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故雪今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离开。隐卫连忙缀在后面隐了身形跟上,只当自己定是瞧花了眼,他家冷漠的少主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出戏而动了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想到吧,筠筠还是一个隐藏的写手巨巨!

第56章第56章

“仙君,你历经磨难,今日终得道为仙,成为一方神官,望今后好好为天庭效力。”

天帝端坐于仙座上,对新晋飞升的帝君寄予厚望。一旁的仙界同僚已经迫不及待地围过来攀谈,恭喜声不绝于耳。一名热情的神官已经拉着帝君的手要带他去参观新分封给他的宫殿和人间辖区。

帝君忙止住身前人的脚步,拱手对着天帝行礼说道:“天帝厚爱,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吾尚有牵挂在人间,还望天帝能将我遣返人境。”

一言既出,四下哗然,这千百年来多少人间君主门派修士穷其一生都想要沾上一点仙气,还从未见过有谁是得道之后不想做神仙的!天帝颇为困惑地捋了捋胡须,确认道:

“仙君此话何意,你自十八岁登基以来忧国忧民,一统了燕云十六州,收复了琉球岛,苍州干旱冀州水患无不尽心尽力,万千百姓免于受苦殒命,实乃无上功德,因此本座才选中你做下一任神官。你可想好了,侍奉天庭便可永享寿命,长生不老,一身修为也将带来无边神力,从古自今从未有人不想要如此荣光。”

下首的帝君低下头,恭敬地答道:“回禀天帝,在下幼子尚不足七岁,治国理政实在吃力,况且”帝君抿了抿唇,想到了那双坚毅又柔情的眼,“况且,我的将军为救我一命身受重伤,生死未卜,我如又何能在天庭独享荣光。还望天帝成全。”

“还望成全...”隋毅将纸上的字念出声。

“你不许看!”赵筠一把趴在桌上用手臂遮住手稿,他写这出戏本免不了要将帝君塑造成勤政爱民千古难遇的一代明君,这么变着法地自己夸自己,脸皮薄如斯的赵筠自然是不好意思的。再加上他写着写着就不自觉地带上了对隋毅的情,从一些语句里总能窥见那么一点君臣暧昧,因此他更加不好意思让这人看到了。

隋毅也不为难他,大方地又站直了身子。无妨,毕竟他在严城的茶楼里已经将故事听上好几回了。他打趣地说道:

“先生如今这出传遍了神州南北,可比当年咱们看的还要广受欢迎呢。不能给自家人个优待,让我先饱饱眼福?”

赵筠慌忙整理着手稿,听他这么一说,脸又兀自红了。说起来他们已经成过亲,可不就是一家人么。家人这个词语是多么温暖,除了父皇母后和昱儿,是隋毅填补了他心中多年的空白,让他无论面对天大的艰难险阻,也能有信心去化解面对。

“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隋毅眼神示意他有什么要求都尽管提,无需如此客气。赵筠也就天马行空地描绘了一番自己的设想。隋毅凝思半晌,颔首道:

“可以一试,商队见识的奇人异事多,说不定可以找着你要的能人。”

蒋府书房,跳动的灯火映照着蒋勤皱紧的眉,那出果然如他所料隐藏着阴谋,只是酝酿到如今的态势方才显现出来。

百姓们已经开始在传,说那戏中的帝君就是已经驾鹤归西的先帝赵筠。因为最新的章回里提到了燕云十六州和琉球岛,这不像之前那些编造的地名,这些确是景国真实的州郡和岛屿。再加上戏文里讲到的苍州干旱和冀州水患,以及十八岁登基的年轻帝王,一切都与赵筠的治国经历相符。

“废物!一群饭桶!”

蒋效羽一把推开书房门,将身后刚汇报完的手下挥退。眼神仍带着凶光地投向书桌后的儿子,生气地大声喝道:

“都反了!反了!是不是西北在搞鬼!百姓如今都把赵筠当做神仙来看!他这是想要做什么?你说,咱们该如何反击?”

蒋勤沉默不语,对方下了颇大一盘棋,且布局已久,如今落入被动,他一时半会真没想到什么好的化解之法。

蒋效羽见他不说话,也不再同他商量,直接叫来心腹传令下去:

“即刻起,京城所有茶楼戏园子一律不许再上这出戏,违令者收押!”

蒋相狠厉地磨了磨牙,妄图用粗暴的办法一把抓,让这些不利传言无法再散播。蒋勤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妥,景朝近几任帝王都是宽松治国,从未搞过什么文字狱愚民政策一类的,因此景朝民风开放,民众都喜欢瞧热闹凑热闹,也对酷吏政治毫无认知和畏惧。强行压制传播,也难以收到期望的成效。

而据他推断,赵筠接下来恐怕是想要上演一出峰回路转,死而复生。

世人皆有前尘往事,可一旦结了仙缘,就得断了身前身后事,做一位超脱俗世的神。像帝君这样忘却不了凡尘,心中存着牵挂的,天帝也知强留不住,任他拜别后在送仙台毫无留恋地一跃而下。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等帝君回到将军养伤的西北大营时,已是一别数月。大将军上次除魔之斗伤势过重,如今在病榻上只残存着一口气,眼见着就要不行了。帝君散去自己一身修为渡给他,救活了命悬一线的将军。

云福楼的说书先生本是个安于现状的小老百姓,许是英雄侠义的故事这辈子讲得多了,竟然在此时也生出一种壮士般的意气,不许他讲书,他就把新的章回抄上个七八份悄悄散给痴爱这戏的铁杆听众。这些得了临本的听众再誊抄了传给别人。一些印册子的小作坊得了戏本,连夜用刻板一刷,哗啦啦几百份第二天就上了街。

故事就是这样,越是不让人说,就越是引人好奇。被禁之后,百姓的热情丝毫不见减退,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一圈人围在一起嘀咕讨论,就连那之前没听没看这戏的百姓也被引来,非要来凑上一耳朵,听听他们究竟在说些个什么。

“是真的,我小姨子的婆婆的二舅家的表弟的老婆是张大人家的奶娘,她亲耳听见大人说先帝驾崩的时候确实是没有见着陛下的遗体!你说这不是飞升了是什么!”

“呀,我就说嘛,皇帝陛下那么年轻怎么可能突然就病逝呢,原来是飞升了呐,皇帝陛下真是重情重义,为了救将军连神仙都不做了哩!”

“就是就是!”

不仅是京城,景朝其他各大城市之前都被这戏潮给席卷过,一时间百姓都在传他们的先帝不是殡天而是飞升了!景朝本来就尚神,上至八十老妪下至三岁稚童,都对这神乎其神又与本国有着牵连的瑰丽神话故事充满了兴趣。

“哥哥,后来呢?”一个小童梳着布巾包着的丸子头,眨着一双大眼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