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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会很疼吗?”“若是你那相好技艺娴熟,不仅不疼,还会……”锟铻也脸红,“所谓鱼水之欢,总是,欢愉的……”李蒙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去,想着时候不早,起身潇洒地拍了拍袍子,站起来身子晃了一下。“方才小公子也喝得太多了些。”锟铻扶住他。李蒙笑呵呵地谢过,推开他的手,“你们俩也难得遇到我这么好打发的客人,我偷偷地走,你们就在这里偷个懒。”锟铻转头看了一眼小玉,低声道:“那孩子不懂事,望公子不要往心里去,他日子也不好过。”都是为了生计所迫,李蒙理解地点了点头,他对烟花柳巷沦落之人并无轻蔑之意,皮rou买卖也是买卖,若不是走投无路,但凡有点尊严,恐怕也不会干这个,更不会像小玉,砸破了客人的头,恐怕中间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李蒙又摸出一些碎银,给了锟铻,“给他买两个糖吃,要是有空,我还来看你们。”李蒙就要走,被锟铻叫了住:“公子等等。”“这个,也许用得上。”锟铻从方才李蒙摸出玉质的那玩意儿案下,摸出来一只巴掌大的木盒子。李蒙打开看了看,像擦手的脂膏,还挺香。“这是……到了那关头,多用一些,便少伤一分。”李蒙又谢了他的好意,反正问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件,又问过了用法,才心满意足离去。原路返回曲临寒所在的屋子,琵琶声已经停了,花娘们都在给曲临寒劝酒,看见李蒙回来,曲临寒如蒙大赦,忙上去抱住:“师弟!你再不回来,我就醉死在这儿了!”李蒙哈哈大笑,虽说有度夜资一说,但请神容易送神难,曲临寒想必是没带钱出来,便不好打发花娘们空手回去。钱包里碎银子都快被李蒙大手大脚完了,他摸出最后几个小碎锭分给姑娘们,让她们先不走,随便她们在里间做什么,弹琴唱歌都行,只要装作这间屋子里还有人便是。“走吧。”李蒙说。“走去哪儿?”曲临寒问。“找师父啊。”李蒙得了好东西,又听了锟铻一席话,此刻心里仿佛揣着火炭,跃跃欲试,料想这么久赵洛懿应该也已经办完事了,想就去找他。专门带了他们来这间妓馆,应该是要打听什么事或是见什么人,必然也还没离开。“我们不在这儿等师父回来吗?”曲临寒呆呆问。“我找他有正经事儿。”李蒙拽起曲临寒。门忽然开了,进来的恰好是赵洛懿。李蒙皱了皱鼻子。赵洛懿盯着他红得跟风吹热炭似的脸,淡漠道:“什么正经事?”李蒙忽然说不出话来,袖子里藏着的手捏紧了木盒,傻呵呵地摇头,“回去了?”“你们俩先回去,李蒙你认识路,带你师兄回去。等我回来,要是屋里有半点灰,明天上午你们俩就什么都不做,踏踏实实扎马步。”赵洛懿表情严肃,说完就要走。李蒙还想问,被曲临寒拽住,只多出来的片刻功夫,赵洛懿已经又走了。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对不住,小屁孩不懂事多多包涵。。。。对了。。。应该有单独的小倌馆,为了让小蒙子少走两步,就让他们开在了一起。。锟铻(kunwu)一声和二声,古书里一种山,因为出产的材料适合铸造兵器啦,也指宝刀宝剑啥的,好像也有直接用这个做名字的宝刀(?)剑(?),都不重要!记住读音就行~☆、试试回去的路上,李蒙提议去跟踪赵洛懿,被曲临寒摇头否了。“你别怕,师父不会因为这个就把你赶出师门。”李蒙深知赵洛懿做的决定绝不会轻易反悔,就像他起初也有点收错了徒弟的意思,但仍把选择权交给李蒙,而不是替他做决定。那日在情急之下,才允了曲临寒的徒弟身份没错,但答应便是答应了,赵洛懿让曲临寒明日起和李蒙一起习武,就是个明证。“我们回去等。”曲临寒坚持道。走出了杏花巷,已夜深,前路是瑞州府凄清寒冷的夜晚,身后是千万红灯笼的海洋。李蒙缩着脖子,四处也看不见赵洛懿跑哪儿去了,只得带曲临寒回十方楼,路上买了一包炒白果,两个人边剥着热乎乎的白果吃,边各有心事地往回走,谁也没说话。进屋李蒙就躺在了自己床上,冷得不行,起身去院子里找火盆儿,他记得薛丰那院子里的火盆摆放的位子,应该这里也有。好不容易才在堆扫帚的地方找出火盆来,太久没用,积灰都够点一晚上的了。李蒙拿扫帚把盆里的灰清了清。曲临寒出来打水,把“戎”字号房的门窗桌椅花瓶挨次地擦干净,他擦的时候,李蒙就端个小板凳,坐在门边,拿更不容易找出来的火钳拨炭,炭也是太久没用,有点受潮,窝了不少干草在下面才燃起来,烟雾弥漫,呛得李蒙好一阵咳,眼泪都出来了。“平时练功认真点,强身健体,自然不怕冷。”曲临寒手里一个乌漆墨黑的大花瓶,把他的圆脸遮了个严实。“还没开始练功呢,师兄你就开始教训我。”自家亲师兄,李蒙也感觉到了,打从赵洛懿承认了这是他的徒弟,他自然而然就对曲临寒生出了亲近,这份亲近也许有一些同情,但更多的是因为,他们跟同一个师父。十方楼里那么多给人当师父的杀手,他们合在一起可以是一个组织,但独立出去也可以自立门户,总体来说,这根本不能算一个江湖门派。“为你好。”曲临寒笑了笑,他眉梢擦伤早已经褪去,吃了脸形的亏,看着很是稚嫩,常常和他的说话语气不搭。“好好擦你的花瓶吧,不然明天扎马步我可让你背着我扎。”“火钳给我。”曲临寒在家显然干惯了活,做事麻溜,不像李蒙一样磨磨唧唧。李蒙属于爹不疼娘不爱的时候,吃再多苦也不吭气,现在有人疼了,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成天来事儿。曲临寒要给他烧炭,他也不固执。就在旁边看他烧,曲临寒确实比他会烧多了,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拨弄的,反正烟也没那么大了,李蒙揉了揉鼻子,抹去眼角那点子呛出来的泪。“不知道师父去哪儿了。”李蒙看了一眼孤单挂着个月亮的天空,呼出一口白气。“你不是说,楼里人经常出任务就不见人影吗?”曲临寒道。“是啊,可还是不想习惯啊。”李蒙喃喃道。等到了亥时,赵洛懿还没回来,火盆已烧得很旺而且不瞎冒烟了,曲临寒给李蒙搬到了屋里,尽忠职守地看着他钻进被窝,才帮他掩上门出去。李蒙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