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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双手轻轻将他拥住,浑厚的嗓音,好似带了回声一般:“大哥在这里,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有大哥在不用害怕”大哥在这……大哥是在这,可如果大哥又不在呢?湿润的眸珠向上移动,想要央求这人就这般一直留在自己身侧,可是眨眼间,泪珠儿滑落,眸中倒映出来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容颜:“……鹤望?”“对不起……”鹤望沉声开口,看着眼前这扑在自己怀中的孩子,双眉紧拧,大手轻轻的拭去他脸颊的湿润:“对不起”“你怎么在这里?”侧眸看了一眼他轻扶过自己脸颊的手,宫弈棋开口问他。“属下来接殿下回宫的”“回宫……?”轻轻呢喃这两个字,宫弈棋眸色一变,在榻边跪起身来看他:“鹤望,你送我出宫去好不好?”鹤望皱眉,垂下的眸,似在犹豫,宫弈棋心里一急,两手抓紧了他的手臂:“我想出宫,我想去找师傅,鹤望你送我出去好不好?我不想留在这里了,送我出去好不好?”眸光带泪的人儿,软语相求,抓着鹤望的双手力道紧得几乎要弄疼了他,看宫弈棋眸中星光闪烁,似乎若是自己不应,那点点星光便可化作散落的珍珠,碎落满地。“嗯”鹤望点头,不忍看他眸珠星光闪跃:“但是殿下得先把身子养好了,属下才能带你出去”“好!”纤丽的人儿笑颜回应,墨玉的眸珠闪着明亮的色彩,鹤望见他展露笑颜,心里一暖,便伺候他洗漱更衣,在见过皇后被其数落一番之后,两人这才返景棋殿。听鹤望的话,宫弈棋乖乖卧床休息,没在出过半分事故,皇后几次前来看他,见他身体恢复不错,对鹤望也不再气闷,只是每次出门的时候都少了几分交代,今夜服下药食,宫弈棋躺在榻上,刚一闭上双眼,却又听得门外太监的高喝之声传来,瞬间又将他从榻上惊醒,心底忐忑。“奕儿今夜如何?”脚步的声响,在门外停下,随即便听得燕帝的声音传来。“三殿下吃了药食,已经歇下了,可要奴才去唤醒殿下?”听门外宫人的回答,宫弈棋浑身一惊,抓住被褥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栗,心中一直在不断叨念不要进来,不要进来。“罢了”燕帝长叹:“让他好生歇着”话落,领了身后的一干宫人便又转身而去。宫弈棋长长叹了口气,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响,竟是掀被下床,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轻轻拉开房门,欲想窥视燕帝是否已经走远,不想房门此时却被人突然推开,将他吓得浑身一震冰凉。“殿下?”鹤望看他站在门边,神色惊恐,转身进了殿门,反手将房门关上:“殿下怎么起……”话到一半,发现他未穿鞋子的脚丫,光溜溜的踩在冰凉的地上,鹤望眉宇一拧,却是突然踏步上前,一把将宫弈棋横抱入怀,朝床榻走去:“殿□体欠安,不应该没有穿鞋便兀自下床行走”说着将人放在榻上面色微沉:“若殿下在受了风寒,那该如何是好?”宫弈棋微微一怔,仰头看他:“鹤望你在生气?”鹤望说话的语气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就像……就像燕帝对自己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时候一样。鹤望一怔,垂下的眸子看了榻上的人儿片刻,换做了轻叹:“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殿下的身体在惹了寒症”“鹤望……”坐在榻上,宫弈棋垂下眼帘,喊了他名字,闷了许久才说了一句:“你会和我父皇一样吗?”乘他睡着,或者是没有办法反抗的时候,做一些让他害怕的事……鹤望惊住,从没有想到宫弈棋会问这样的问题:“不会”鹤望回答干脆,看宫弈棋垂着个头,并没有什么反应,鹤望语调淡淡的续道:“时候不早,殿下你该休息了”声落,鹤望举步朝外踏去。听见开门的声音,宫弈棋心头一紧,忍不住又朝他背影唤道:“鹤望!”可不可以不要出去……似是知道他想说什么,鹤望立在原地,侧身回首看他:“殿下放心,属下就在外堂,不会出去”☆、第零十三章:困兽之斗无人的夜,冷风凄凄,换回那一身平民衣衫的宫弈棋,紧跟在鹤望身后避开众人视线,一路朝着宫外走去,巡视的宫卫成排成对的于宫中各个角落穿插闪现,行宫正门全是禁卫军的队伍,两人想要从正门出去是不可能的了,想了想,鹤望领着宫弈棋直径绕到偏宫那端,欲想从后门庭潜出宫外。后门挺乃是膳食坊那边的宫人,为了便于出入皇宫,采取一些宫中没有蔬菜果类而特别受命令开的门道,出了后门挺便是望京外的大街。“鹤望,这里真的可以出去吗?”紧跟在鹤望的身后,宫弈棋皱眉,略带雀跃的心,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慌乱。鹤望点头:“殿下跟我来便是”回身看他,见他双眉轻拧,眸低隐现慌乱,略显迟疑的大手,还是将宫弈棋冰凉的小手轻轻拉住,再回首时,伸出的另一只手轻缓的将门推开,不见有何异像,鹤望心底微微松开口气,将门大开,脚下的步子才刚一踏出门槛,整个人却瞬间惊在原地。“这么晚了,奕儿这是要去何处?”明晃的火把将夜间照耀的刺眼夺目,那人一身华丽衣衫,朱钗摇晃叮当轻响,酥胸半露,美艳的容颜嘴角挂着一份淡淡的笑靥,眸低的宠溺之色毫不掩饰。立于那人身后的,全是她宫里的宫人。“母后……”宫弈棋有些怔愣,微微踏步上前,鹤望似乎此时才回神一般,立即单膝跪下:“参见皇后”皇后轻笑,错步上前,神色宠溺而又无奈的站到两人面前:“夜色已深,奕儿身体才有些起色,怎还这般淘气?”说着,接过身后麽麽递上的披风,给宫弈棋披上:“母后送你回去”“母后……”宫弈棋步子微微后退,有些不愿,皇后却似不觉一般,牵了他的手便往回走,鹤望单膝跪地不敢动作,安静像是隐身了般无人过问他半句。“母后,我……”“奕儿,这次幸好是母后,若是叫你父皇知道了,指不定他会怎么罚你”宫弈棋刚刚开口,皇后便出声打算,温柔的语调听不出半点拂怒之意,停下步子,皇后低首看着自己身侧的这小人儿:“告诉母后,为什么想出去?还是不习惯宫里的生活吗?”墨玉的眸珠,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闪过丝丝疑惑,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今晚和鹤望出宫,还特意拦截?是鹤望告诉她的吗?细长的眉宇轻拧,宫弈棋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