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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后来有个好心的大娘借给他三两银子本钱,阿硬就开始卖糖葫芦糊口了。阿硬自己在郊外搭了个茅草屋。晚上在郊外茅草屋里住,白天就进城到街上来卖糖葫芦讨生活。听了阿硬的话,谢云殊心中推测,大概是久夜用万里坤舆图与那些前来收妖的仙修对战时,阿硬恰好在岸边打渔,不小心被一起收入了图中。“道长,你知不知道小鲤村该怎么回去啊?”阿硬挠挠头,弱弱地问道。谢云殊摇摇头,道:“放心吧,我若能出去,就带你一起走。离开这里后,你自然能找到回家的路。”“嗯嗯。”阿硬认真地点点头。饭菜上来了,阿硬连忙狼吞虎咽地扒着碗里的饭和菜。谢云殊依旧只是看着他吃,一口饭菜也不敢乱碰。阿硬吃着吃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手握着筷子,一手拿着大碗,抬起头来,满脸都是饭粒:“道长,你怎么不吃饭?”谢云殊道:“我不饿。”“怎么会不饿?”阿硬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道,“你陪我一下午了都没吃东西!道长是不是我吃得太快了你怕我不够吃所以让给我的?道长你一起吃啊,阿硬吃得饱的!”谢云殊摇摇头道:“阿硬,我已经辟谷,不用吃东西。”“唔……”阿硬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道,“道长你是不是很厉害?已经不用吃饭了?阿硬要是也不用吃饭就好了,就不会饿了,不会饿就不用花钱买饭吃,就可以把钱攒起来,等回小鲤村的时候给阿软买个簪子……”阿硬自己嘀嘀咕咕的,又低下头扒起饭来。像是很久没吃饭似的,狼吞虎咽地把满桌饭菜都吃了个精光,一滴汤水儿都没剩下。吃完了晚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阿yingying是拉着谢云殊回了自己在郊外的小茅屋里一起住。阿硬的小茅屋很简陋。几根木头房梁树立在四周,用芦苇编成一块一块做墙壁,茅草的房顶零零星星还能透进来几点星光。好在不是刮风下雨的天气,否则不光漏雨,只怕风一吹就倒了。小茅屋的其中一面“墙壁”上,还挂着一幅画。谢云殊好奇地走近一看,不禁寒毛倒竖。画上竟然是五个青面獠牙的妖魔!阿硬在谢云殊身后嘿嘿笑道:“这幅画是一个巫师卖给我的。他说越厉害的鬼越能制服那些孤魂野鬼,我住在郊外刚好需要这个。”这都是什么歪门邪道?谢云殊听了,也只是笑了笑。小茅屋里没有床,两个人只能打地铺。阿硬只有一床薄被,硬是塞给给了谢云殊。谢云殊情知这孩子很固执,和自己家玄明大大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得盖着他的被子。寻思着等夜里阿硬睡着了,再悄悄给他盖上就是。夜深了,阿硬就枕着手臂躺在谢云殊身边,突然问道:“道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谢云殊一个激灵,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远处,果然传来一阵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还伴随着人的唱声。只是声音有点远,听不清楚人在唱什么。“好像,外面有戏班子在唱戏。”阿硬惊喜地转过头,对谢云殊道,“我们出去看看吧!”半夜三更,有什么戏班子会在唱戏?谢云殊心知那声音八成有问题,握紧了身旁的长苏剑,起身随阿硬出了门去。屋外是一片树林,唱戏的声音穿过林间的缝隙,咿咿呀呀向这边传来。嘈杂嘶哑的锣鼓胡琴声、婉转悠长的戏腔,听得谢云殊毛骨悚然。阿硬却丝毫没有害怕,高兴地拉着谢云殊的衣袖,兴奋得简直要跳起来:“道长你听,真的是唱戏的声音!”说着,阿硬拉着谢云殊的袖子就往树林中走,想穿过树林子去那边看戏。谢云殊携剑跟着阿硬走,一路上都提着戒备,格外小心。走到树林深处,林子中间有一小片空地,空地中央临时搭建着一个小小的戏台子。戏台四周都点着红红的蜡烛,昏黄的烛火将戏台中间照得微微有些亮堂。光线虽然还是略觉昏暗,也足以在夜间观戏。借着微弱的烛光和树枝缝隙间钻下来的月光,谢云殊看见戏台前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排长凳,每张凳子上都整整齐齐坐着两个人。由于这时是中场休息,戏台上的角色都还没出场。只见那些看戏的人都坐得端正笔直,一言不发。谢云殊和阿硬在他们背后,只能看到他们整齐划一一半用蓝色发带盘在头顶,一半披在肩头的长发,和清一色的蓝色直身——他们的衣服、发型,甚至连姿势都一模一样!谢云殊心中暗暗惊怪,这些人怎么看个戏都坐得这般端正笔直,甚至一言不发,而且连穿着打扮都一模一样?谢云殊正想着,只觉自己的肩膀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转过头,只见阿硬在用两只手掏耳朵,胳膊肘打在自己肩膀上。见谢云殊转过头来看自己了,阿硬不好意思地笑笑,连忙把胳膊肘放了下来。谢云殊微微笑了笑。“当!”一声锣敲起,看来是戏开场了。谢云殊循声望去,只见几个穿着各色武生戏服的人陆陆续续往戏台上走来。借着戏台前的灯光看去,谢云殊吃了一惊,戏台上的五个人青面獠牙,与阿硬挂在茅屋里的图上那五个妖魔一模一样!那五个青面獠牙的妖魔抬起头,阴森森地看着台下,口中大喝一声,似是唱戏开腔的模样。谢云殊心中一跳,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长剑。身旁的阿硬却使劲鼓起了掌,还无知无觉地大叫一声:“好!”戏台前那些看客听到身后的声响,一齐呆滞地回过头来。刹那间,谢云殊呼吸一窒。台前那些打扮得整整齐齐一模一样的看客,面孔也全都长得一模一样!惨白如纸的肌肤,空洞无神的黑眼,双颊两抹诡异的血红色——全都是纸扎人!“啊!”身旁的阿硬大叫一声,显然被吓得不轻。“阿硬,在这里别动。”谢云殊把阿硬往自己身后一推,用长苏在半空中画了道退鬼咒将阿硬护在身后,持剑向那一堆纸扎刺了过去。台上的戏还在顾自唱下去,敲锣打鼓嘈杂一片。谢云殊与一堆诡异的纸扎厮杀在一处,半空中纸扎人的胳膊大腿头颅到处横飞。那嘈杂的声响似乎有某种奇异的魔力,谢云殊越听越觉得眼花目眩,浑身乏力,又腾不出手来遮罩听觉。把最后一个纸扎人劈作两半后,谢云殊眼前一黑,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森冷的月光下,阿硬从树丛中慢悠悠走出来,从容地从双耳中取出两个耳塞,低头看一眼晕倒在地的谢云殊,冷笑道:“真不愧是谢掌门,九音夺魂曲阵下,竟然能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