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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堂的上来招呼茶水,照常闲碎了几句,但见这道人不咸不淡的应了两声,自讨了个没趣,抹了抹桌子走开了。少时,饭菜上齐,杯中的茶水也见了底,沈遥云眉间隐露不耐,目光亦时不时移向门口。此时正值午牌时分,客店中甚是忙碌,他坐了两刻,听得门外马蹄声响,竹帘被人掀开,抬眼望去,来者并非自己等候之人,再又别开目光。来者共三人,俱作军官打扮,为首一人豹头环目,长相凶恶,踏进门后啪一声抖开手里的画像,往身旁几名客商逐一比对,众人见他们来势汹汹,都显慌张,掌柜的过来赔笑道:“几位军爷,小老儿小本生意,几位军爷包涵,包涵!”一面说,一面往对方手里塞银子。那军官收下银子,装腔作势咳了声道:“这两日,可有看到可疑人物经过?”掌柜弯腰笑道:“小老儿只知道安分守己,不曾见到可疑人物。”瞥眼瞧见画像上悬赏的通缉犯,疑道:“这人犯了甚么事?一大早就有几队官兵来盘查过。”上悬赏的通缉犯,疑道:“这人犯了甚么事?一大早就有几队官兵来盘查过。”另一名矮个的军官睁圆了眼,大声斥骂道:“这人毁去浮屠塔,罪大恶极,朝廷下令全城通缉,谁要是瞧见了却知情不报,便是与犯人同罪!”掌柜见他一脸凶神恶煞,当即吓退两步,忙又过来作揖道:“哎唷,您就是借小老儿十个胆,小老儿也不敢包庇朝廷重犯啊!”对方瞧不起他低三下四,胆小如鼠的样子,从鼻腔里哼出声。领头的既收了人银子,也不再逗留,卷起画像就要离开,忽然那始终未发话的军官附耳过来,同他说了些甚么,这领头的军官脚步一顿,转头往窗边看去。沈遥云见三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向自己射来,冷冷扫了对方一眼。三名军官将他包围在中间,一个道:“打哪儿来的。”沈遥云不理不睬,端起茶杯饮茶。另一个促狭道:“看模样像是中原来的,把你的通关文牒拿出来看看。”沈遥云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开口道:“掌柜,结账。”他态度傲慢,于身旁三人完全视作无睹,领头的军官砰的一下,拍响桌面,大声道:“我看你就是这贼人的同党,给我拿下!”矮个军官噌地窜到沈遥云背后,伸臂钳住他的胳膊,沈遥云冷笑一声,忽骈两指,暗点对方腰间麻xue,矮个军官手还未碰到他,已然中招,腿脚虚软,一屁股坐到地下。领头的不知是沈遥云捣的鬼,骂道:“妈的,关键时刻虚了,早叫你少逛窑子!”抬起头来,只见沈遥云手执碧玉拂尘站在身前,虽说是俏颜含霜,却美得仿若天人,他胸口发热,咂舌道:“瞧着像是娘们假扮的,拿下再说!”矮个子从地上爬起,偕同另一人堵住沈遥云后路,领头的军官手指探出,捏他下颚,哪知身旁忽然横伸过来一条手臂,将沈遥云拦腰一带,抱在怀里。领头的军官伸手探空,怒火中烧,侧身看时,一名身着褐袍的男子正予他报以笑颜,他目含桃花,嘴角噙笑,神情似正亦邪。“你好大的胆子,敢阻挠军爷捉拿朝廷钦犯!究竟甚么人!”褐袍男子将沈遥云护在身后,道:“在下携内子前往西域经商,途经高昌,人生地不熟,内子更是不通贵族语言,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几位军爷海涵。”他虽然笑着,言语间的气势却万分迫人,几人一时摸不清他的底细,齐声喝道:“问你是甚么人!”褐袍男子彬彬有礼的作揖:“在下方惜宴,是个行脚商人。”沈遥云听不懂异族语言,见他们叽里呱啦,好不耐烦,从方惜宴身后走出,拂尘一卷,欲将这几个轻薄自己的人教训一顿。方惜宴左掌前伸,绕住拂尘银丝,侧身在他耳边道:“这些是替朝廷办事的军官,将他们得罪了,今后如何行事?”沈遥云睨了他一眼,收回递出的招式:“别同他们啰嗦。”方惜宴为虏获佳人芳心,事事于对方惟命是从,当下自也不例外。他安抚了这头,转身便摸了锭银子放在对方手里,笑道:“西域千里迢迢,内子出门在外诸多不便,是以才女扮男装,并非是可疑之人。”对方虽心有不甘,但得了银子,也不再纠缠,嚷嚷了几句,转身走了。待人走远,两人在桌前坐定,沈遥云不言不语,举箸吃喝。方惜宴眼珠子转了转,转看窗外,那寻事的三人正骑着马往东面疾驰。从筷篓里抽出三支竹筷,施力掷出。竹筷疾如飞蝗,瞬间便追上了远处的三人三骑,几声嘶鸣,对方登时人仰马翻。方惜宴仿若无事,又从筷篓里取了一双竹筷,给身旁的男子布菜。这一幕沈遥云全看在眼里,口中无话,唇角却微微翘起,用过饭后,难得没有立即上楼,而是在桌前坐了一小会儿。问道:“不是说别生事儿么,刚才又是作甚么。”方惜宴为他斟了茶,慢悠悠开口道:“他想碰我的人,可得付出点代价。”沈遥云将杯子重重置在桌上:“谁是你的人?”话一出口,四周便即静了一静。沈遥云握住拂尘的手指微微发白,警告道:“再要胡言乱语,便教你好瞧。”方惜宴连道不敢,给他赔了几句不是,稍后又嬉皮笑脸贴了过来。沈遥云撵他不走,只好任他挨近,突然问道:“你适才同那些人说了甚么话,为何这几人听了之后就走了?”方惜宴在心中暗笑,面上却装作一本正经:“我同他们说,这位是得道真人,得罪了他,全家可都要跟着倒霉。”沈遥云回想那几人瞧自己的眼神透着古怪,狐疑道:“当真如此?”“可不止如此。”方惜宴摇摇手指,继续道:“还花了我十两银子。”沈遥云心中仍是存疑,但想了一阵也得不出个所以然,姑且信了他。待一会儿店伙计过来收拾了碗筷,他便开始问起正事。方惜宴点了点头,轻声道:“消息是有,不过这里人多嘴杂,我们楼上去说。”上楼进屋,方惜宴转身闩上门,一回头,沈遥云已坐在桌前看着他。“现在四下无人,可以说了。”方惜宴叹道:“师叔如此记挂那人,我心里可不舒坦。”他一路上诸多花言巧语,逮着机会,就要向自己诉说情意,沈遥云听也听得烦了,偏过头道:“你舒坦也好,不舒坦也罢,于吾何干。”被他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