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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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月儿，是那么纯粹又柔软的人。他有一点事，她都会嘤嘤掉泪，比苦痛落到自己身上还难过。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那么狠心…… 他不相信，无论如何都不信。 “其实……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完颜羿，你也应该知道的。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南宫月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的唇色太冷，目光也冰的吓人。 她心痛的厉害，声音都在颤抖。却固执狂乱的一句一句说。 那些在胸口徘徊了千次万次的话语，她压抑了许久的可怕苦痛，一股脑的倾泻而出。 “如果我不去抓你，完颜老祖就会出手，你很可能就会没命。如果我不下锁魂钉，换了另外一个人去做，说不定中途你就被折磨死了……” 她似想到了当初，自己对他做得一件件的残忍之事。 终于承受不了般，身子不停的颤抖，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一毫血色。 苏羿看着她的脸，唇角的冷意却越来越多。 当初他离开完颜家的时候也曾想过千次万次，她是迫不得已。 他甚至还一直幻想着她会来找他。会一头扎到他怀里，委屈的翘着小嘴，可怜兮兮的说着自己有多勉强多难过多爱他。 那个时候，他大抵是痛疯了。 痛得神志不清，痛到无法承受。 哪怕只是幻想，也好过冰冷残酷事实的伤害。他等待过，期盼过，幻想过。 当初那么高傲的他，何曾如此的低入尘埃。只为她一个笑容、一句抱歉。 他甚至自厌到了极点，为什么到了那种时候。 他还是那么想要她，想见她。 那种期盼又自厌又痛苦的情绪，几乎快要逼疯了他。 可他等来了什么？ 追杀！ 整整三年的追杀！ 她不是没有找他，而是直接派人追杀他。那时，剑锋一次次划开血rou的刻骨心痛，他永不能忘。 呵。 他真是蠢透了。 “南宫月，你给我滚。” 他猛地伸手推开了她，用的力气很大。然后，偏头不再看她。 仿佛只要看她一眼。 他就会克制不住内心森然入骨的毁灭欲，恨不得把她一刀刀凌迟。 “完颜羿，不要去找完颜家和南宫家好不好？你若是恨，就对我发泄好了。本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南宫月仰着小脸，固执的抓着他的手，不愿意离去。 她知道他这种表情代表着什么。 他一定会报复的，还会报复的很彻底。 等到那一天来临，所有的一切都会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就算你筹谋的再好，再万无一失。对手也是数千年底蕴的两大家族，你这种做法，是有欠妥当的。” 南宫月无比固执的看着他，执拗的想求一句话。苍白的小脸，被眼底的执着点亮了。 虽然，她自己都没有一点底气。 他那么恨她。 现在的他，哪怕她说上千句万句，也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吧？ 可她却没法眼睁睁的看着。 就算不顾一切，她也一定不能让事情发生到那一步。 苏羿丝毫不搭理她。 今夜，百里清萧和千汐遭遇了那样风波，自是没空来赶走南宫月。 他便不再说话，只当她不存在。 她是北部联盟的使者，完颜尧也在使馆里。 她再如何纠缠，最多也就几个时辰。 “完颜羿，你答应我好不好？你有什么怨气，都对我发好了。你这些年受过罪过，我可以再受一遍。” 其实她何曾好受？ 对他下了九九八十一根锁魂钉，她整整八年，每晚都在做他鲜血淋漓的噩梦。 不管对着谁，她再也露不出真心的笑容。 南宫月也知道，完颜羿不愿让别人知道她和他的过往纠缠。 今晚她才有机会缠着他。 十五岁前，她性格外露的很。想要什么，甚至不需要撒娇，他都会早早的洞悉了。 十五岁后，她花了八年时间才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对他的性子，已经一无所知。 她没有一点底气，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他动容。又或者，他其实再也不会为她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