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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状态。过后,他在四周看台观众的掌声中,停在冰场中央面向裁判席,轻轻抿了抿嘴唇,在所有关注过他本赛季,两套节目人诧异的注视下,屈膝下蹲、双手环抱小腿,颧骨枕在膝盖上,侧转脸颊,双眼空洞没有焦距的,看着下方的冰面。这是一个本赛季头一次出现的开场动作,不光让看过他新赛季短节目的资深冰迷感觉疑惑,也让他们隐隐生出一种预感,莫名的开始兴奋。就例如远在加拿大cbc sports直播厅点评节目,自诩为小路易斯,头号支持者的节目主持人乔·贝克。在看到安易作出的这个,本赛季中从来都没有做出过的启滑动作以后,激动的心情已经难以用语言描述,急切的想要欣赏安易,给他们这些支持者带来的新惊喜。动作定格,滑行……不,应该说是,安易开始诉说。就看在现场一万多人,电视机前无数观众的注视下,安易睁着一双大眼,麻木、病态、痴傻的斜视着侧下方。于忽然出现在冰场上空中的飞机引擎呼啸声中身体一震,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眼睛,在两次双睫轻触,闭合睁开之间,活了过来。跨跨跨——整齐划一,隐喻着军人步伐的脚步声由重到轻渐行渐远,活过来的安易,眼中一亮多了一丝灵气,闪过一点惊喜。但他依然足够谨慎,追寻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转颈,挺身,松开抱住小腿的双臂,脚下冰刀移动带着身体旋转,小心翼翼,让人揪心的伸出手掌,扒住了‘窗沿’朝外窥探。左寻右找一番,在终于确定,这一切终于真的结束时,才舒出一口长气,勾动嘴角的肌rou,露出一抹让人心疼的微笑,直起身体恢复成正常人类该有的站姿。刷拉拉,瓦石沙砾掉落摩擦的碎响,他跨出一步,与此同时,截取自的主旋律奏响,哀婉中透出一种,‘啊,这一切终于过去了’心情的音乐声中,他下唇肌rou微微颤动,于似哭似笑的表情里头颅高昂。滑行,推手,打开紧闭的房门,迈出可能迎来新生活的第一步。脚下冰刀流畅顺滑的如同抹了油一般,明明一连做出了好几种,复杂多变的滑行步法,却丝毫没有引起观看他表演观众的注意。旋身,蹬冰,他在飞扬的音乐中加速。肢体动作舒展、轻柔,脸上的表情,却一直保留着一份警醒。飞驰在冰面上,越来越快的速度,体现出他逐渐放松的心态。最后,直至他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跳向空中落地蹲转尽情宣泄,脸上的笑容才多了一份真心实意,让自己沉浸。但是!幸福来的快去的也快。随着军队撤离,人声出现,战争导致的余波,也随之而来。砰地一声枪响,他前一刻还在欢喜庆祝,下一刻却再次面色大变,躲避掩藏。奔逃在怒骂、呼喝,女人的悲鸣、孩童的哭喊声中,疯狂的挣扎着,想要逃离眼前看到的一切。s形的接续步法繁复多变,种种转换变化只在瞬息之间,每一次抬起落下,转向勾挑,停顿前行,都踩在背景音乐的重音上,割在人的心间。从冰场东侧到冰场西侧,他豁出一切拼命奔逃,躲避着,攀爬着,忍耐着。终于!在一次向前起跳,空中旋转三周半,降下时以右脚后外刃落冰滑出的阿克塞尔三周跳以后,幸运的为自己找到了一处新的藏身处。紧追不舍的脚步声紧随其后,夹杂在宁静空灵主旋律中的枪声与争执,是那样的讽刺、那样的丑恶,简直是轻而易举的撕下了人性的伪装,露出了饱经战火摧残后,种种狂躁、扭曲,导致出的混乱。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就可以伤害他人吗?就可以问心无愧,毫无心理负担的欺凌别人吗?人啊,果然就是动物,私心极重的动物!至始至终,从降生之初第一次吸允母亲的乳汁那一刻起,就开始了抢夺的一生!‘no——’‘mam。’‘please don\'t。’声声呼喊,滑行音乐的主旋律保持不变,却愈发衬托出它的悲凉。安易舞动着肢体,表情惊恐,双手捂住耳朵,心里痛到极致却无能为力!无比讽刺、极为可怜,他连自保都很勉强,又哪里有资格质疑其他人的活法?在想明白这一切后,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无奈,奋力加速蹬冰,放纵中左脚后外刃倒滑进入起跳,右脚刀齿点击冰面双手高举,右手握拳左手攥住右手手腕,旋转身体。整整三周以后落下滑出,右脚刀刃落冰,左脚冰刀刀齿点冰辅助身体再次腾空。在完成了一个勾手三周接后外点冰三周跳以后,忽然听到了一阵近在咫尺的脚步声,歇斯底里的少年哭喊声。让他在发泄情绪过后,眉头紧皱。犹豫,迟疑,此时此刻,他纠结的心情就如同脚下冰刀,在冰面上留下的道道划痕一样,直到一声变调的尖叫炸响,他才决定有所行动,为了心中坚持,勇敢一次。砰——伴随着一下撞击,他挣脱打破了自己的桎梏,一头撞进了纷争的漩涡。反抗着、努力着、既是帮助别人,也是救赎自己。刀齿碰撞在冰面上跃向半空,他抵挡着施暴者凶狠的攻击,掩护、拖拽着他想要帮助的人。身体重心与手臂方向相反,滞留在空中的躯体绷直,左腿弯曲跨步前冲,一只手拉着什么,另一只手护在自己头顶,保护着自己。双脚落下,冰花飞溅,砸在他的身上,他却视若无睹。在经历了一番艰苦抗争之后,最终成功逃脱,却根本来不及与解救之人欢笑庆祝。骤然响起的枪声,让他滑行中转身回头,脸上自然流露出的笑颜,猛然之间碎裂!拉着什么的手掌,也在这个时候垂坠砸落,麻木松开。对于出现在眼前情景,他仿佛有些难以置信,机械的摇着头,睁大眼,泪水开始汇聚。他本想再确认一次,再努力一下,身后追来的脚步声却逼迫他,不得不选择保全自己尽快逃跑。也让他在惊恐慌乱之中,熄掉了心中的最后一丝奢望,无视了逃窜中见到的一切。男人,女人,小孩,无意义的呻吟交织在一起。战争,和平,混乱,他是谁?他能做什么?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要帮助别人,真是可笑……麻木不仁吗?不!他只不过是见多了,习惯了,强迫自己接受了。心如死灰,跟随着预示着清冷、飘零的琴键敲击,木着一张脸,睁着一双湛蓝却无神的眼,踩着一串融汇进滑行音乐中的步法,滑经赛场北面裁判席,目光看似平静,实则死寂了无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