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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季鹏抬脚就往阿靖屁股踢,阿靖当然不敢逗留,连忙开门溜出厢房。炎育陵站在一边,打量著和眼镜男一起进来的男人,那人穿得随便,只一件汗衫和牛仔裤,肌rou挺结实,宽厚的胸和粗壮的手臂把汗衫撑得饱满,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五官端正却没什麽特色的脸看上去差不多二十几岁,不过此时灯光不足,可能脸上有皱纹看不清楚吧。“叫封哥。”季鹏向炎育陵招招手,再指向那个男人。“为什麽要叫?”炎育陵嗤鼻。“有胆识嘛。”男人说著便坐下,季鹏坐到他旁边,倒了两杯威士忌。“坐啊。”男人喝了口酒,再指向靠近炎育陵所站之处的座位。炎育陵站著不动,冷冷道:“已经八点了。”“嘿嘿,他有门禁。”季鹏笑著解释。“到底要我怎麽做?快说!”炎育陵大声吼,他身处虎xue,怎麽装镇定也会到极限。“你既然没时间,我们改天再谈,把酒喝了就走吧!”男人从冰桶拿出一罐啤酒,抛给炎育陵。炎育陵接住啤酒,吞了吞口水,放低声量道:“先谈了……我才走。”“那就乖了,坐吧,要再不坐,就不用谈了。”男人脸上漾起浅浅的笑容,直盯著炎育陵坐下後才说道:“其实很简单,不会浪费你很多时间。”男人打个手势,季鹏便把进来时就拿在手上的文件夹摊开来放在桌上,那是一份白纸黑字的文件。“你想自己看,还是我念给你听?”季鹏抬抬眼镜,看向伸长脖子试图看清楚文件的炎育陵。“都说了别浪费他的时间。”男人拿起文件夹,递给炎育陵,一边说道:“不是要你卖身,只是请你当模特儿。”炎育陵接过文件夹却没有看,抬眼瞪著眼前的两个男人,暗忖这两个人竟把自己当成无知少女。“不是当你无知少女骗你,我的公司是正正当当注册的,你可以把合约拿回去慢慢看,想清楚了再联络我。”男人站起身走向炎育陵,拿走炎育陵手中的啤酒,拉开拉环再还给他。炎育陵怔了怔,打开文件夹翻了一会儿,文字他先掠过,直到最後一页才停下视线仔细看。那是几幅图片,图片里都是全身赤裸的年轻男子,并没有直接拍摄到性器官,且摄影技术很好,把照片里的模特儿拍得很有美感,不过……这些照片里都不是单一一个人,而是一对,一对赤裸的男人互相爱抚对方的身体。“这叫正当?”炎育陵迅速合起文件夹。“同性恋不正当吗?”男人把啤酒罐搁在炎育陵额头上,炎育陵立即低下头避开。“只是拍照?”炎育陵低声问。男人听出炎育陵是费了番劲儿才问出口的,也就知道炎育陵在认真地考虑。“季鹏,他要的东西都给他。”季鹏有点不了解自己大哥怎麽这麽大方?不过他和那血气方刚的阿靖不同,依言拿出了一枚小巧的随身硬碟递上前。男人接过了硬碟便丢进啤酒罐里,伸向炎育陵。炎育陵马上接过,男人也随即提醒:“不准倒掉我请你喝的酒。”炎育陵站起身远离男人,文件夹和啤酒都拿在手上,摇了摇发出金属碰撞声的啤酒罐说道:“里面是所有的档案吗?我都还没签约就给我?”“他说你只要来就会给你的吧?也没说你需要签了约才行。”男人指指身後的下属。炎育陵虽然还是怀疑,可自己又没有本事要人给证明。“就这样啦!我也很忙,你最好快些签,让我等太久的话,我就只好去你学校找你了!”“啊……”炎育陵张开口说不出话,这才知道,自己既然来了这里,已经没有选择要或不要的权利,他现在已经代替了何幸瑜成为被勒索的人,逃不掉了。“总算明白了吗?”男人邪笑著,又走近了炎育陵,抢过他手中的文件夹,“其实根本没必要签,我看上了你,你就等於已经签了,开工的时候我会联络你,不想做的话,就付清毁约金。”男人将合约翻到毁约条款的部分,指著金额给炎育陵看。“看清楚了?”男人合上文件夹,没有还给炎育陵,而是交给季鹏。果然,根本不需要签。炎育陵手上只剩下冰冷的啤酒罐,和浸在啤酒里的硬碟。他垂著头咬牙切齿,罐子也捏凹了。头被人拍了一下,他也没有躲。回过神来,厢房里已经没有人。炎育陵把啤酒一饮而尽,第一次喝,好苦、好涩……第八章在车站等车时,炎育陵再度眼睁睁看著手机在手里奋力震动和闪烁,直到静悄悄地弹出‘22通未接来电’的讯息。炎育陵想到再怎麽怕母亲骂,也不可以让母亲担心,於是便写了封简讯给母亲,说现在在回家途中,并且写了自己近几年来鲜少说得出口的三个字──对不起。简讯发出去後,直到抵达家门口,手机都没再响过。炎育陵站在门外,心里七上八下地不敢进去,这状况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陌生,只是睽违已久。呆愣了两分锺才打开铁门,走进车库顿觉奇怪,怎麽父亲的车子不在?父亲今天没有工作,晚上九点後通常会在家。父亲不在的话,自己的下场就更糟糕了。炎育陵不由得吞了好几口唾沫,突然有立刻逃出去的冲动,可惜已经来不及。客厅本来关著的灯亮了,证明家里有人还没有睡,而会因为家里有人晚归并下楼来开灯的人,自然就是母亲。炎育陵见厅门锁了,自己没有钥匙,母亲没有来开门,於是他只好硬著头皮敲门。母亲打开了内侧木门,却没有开钢门的锁,炎育陵垂下了头,不敢看母亲。咚。炎育陵见母亲从屋内丢出一样东西,掉在自己脚下。“原来还舍得回来?”母亲冷漠地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客厅,缓步走上楼去。炎育陵轻轻叹了口气,把背包取下放在地上,然後把母亲丢出来的洗衣板摆好,端端正正跪上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母亲规定的门禁是七点,超过时间多久就得跪多久。炎育陵又饿又累又困,数次打瞌睡差点倒下而惊醒,看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应该差不多了。膝盖疼得入骨,想是自己太久没跪才会这麽难受,便站起身把裤管掀起,搓热了手心再敷上留有洗衣板印子的红肿膝盖。此时已可以肯定父亲不在家,弟弟也不在,不然的话至少会有一人出来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