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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能抱怨什麽。而且,周士峥也变得有些奇怪,每天深夜回来,几乎是匆匆洗澡就上床睡觉了,两人连话都没有多说几句,这跟以往的他感觉差异太大了,李瑾不由得感到一丝纳闷,明明前一阵子仍用恋慕眼神悄悄望著自己,为什麽现在彷佛一切都变了。虽然知道对方是忙於工作,不过在某天晚上,周士峥带著一身酒气回来以後,李瑾就有些怀疑了。他很清楚,周士峥没有什麽需要应酬的场合,这几年来醉酒回家的时候也是屈指可数……意识到自己异於往常的思维,李瑾有些好笑。大概是午间电视剧看多了,而且又一个人在家,他居然也像个被丈夫丢在家中的主妇一样胡思乱想起来。其实,无论周士峥去了哪里,见了谁,为什麽喝醉,全部都不干他的事。他们只是基於契约住在一起,事实上什麽关系也不是。这麽一想,便感到豁然开朗,想到今晚周士峥大概也不会回来吃晚餐,李瑾伸了个懒腰,决定拿泡面打发晚餐。吃过晚餐,洗了个热水澡,接著准时收看连续剧;就在将近十点的时候,李瑾听到了外头传来车子熄火的声响。……周士峥回来了。他关了电视,称职地起身去门口,打开门迎接对方。「士峥?」外头传来了脚步声,李瑾望了过去,随即一愣。昏暗的路灯下,周士峥步履蹒跚,一旁的陌生男人体贴地搀扶著他,两人几乎是以一种亲密的姿态依偎在一起。他还来不及说什麽,那个陌生人就瞧见了他,脸上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李瑾微怔,下意识地也跟著一笑。「你好。」对方向他打招呼。「你好……那个……」李瑾的目光只停留在陌生人脸上一瞬间,随後便聚焦在一旁似乎半闭著眼的周士峥上。……他怎麽了?看起来似乎处於半昏睡状态中。「周士峥喝醉了。」对方笑了一下,很自然地用一种近乎熟稔的语气说起了喝醉的那个人,「真是抱歉,我们玩得忘记时间了;这麽晚才送他回来,你一定很担心吧。」李瑾沉默了一下,回应道:「没关系。」即使迟钝,他也隐约感觉到了,对方的态度并不像表面上那麽平和;陌生人应该是周士峥的同事或者在同一个职场认识的人,而周士峥的同性恋身份也是众所皆知的事情,难道对方是对这一点看不顺眼吗?……不,大概不是。李瑾想,如果是那样的话,对方不会这麽亲密地搀扶周士峥。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性,陌生人看不顺眼的……其实就只是他。他从对方手中接过了周士峥,无视对方流连於周士峥脸上的视线,平静地朝对方致谢及道别,接著关上了大门。把烂醉且失去神智的男人扶到沙发上躺下後,李瑾收起了笑容,怔怔望著紧闭著双眼,蹙著眉头,似乎有些难受的周士峥。这张脸并不难看。即使已经将近三十五岁,对方却没有任何的疲态或者老态,因为大多时候都维持著不变的神情,因此无形中多了几分稳重的气息。这种类型的男人,吸引到有相同性向的男人,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在李瑾伸出手,正要碰上对方脸颊时,他才终於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做什麽,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最终仍收回了手。因为察觉到有别人争抢,所以才起了占有欲;自己简直就像小孩子一样,即使是不喜欢的玩具,也不愿意让别人染指,这种想法真可笑。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久相处的缘故,两人一直像恋人似的生活著,在对方的潜移默化之下,他也渐渐习惯并接受对方爱著自己的这个事实;不过,因为周士峥一直以来都对他表现得十分依恋,所以李瑾几乎不曾想过,对方会有变心的可能。其实仔细想想,周士峥喜欢上别人,这件事情再正常不过了。他们两人现在只是因为契约而生活在一起,他从未说过自己喜欢周士峥,只是单方面且被动地接受对方的好意与感情,就算周士峥宽容大度到别无所求的地步,那些感情终究也会随著时间过去而渐渐褪色,变得黯淡无光。感情之於李瑾,一直是个无解的问题。倒不是说他受过什麽感情上的伤害,只不过那些事情对他而言,太陌生又太遥远了,他一无所知。或许年少时还懵懂地能够意识到喜欢的感情到底是什麽样的存在,不过随著时间过去,他已经成为一个毫无感性的人了,那些曾经触手可及的东西已经离他远去。周士峥喜欢上他,真是自找麻烦。李瑾这麽想著,又叹了口气。隔天早上。「抱歉。」周士峥坐在餐桌旁,率直地道歉。「为什麽要道歉?」李瑾把盛到碗中的南瓜浓汤放下,自己也在餐桌对面坐下。也许是因为宿醉而感到难受,或者有别的缘故,周士峥的表情有些僵硬,跟以往不大一样。「因为喝醉了,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大概给你添了麻烦。」周士峥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地问道:「昨晚……我做了什麽吗?」对方这麽礼貌,按常理来说,李瑾应该平常地接受对方的歉意,然後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然而,在听到对方道歉的理由时,他却感受到一丝过去绝不会产生的别扭感觉。他把自己的不自在隐藏得很好,若无其事地道:「你喝醉以後就睡著了,没有做什麽特别的事,也没有发酒疯。」这点倒是真的。昨晚周士峥後来就在沙发上睡著了,基於把身材相当的对方扛到位於二楼的房间这点对他有些困难,後来李瑾乾脆拿了枕头与棉被,直接让周士峥睡在客厅了。幸好近来天气转暖,向来健康的周士峥并没有感冒。「那就好。」周士峥这麽答道,两人默默无言地吃起了早餐。吃完早餐,周士峥换上了衬衫长裤,一副打算要出门的模样;李瑾下意试问道:「你要出门?」「前几天我说过了,周末有系上的客座教授在学校礼堂演讲,我也得过去一趟。」周士峥一边系著领带一边道。李瑾回忆了一下,终於有了些许模模糊糊的印象,周士峥确实提前告知过这件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