿良额头隐隐渗出血迹,人已经被砸得昏迷。

几步之外,睡袍大敞的男人吃力地从地上爬起身。

尽管他曾引以为傲的恐怖身手和力道全都不再!

尽管他像植物人一样整整“死去”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