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没心没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几十万的支票,对金主说话客气点行么。

靳洋朝他扬了扬下巴,表示肯定。

店长耸肩,“那是你和他的事,我不管这闲事。”客人有需求,他只是提供服务,其他爱恨情仇,他真管不着,“而且啊,阿洋,这个地方看来你是呆不了了,走之前跟陆二少道个谢,他可是把你欠得钱都还了哦。”

靳洋听后,扯过嘴唇,蹦出了句英文——SHIT!

陆景之果然从来就没有变,对他来说,钱能摆平任何事,钱能买来任何东西。

靳洋扯了扯衬衫的领子,露出了一小块胸口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挑眉对店主说道,“不用了,我早就跟他说过了,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那张脸。”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靳洋走后,店主对着站在拐角处的男人恭敬地微笑,“看来,陆二少还得多费几番功夫呢。”

站在巨大阴影下的男人又把嘴巴抿紧了一点,线条刚硬。随即咳嗽了一声,脸色更加苍白。他重重地叹了一声气。

一切都已经覆水难收,回不到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只出现了陆二少的嘴唇,罪过罪过~

☆、第三章梦

第三章梦

靳洋丢了工作。

回到小公寓的时候,这个城市早就万家灯火。

他打开门,随便把身上的皮夹克脱下来搭在沙发上。打开那个一直嗡嗡吵个不停的老旧电冰箱。冰箱里面摆着一排罐装可乐,靳洋拿出一罐,打开喝了一口。碳酸饮料的第一口辣得他几乎流出了眼泪——

其实刚才已经感觉到了,陆景之虽然藏在暗处却灼热的目光。那个男人从来就很懂得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也只有在靳洋面前才会失态。靳洋摇了摇脑袋,尽量不让当年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

打开储物柜,却发现只剩下方便面的空箱子。靳洋顿时有些恼火,大力地关上门。然后扭开音响,重金属摇滚的吵杂声音瞬间填满整个公寓。快速的鼓点和不断上扬的吉他声让靳洋都快要找不到自己呼吸的节奏。

他张开手臂,嘴角带着凉薄的微笑,没有顾忌地向后倒。最后落入身后的软沙发,他只觉得自己已经被音乐和柔软的沙发淹没,再也不能去想其他的事情。

认识靳洋的人,对他的评论通常都只有四个字——没心没肺。

不是用宠溺的口吻,而是咬牙切齿地说。

你若是再问得具体一点,他们还会把“没有心”咬得再重一点。

靳洋每次都会笑得无害又灿烂,点点头,“那是什么?”那种东西,长来就是被人伤的,有个屁用!

连靳洋都没有想到,活得这么没心没肺的他,居然还是会梦到以前那些怎么都挥之不去的记忆——

一天之中就有四季的英国,刚刚下完一场雨,空气中带着泥土的味道,阳光已经升起来,湿热的感觉让人十分难受。牵着他手的女人已经出了一手的汗,他虽然嫌恶,却不能甩开,因为那是他mama。

她放开他的手,去摸索大衣里面的钥匙,却在门打开的时候尖声惊叫起来,左手拿着的伞丢在地上,上面的雨水溅了靳洋一脸。

mama的怒骂声不断传来,还蹦出来好几句中文的国骂。

事后想起来,靳洋觉得那个时候mama最先应该做的,应该是遮住已经有10岁的他的眼睛——他睁大眼睛看着房内的一切——身材高大的爸爸伏在一个亚洲男人身上,两人都衣冠不整,那个亚洲男人的器官还暴露在外面,两个人脸上都是潮红。

两个男人交替着喘气的声音渐渐消失成遥远的画外音,属于英国阴暗的灰色被黄昏的金黄色晕染、侵蚀。靳洋还记得校园里的木兰树的叶子已经全掉了,却开着紫色的花,簇满枝桠,颇有花木兰换下兵甲穿上女儿装的味道。校园中间的人工湖水光粼粼,反射着金黄色的光。

一把冷清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就是初中部的混血新生?”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扭头一看,穿着高中校服的男孩立在他的身后。一看就是模范生的模样,纯黑的头发顺顺贴贴,脸上的笑容也是温润得好看,黑色的瞳孔因为那一笑而在弯弯的眼线里晕开。明明是那种中国老土的宽大校服,却也遮掩不住这个男孩身形,骨架的线条分明。

等了良久,那个男孩才侧了侧头,走过来蹲□,靠近撑着手臂坐在天台上的靳洋,“还听不懂中文吗?”呼吸打在靳洋的脸上,让他的眼睫毛都颤了颤。

弥漫在周围的暖黄色渐渐变成了有些刺眼的白光——

一束追光灯打在靳洋身上,穿着白色长袍的他仿佛是从古画里出来的翩翩少年。他带着纯黑的长假发,用简单的白丝把耳侧的几缕头发绑在脑后,额前还搭着几缕黑发,像模像样。那是他上初三的时候,参与作为话剧社社长陆景之的毕业作品——古风剧的扮相。他朝着站在台下的陆景之大喊,“演完了,演完了!!”三个字,没有一个字是发音正确的。陆景之却望着他笑而不语,宠溺在那黑色的瞳孔中荡漾旋转。

陆景之这个人总是喜欢在发出声音前,先微微启唇,仿佛是思索又仿佛是在故意吊人胃口。以前的靳洋总是被他这个动作迷得神魂颠倒,只是盯着那嘴唇发呆。

这次同样,陆景之微微启唇。可是在还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之前,靳洋就猛地醒了!

耳边,重金属音乐还在不断地循环播放。他摸了摸额头,竟然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门口传来大力拍门的声音,女人尖厉的叫声比重金属音乐还恐怖——

“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里面有人没人啊!?”

靳洋勾唇一笑,把音响的声音关掉。

外面的女人仍然不解气地骂了一通,才耷拉着拖鞋走了。

一切都归于平静,只有偶尔路过的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时不时地传来。

无法忍受这种的安静和无所事事,靳洋骂了一句“shit”,抓过皮衣套上就出门了。

所有可以带来刺激的地方都去不了,因为自己还未成年。靳洋掏出怀中的烟盒,发现只剩下一根了,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是把那包烟收起来。

后来还是想起了可以收留自己的地方,靳洋一路小跑,沿着河堤朝另一片老旧的住宅区奔去。

靳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两点了,但他不相信安野那人这个点会乖乖地睡觉。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回应,靳洋眼中有些失落,当他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安野已经把头上的发胶洗掉了,用皮筋把红色的刘海扎了起来,顶着一个冲天炮来开门。卸了演出时的烟熏妆,安野这个大学生嫩得跟可以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