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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对我说一声苦,又能如何?”见对方垂眸不语,他叹了声道:“也怪我医术不精,直到今日,也没能将你治好。”杜霜城垂下目光,喃喃道:“若非是你,我早就死了,何来今日风光。”白若离苦笑道:“风光?你倾尽心血,万剑山庄倒的确风光了,可你自己呢?”想起近年来,他为重建万剑山庄而遭受过的白眼、嘲讽,心中更是隐隐作痛,不等对方回答,伸手摩挲他消瘦的脸颊,道:“这几年,你笑得愈发少了……”感受到他指尖的热度,杜霜城澄如湖水的双眸,似被投下一枚石子,摇晃着不再平静,刚要扭头避开,白若离却不容他逃走,伸出两指,捏住他的下颚:“你要躲到甚么时候?”便是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手下来报:“庄主,有人上门闹事,要我们交出杀人凶手!”--作者有话要说:六一福利明日放出:)第128章番外: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番外: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正午的烈阳下,万剑山庄黑底鎏金的匾额,被一枚小小弹丸打偏了方向。一个稚气的声音欢呼道:“你们快看小爷的神射功夫,厉不厉害?”驻守在大门外的,是八个身形壮硕的大汉,齐齐望向来人,都忍住了笑,不敢发声,只因眼前这个趾高气扬的孩童不是别人,正是万剑山庄庄主杜千戈的幺子,杜迎风。人家小公子在自家门前撒野,他们身为属下,又岂敢多事?是以个个都转开了脸,望向别处。那小公子显然不满他们的表现,手执弹弓,噗的一声,射出一枚弹丸。忽然大门敞开,几名客卿簇拥着一名华袍男子缓步走出。而弹丸好巧不巧,正飞向了那华袍男子的眉心。杜迎风抬头一看,‘啊’的一声,拔腿便跑!华袍男子两手一夹,接住了弹丸,喝道:“站住!”杜迎风不敢再跑,回过身来,怯怯叫了声爹。杜千戈质问他道:“这个时辰,你不是该在书房读书,却跑到这里来干么?”顿了顿,双目一瞠道:“先生呢?是不是又给你气跑了?”杜迎风双手缩向身后,藏住弹弓,杜千戈抬头一看门上牌匾,呵斥道:“你……你简直岂有此理!”向身旁吩咐道:“叫大小姐出来,让她看看这孩子被她惯成了甚么样!”被抓了个现行,杜迎风撇撇嘴,老老实实道:“爹,风儿再不敢了,这便去跟着先去读书。”杜千戈还待发作,一看天色,忍下怒气道:“今日暂不罚你,明日我到书房查考功课,若有一句不对,哼!”一甩衣袖,扬长而去。在他身后扮了个鬼脸,杜迎风从腰后取出弹弓,大摇大摆的走进门去。这一日用罢午饭,他带着弹弓木剑,来到西首的小院玩耍。这木剑是管家柴伯给他削的,剑柄上还镂了几朵云纹,十分小巧精致,是他最为心爱之物。走到院外,发现青墙下站着几个生面孔,眼珠一转,将木剑插在腰里,从后院矮墙翻入。躲在屋后的树丛中,只听一道低沉的嗓音说道:“万剑山庄树大招风,庄主若不早做提防,恐怕会遭陷小人之手。”这声音低沉浑厚,却冷彻如冰,杜迎风眨了眨眼,只觉有只猫儿在轻挠胸口。悄悄探出头去,见阳光下,站着一道颀长伟岸的身影,黑发长至腰下,由于背着光,面容有些瞧不真切。之后,便听一道爽朗的声音笑道:“阁主所言极是,只蔽庄行事,向来都光明正大,那些小人想使绊子,也没那么容易。”见父亲从旁踱出,杜迎风心道:爹爹没空罚我,原来是找这人叙话来了。小小的身影埋在树影中,不敢稍动,直到两人并肩走远,才拍拍衣袍钻了出来。一面挥舞木剑,一面心道:父亲宴客,多在屋前花厅,今日为何到这后院里来?莫不是怕人瞧见?越想越觉奇怪,渐渐没了心思玩耍,走进书房,推醒正在榻上午睡的先生。这先生身穿青布长衫,须眉花白,被杜千戈聘为西席之前,曾在鸿鹄书院授业,是位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的饱学儒士。在他之前,庄里也曾有过三任西席,却均不堪学生顽劣,拂袖离去。这先生好歹在府里呆了半年,对这位三少的性子,可谓了如指掌,知他虽然顽皮,却颖悟绝伦。睁开眼来,笑斥道:“怎么着,怕你父亲明天查验功课,加倍用功来了?”杜迎风坐到椅上,一本正经地翻开书册:“我若是通不过考试,先生也要被罚月俸。”他素来人小鬼大,先生只得无奈道:“好,好,今日便教诗经中的一篇,名为关雎。”接着,背手踱步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篇文章,说得是雎鸟相向合鸣,相依相恋,表达男子对于女子的思念及爱慕……”看着他摇头晃脑,孩童眯起一双还有些圆的凤目,问道:“先生,何为思念,何为爱慕?”教书先生一愣,咳了声道:“思念,便是教人时时刻刻难以忘却,爱慕,则是相见时心如擂鼓,不见时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杜迎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合上书册,一字不漏的将文章背诵出来。先生抚须道:“果然是孺子可教,可惜你年岁太小,尚不能够体味文章精华。”杜迎风哼了声道:“先生怎知我不能体会,说不准我已体会过了。”先生摇了摇头道:“你小小年纪,又知甚么是思念,甚么是爱慕?怕心中惦记最深的,便是你的弹弓和木剑了。”想起那道伟岸身影,杜迎风咕哝道:“我就是知道。”先生抚须大笑,道:“好,便算如此,你又准备如何做?”杜迎风不解地眨了眨眼:“如何做?”先生随口道:“是啊,诗中所云,遇见心仪的女子,就要奏起琴瑟来亲近她,敲起钟鼓来取悦她,那杜三少呢?准备用甚么法子来打动她?”取出心爱的木剑,拿在手中看了一会,毅然道:“我可以将剑送给他!”先生闻言,哈哈大笑,他不知对于武人来说,赠出自己的佩剑,便等同于交付信任,交付真心,也不知孩童口中的他,并非是那个‘她’。在他看来,一个七岁孩童的诳言妄语,自是不予当真的。哪知笑声方歇,自己的学生便腾地站起,一张脸由于兴奋而通