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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等到了明性峰,杂使将辇车牵下,侍童迎月躬身上前,他言道,“这便是本座亲传弟子,你且予他去择二侍童,再将衣饰领来。”又转头对元衡之道:“现与迎月同去,着弟子服后再来见为师。”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身着弟子服的元衡之返回殿内,白衣金纹,衬得男童越发俊秀无双。“可否识字?”男童答道:“家中有夫子教导,除生僻字外基本识得。”“如此甚好。”清霄将刚刚从书房取出的递给元衡之,“三月之内,只诵。有不明之处可来询问为师。”又吩咐迎月将元衡之带往住处,诸事一毕,他便进入修行石室。清霄也就是这几年刚刚进入元婴中期,正是巩固境界的关头,当下抱元守一,内视紫府,只见小小的元婴也盘膝而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紧接着周天运转不息,自成循环。如此过了一月,元衡之来请教,清霄将他不明之处一一解说,话语简洁不赘,元衡之却颇有茅塞顿开之感。元衡之虽不甚明了师尊命他诵读之意,但不敢懈怠,用心极多,三月下来进益颇大。清霄羽衣星冠,面容如玉,加之声音清冽如玉石撞击,元衡之觉得听从他的教导简直就如享受一般,不由心底偷偷庆幸能拜他为师。“为师知你不解,乃我道门经典,可去浮消躁,于你心性大为有益。须知天赋虽重,然修行一途,悟性心志缺一不可,切勿以资质为傲,好高骛远。”元衡之一惊,之前因自己天灵根之资而升起的一丝自得也消失了,郑重道:“弟子受教。”到底是此世界的主角,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清霄暗自点头,“既如此,可授你。”玉削般的手指点上元衡之额头,刹那间他的识海中多了一段玄妙字诀,其精深处正如浩瀚沧海,无穷无尽,不愧“沧海流波”之名。元衡之心神为之所迷,半晌才回过神来。虽略有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听闻师尊所习为,敢问师尊,为何不传授弟子此种功法?”上玄宗作为累世大派,底蕴极其深厚,拥有和两种顶级功法,仅亲传弟子与内门弟子有资格修习,外门弟子甚至连一窥机缘也无。只是与相较,要求更严苛,不仅要单灵根的资质,还得是悟性出众的无情道修者。泰恒道君就曾感叹,清霄简直就是为修习此书而生,他的道号也正是来自于此。清霄也不讳言,“无情道方可修习,你的心性与无情道不合,强行修炼也是有害无益。”尽管这答案令人信服,不知怎地,不能与师尊修习同一部功法还是在男童心中留下了莫名的怅然。见他神色恹恹,清霄也无意挽留,只让他回去自行参悟,有不解之处尽可来问。北海(上)转眼半年已过,元衡之引气入体,算是正式踏上了修途。清霄每隔一月便召他来为其解惑,索性这孩子也算乖巧,两人相处尚且相宜。这日,清霄想起昔年曾标记的一株千叶绛珠草约莫也快成熟了,便要动身前往北海之滨摘取。上玄宗有一味疗伤圣品叫做丹芷凝仙露,正需要千叶绛珠草来炼制。当年清霄恰在北海之滨发现了一株千叶绛珠草,只是尚未成熟,于是做下标记,待日后来取。他嘱咐元衡之不得懈怠,也不曾驾上素云瑞兽辇,只身独剑向北海而去。却说梁州境内,有一处名为迎客居的酒楼,当地也算薄有名气。掌柜姓王,长着一张和气生财的脸,内里却着实不是个厚道人,做起生意来是六亲不认,惟独识得那阿堵物,别的只当是放屁。这日正午王掌柜正将算盘拨得劈啪响,听见脚步声,将眼皮一掀,便看见个□岁的男童,生的面如莲花,漂亮齐整之极,一头细软的乌发用金冠规规矩矩的束在一起,身上的红衣质地上乘,光泽含而不露,领口袖边均绣着精美的暗纹,足上的登云履亦是做工精良,服帖适脚。王掌柜眼光毒辣,略微一扫,就晓得这必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偷跑出来,扬声叫到:“小三子,快出来伺候客人!”又转头面向男童,露出一副亲切嘴脸:“小公子请先歇歇,小人这店里的饭菜在本地可是大大有名,小人让小三子上几道招牌菜,您只管尝尝。”男童点点头,面上颇有几分高傲,只是他生得实在漂亮,加之金尊玉贵娇养出的气度,是以这高傲非但不讨厌,反让人觉得合该如此。小三子手脚勤快,将正中的桌椅又擦了几遍,男童这才勉勉强强坐了下来。角落里的几个泼皮对视几眼,悄悄冲男童的方向做了个手势,又若无其事的喝起酒来。王掌柜也不担心男童不曾带上银钱,吩咐小三子只管捡贵的上,小三子得令,往厨房一催,男童面前的桌子便麻利的摆了个满。那男童吃饭也是极讲究的,吃相端严,从始至终碗筷都不曾发出声响来,每样菜也只略略尝了几口,等他漱口净手完毕,整张桌子几乎看不出动过的痕迹。结账时,男童从怀中取出一颗珍珠,这珍珠约有龙眼大小,莹润饱满,通体无暇,当真是有价无市的宝贝。王掌柜眼睛都直了,却很快把贪色一掩,皮笑rou不笑的觑了男童一眼:“小公子莫不是以为这区区一颗珍珠就够了吧?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我这迎客居食材上乘,功夫精细,小公子如今就用一颗珍珠打发了,可是瞧我们不起?”男童美貌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煞气。他虽不曾与俗世常有接触,却也知道用这颗珍珠来付饭资绰绰有余,这掌柜分明是欺他年幼力孤,想趁机讹诈。小手在袖底掐上法诀,便要给这jian徒一个教训,角落里那几个泼皮却在此时围了上来。“掌柜的,你可别欺小哥儿年幼,那几盘菜能值几个钱,你这酒楼的底,别人不清楚,我们哥几个可清楚得很。”王掌柜面色一变,到底怕几个泼皮在酒楼闹起事来,只得恨恨的由他们去了。出了迎客居,三人做出和气的神色,“小哥儿且来,我们予你买糖吃。”他们只当男童不晓事,将他引到一处小巷后便凶形毕露,冷笑道:“小哥儿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我们也不为难你;若你不肯,也就别怪我们兄弟心狠了。”其实这男童长得如此出挑,若是卖到人伢子手中定能大赚一笔,只是三个泼皮也晓得利害,似这般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只要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